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時候的文紫琛，太過於冷靜、也太過於詭異了。
他的狀態是個什麼狀態，也沒有任何人能猜測到。
但是，現場每個人，都生出了警惕之意，都繃緊了神經。
“妖沫，放他們走吧，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在我將魂體祭祀之前，在我姐姐麵前，我想當一個好弟弟，當一個，她能看得起的好弟弟！
我想當一個人，而不是一條狗，一個扶不起的廢物！
我沒做什麼讓我姐姐驕傲自豪的事情，這一次，我希望，可以做一次。
我救不了她，但我可以選擇放棄那一線希望，去下麵陪她。”
“蘇離哥你說得對，生命，是有輪回的。”
文紫琛不僅沒有動手，反而目光變得極為溫和。
他的腰挺直了。
他的臉上，稚嫩之色早已經消散殆儘，頹廢和絕望的陰暗氣質也已經消散。
他的整個人，仿佛在這一個，如同得到了升華。
他的身上，逸散出了一股恐怖、深邃卻也同樣光明而超脫的氣質。
就像是，這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在發光一樣。
“魂體變異，終於成功了。琛哥哥，你苦苦煎熬、飽受折磨這麼久，終於值得了。”
那妖狐臉收縮，化作一名身高一米六左右的、淺紫色紗裙的少女，自虛空落下，激動的開口。
文紫琛一愣，隨即，他目光深深的看向了那淺紫色紗裙的少女，喃喃道：“妖沫，你……”
“我雖是妖，為人族修行者所不容，但是琛哥哥你卻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又如何會做到，拿你的魂體去祭祀？
所以，琛哥哥，你已經恢複你曾經的天賦、甚至更進一步了。
你，可以離開此地了。”
妖狐少女妖沫的聲音，極為悅耳動聽，整個人，帶著一股讓人酥到骨子裡的、我見猶憐的氣質。
光是這種氣質，都足以讓絕大部分男人為其傾儘一切了。
更遑論，是她那超乎想象的顏值以及那種絕世的魅力。
蘇離留意到，這妖狐少女妖沫一出現，無論是雲暖陽、方月岩還是施心恒，都完全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睛都完全沒法收回。
雖然蘇離自己的情況也差不多，但他畢竟‘見多識廣’，所以還算沒有失態。
不過，蘇離也切身體會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媚。
原本，蘇離對於曆史上那什麼‘烽火戲諸侯’、‘一笑傾城’之類的說法，很是嗤之以鼻。
可，見到這妖沫的顏值之後，他才忽然覺得，似乎，再誇張一些的說法，都完全不誇張了。
“果然，連這個世界修行者都稱讚不已的‘狐女’，真的是名不虛傳！”
蘇離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不過，蘇離有些難以置信的是——哪怕是這妖沫如此的‘我見猶憐’，如此的溫柔可愛，可文紫琛，卻仿佛沒有任何感覺一般。
他的情緒，除了先前微微的凝滯了刹那之間，便依然極為平靜。
“妖沫，我蛻變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了，也想到了會是這種結果。
畢竟，我能來到這個地方本身，如果不是你照顧，我也不可能到來。
我看錯了好幾次，但同樣，也看對了你。
所以，我進行的祭祀，並不是如你想的那樣，我已經選擇了自己的終點，所以過程怎麼樣，都不要緊的。”
文紫琛身上的金木水火土結構，開始斷裂。
隨著他說話，他整個人逸散出一縷縷淡淡的紫金色氤氳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