“本來是打算給你段時間適應咒術界，至少先摸清楚各家的情況，免得見誰都傻乎乎的，隨便給你一個小蛋糕就能騙走。”五條悟將胳膊搭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悠閒又散漫。
栗山真司不服氣地反駁：“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五條悟不置可否。
栗山真司哼哼嘀咕了句“小瞧人”，又將話題掰了回來：“所以，老師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了呢？”
“怎麼，你不樂意？”
“也不是，感覺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區彆……”
“一級咒術師所接觸的任務，危險性也好，機密性也罷，二級咒術師都不能與之相提並論，就連報酬也會更高哦！”
聽到最後一句話，栗山真司立馬精神了，挺直腰板兒用力一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那我聽老師的！”
伊地知潔高：“……”
然而，五條悟卻在這個時候誇張地“哎呀”了一聲，好似遺憾地歎了口氣：“老師呢，其實是很尊重學生意願的。既然真司覺得兩種等級評定都沒差，那果然還是從二級咒術師做起比較好吧？畢竟真司剛轉學過來，咒術界的好些常識都不知道。給你一段適應時間，也免得在危險級彆更高的任務中吃虧。”
栗山真司手裡的小蛋糕都快嚇掉了，急急忙忙趴到椅背上，湊近了向他確認：“那我常識都弄懂後，還有評為一級咒術師的機會嗎？”
“有的。”
栗山真司鬆了口氣。
“隻不過……”
剛放下的心又高高地吊起，小少年連忙追問：“隻不過什麼？”
“從二級咒術師晉級為一級咒術師的手續比較麻煩，至少也需要兩名一級咒術師推薦才行。當然，如果入學時就已經達到一級水平，登記起來反而比較簡單。如何簡單？老師我這個入學推薦人提交個等級評定報告書就行。”
事實上，一級咒術師的登記哪有那麼簡單的？不過是某個無良老師心血來潮，又在忽悠捉弄人罷了。
深諳某人套路的伊地知潔高忍不住歎了口氣，對栗山真司報以同情。
五條悟又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順帶一提，你入校的時候我在出差，還沒與你見上一麵，所以等級評定報告書就沒正式提交，你的等級暫時沒有定下來，學生證也是臨時的。”
栗山真司：“……”這又跟學生證有什麼關係？
伊地知潔高適時提醒：“正式學生證上會標注學生的咒術師等級，便於任務登記。另外，五條先生之前也說過，一級咒術師能接到的任務機密性會更高，必要的時候拿出這樣一個身份證明，也能為你提供一定的便利。”
“哦。”栗山真司懂了，眼巴巴地看著他那班主任，“五條老師……我、那什麼……一級咒術師……”
他班主任將手攏在耳朵邊，語氣稍微有些欠揍：“嗯？怎麼了？大聲點，老師聽不到。”
栗山真司：嚶QAQ
從頭看到尾的伊地知潔高忍不住腹誹某個無良教師：捉弄小孩就這麼讓你得意嗎！
為了報酬多多的一級咒術師稱號，栗山真司在五條悟“不經意”提到，突然想吃xx家排隊才能買到的特色點心時，自告奮勇幫忙跑腿，拿著五條悟給的錢包推門下車，呲溜一下沒了人影。
順利將人支開後，五條悟才繼續了之前他們談論的話題：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將原定給栗山真司評的二級咒術師，改成了一級。
“新生入學就被評定為一級咒術師，這事實在太過引人注目了。我之前是存著觀察一陣再做計較的想法，所以準備給他壓壓級。三級、四級咒術師不能單獨行動，以他的本事，這麼做的話太過浪費戰力。新生入學即二級的情況雖然不多，總不會比一級更令人矚目。
“另外，真司沒有十一歲之前的記憶，這麼些年也沒聽加茂家丟了個孩子什麼的。萬一術式隻是個巧合，他本來就不是加茂的孩子呢？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那些家夥沒注意到真司的存在，我們就有時間慢慢幫他進行調查。可如果讓那群老家夥知道，高專來了個優秀的咒術師，術式又是血液操縱，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樣？”
伊地知潔高沒有插嘴。
五條悟幽幽地繼續道：“如果真司是加茂一族的血脈，以他展露的實力與天賦，那群家夥絕對能樂瘋。如果不是，又不是非得把他當本家小少爺養，養個入贅小女婿不是一樣的？隻要將來繼承了他術式的孩子姓加茂就行。反正小孩過去的記憶就像白紙，領回去後隨便怎麼塗改都可以。你覺得呢？”
伊地知潔高突然感到背脊發寒：“不至於吧……”
五條悟嗤笑一聲，雖然沒再說話，卻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伊地知潔高硬著頭皮問：“照這樣說……我們按原計劃，讓栗山同學以二級咒術師的身份入學會不會更好？”
“不，之前會這麼考慮是因為我們對真司的情況了解不多，我也暫時不想跟加茂那群家夥打交道，麻煩。”
“……”伊地知潔高冷汗涔涔，“那現在……？”
“現在？”五條悟哼了一聲，嘴角又有了笑意，“我有件事情想要確認，所以得趕在加茂家有所察覺之前，跟他們當家仔細談談。既然如此，真司藏不藏都無所謂了，乾脆把等級評定也給提上來。”
伊地知潔高下意識地追問：“什麼事？”
五條悟卻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往後一靠，顯然不打算再開口了。
伊地知潔高：“……”行吧，話說一半吊人胃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話題到這裡就結束了。伊地知潔高聯絡上實驗室搜索小組那邊，了解他們的最新情況。
坐在後排的五條悟偏頭麵向車窗，思考起了彆的事情。
境界的彼方……其實這個名字他並非第一次聽說。年幼時，他就從家中族老那兒聽過一嘴。有趣的是，當時與境界的彼方一同被提起的，還有加茂這個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