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以虛無的狀態,直接向著白發少女飄了過去。
隨即,他看向了係統空間。
係統空間裡,倒是還有兩張小黴運符和兩張狂暴符。
“試試看?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
蘇離沉思之間,決定試試。
反正,他目前確實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要知道,他處於虛無的狀態,才擁有著堪稱‘無敵’的能力。
可,若是處於‘顯形’的狀態,恐怕就是這種地方,他都未必能活下來。
更關鍵的是,如果不靠近這白發少女,他是沒辦法和對方形成交流的。
可如果靠近的話,且不說困鎖、焚燒白發少女的囚籠如何厲害,會不會將他直接弄死。
便是白發少女一旦動手,他也沒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這種風險,蘇離自然也不會去冒。
更遑論,他如果在此地顯形的話,如今並不是在係統修改的‘奇門世界’,他的神隱天賦雖蛻變巨大,達到了三星的層次,但依然還有著足足一個小時的冷卻時間。
一旦顯形,這一個小時,怎麼度過?
這種黑暗魔淵的深處,是有著無比強大的黑暗霧氣的。
這種東西,擁有著非常邪|惡的效果!
蘇離如今雖然因為煉化過一縷‘光靈本源’,而擁有對於黑暗霧氣的抵禦能力,但他同樣不認為,他一個人,可以抵禦這裡的一切。
這般情形之下,蘇離便隻是以虛無的狀態,更進一步靠近了白發少女,嘗試著去‘附身’試試看。
雖然他想著用符籙試試效果,但這符籙,來自於最初的係統獎勵,而且也並不是特彆強大的東西,他心中其實也沒有抱什麼希望。
附身的時候,果然,白發少女忽然生出了異常的感應。
但是這一次,她卻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在那一刻,竟是淚流滿麵。
似乎,她不僅不覺得那種‘忌憚’感十分的恐懼,反而十分的親近!
以至於,她的情緒,瞬間都變得激動了起來。
蘇離很自然的‘籠罩’了白發少女,但是蘇離此時真的是很懵逼,因為,按照他的想法,先是引起白發少女極度的忌憚之心,然後再通過小黴運符狂暴符之類的東西,讓白發少女變得充滿了警惕,最好是讓白發少女生出一種有特殊的強者想來‘斬殺’她的念想。
這樣一來,她反而不會輕易的自殺。
可,蘇離卻萬萬沒有想到,他這種對於任何人都會形成及其‘忌憚’的‘依附’效果,卻反而沒有讓白發少女生出忌憚之心?
反而無比激動,就像是感受到了親人的靠近一樣?
蘇離此時也是無言以對。
因為,他非常清晰的感應到了白發少女的情緒激動的變化,甚至,這種激動、這種溫暖以及莫名的安心的情緒變化,刹那之間,都讓蘇離想到了曾經他麵對漁家女的時候,附身他娘子的那一幕。
那時候,他娘子方月凝,也同樣沒有生出什麼忌憚之意,反而就覺得,像是被夫君擁抱著一樣,十分的安心,十分的舒適。
蘇離之所以知道這一點,也是因為那次的事件之後,他和方月凝在做一些遊戲的時候,方月凝還滿臉幸福的說出了那時候的‘感受’。
這會兒,蘇離也很清楚的生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錯覺。
“是你來了嗎?你來看我了嗎?”
白發少女忽然哭泣了起來。
她的聲音很悲,哽咽著。
而她此時原本血紅色的雙眼,以及原本看起來略顯得狼狽的模樣,卻忽然之間,變得格外的光彩照人,格外的清晰脫俗。
雖還是一頭白發,但是一身氣質,已經徹底的蛻變到了極致。
就仿佛,那是一位沐浴過仙靈氣息的絕世仙女一樣。
她,正在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麵,展現給了她心愛之人。
這一點,蘇離此時不用想也已經知道。
但,蘇離卻真的是無言以對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樣滑稽的一幕?
蘇離有些不知怎麼應對,他隻能呆在原地,保持著‘籠罩’的狀態。
而這時候,那白發少女,卻又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你,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求求你原諒我吧!”
蘇離依然沒有說話。
或者說,他這種狀態,也不可能說話。
係統雖然變得格外的逆天,但是神隱天賦本身的效果,就是如此。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當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太晚了。”
“我甚至……知道自己連對不起,都不配說,也沒臉說。”
“可,我還是想說,我……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那麼對你,我……我就是這世間最下賤之人,我……”
白發少女一直在自責,而且每一句,都極其的深入心靈,充滿著深深的懺悔之意。
可,蘇離卻沒有什麼大的同情之心。
因為,他很理智。
正是理智,他才明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少女既然有如此重的懺悔之心,又可見,曾經她做出過一些什麼樣令‘他’失望的舉動?
有時候,人們往往隻能看見道歉者的誠懇態度,懺悔的誠意,卻往往會忽視,那些被傷害的,可能,永遠也已經恢複不過來了。
蘇離不是當局者,更不是那個被傷害之人,所以,彆說他沒資格去寬慰什麼。
便是有,他都不會在這種是非上插手。
所以,蘇離此時反而沒有繼續依附,而是直接脫離了這種狀態。
因為,他甚至不想讓白發少女生出‘誤解’。
果然,他一‘脫離’,那白發少女,立刻變得失魂落魄了起來,像是完全丟了魂兒一樣。
蘇離拉近視野看了看,還是看到了一些不好的結果,所以他便嘗試著,將兩張‘小黴運符’,都拍到了白發少女的身上。
小黴運符幾乎瞬間生效了。
隻是,蘇離等了片刻,卻沒有發現白發少女有什麼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