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插諢打科了幾句,關於詠評社春節聯歡晚會的事兒就這麼毫無籌備的定了下來。
謝霜辰當即在微信群裡給大家發布了消息,發的是語音,口氣騷裡騷氣。
沒人理他。
謝霜辰追加了一個紅包。
還是沒人理他。
“人生最大的尷尬莫過於發騷的時候沒人理發燒的時候沒人陪。”謝霜辰感慨,就看見史湘澄默默地領了紅包。“喂喂喂!你就在我跟前兒你領什麼領!”謝霜辰大叫。
“為什麼不能領?”史湘澄反問,“你什麼都沒說啊!”
葉菱對謝霜辰說:“你可彆瞎說啊,你發燒誰帶你去的醫院啊?”
“知道您心疼我。”謝霜辰順杆爬,“我就是開個玩笑。”
史湘澄說:“我就應該給你倆錄下來發網上去當入學教材。”
“什麼?”葉菱問。
“沒什麼。”謝霜辰說,“甭搭理屎香腸。”
“滾。”史湘澄踹了一腳謝霜辰的椅子。
微信群終於在他們算完賬之後有人活動了,大家對年底這一次盛大的聯歡會表示讚同,紅包也被瓜分乾淨。
不出意料,錦鯉陸旬瀚當選了手氣王。
謝霜辰不管彆人想要演什麼節目,他四處通知之後,就專注於自己跟葉菱的原創節目。兩個人晚上得上劇場演出,原來可能睡到中午才起床,但是為了保證創作周期,葉菱強行早上七點把謝霜辰給薅起來。
倆人在客廳的茶幾上放一筆記本電腦,葉菱嫌矮桌子矮沙發太窩得慌,乾脆就坐地上,背靠著沙發座,謝霜辰躺他後麵,稍微高出來一點,目光好越過葉菱的肩膀看向屏幕。
家裡暖氣很暖和,葉菱穿著件寬鬆的T恤,抱膝坐著的時候還能看到鎖骨窩。
“寫什麼啊?”謝霜辰打著哈欠問。
“我哪兒知道?”葉菱說,“是少爺你拍腦袋想的主意,難道不應該早就決定好寫什麼?”
“我發現自己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謝霜辰說,“您讀書多,您有什麼想法麼?”
“沒有。”葉菱冷漠拒絕。
謝霜辰無賴地說:“那我決定上台表演‘玩葉老師’表演四十分鐘。”
葉菱扭頭問他:“誰玩誰啊小夥子?”
“那怎麼辦呢?”謝霜辰佯裝愁眉苦臉,“要不我們在台上說四十分鐘二師哥的壞話?我估摸著四十分鐘有點少,我能說一場電影。”
“你這點戲都夠演一場電影了。”葉菱說,“能不能不要說廢話?說正事兒呢!”
“好,說正經的。”謝霜辰坐了起來,“其實我想寫那種反應年輕人生活的節目,當初跟我師父合作的那個《網友的一天》有些那個意思,但是現在想想還是有點不夠熟兒透。”
葉菱說:“那你乾脆寫寫你自己的生活好了。”
“我的生活就兩點一線,要麼是在說相聲去的路上,要麼是在說相聲。”謝霜辰說,“除此之外真的沒彆的了。”
葉菱說:“那你有什麼願望麼?”
“想賺錢。”謝霜辰說,“想賺錢想瘋了,有了錢給您買大金鎦子。”
“那你出道當明星不是更快?”葉菱說,“我覺得你這張臉還是可以的。”
謝霜辰問:“那您喜歡我這臉麼?”
“小姑娘喜歡不得了?為你發瘋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葉菱端看謝霜辰的臉有點出神,謝霜辰也盯著葉菱的眼睛,此時氣氛微微曖昧,謝霜辰說:“葉老師……”
“我知道了!”葉菱眼中忽然一亮,“我知道寫什麼了!”
“啊?”
葉菱已經打開了文檔:“我們就寫一出跟偶像文化有關的節目。”他的手指放在鍵盤上敲出了這個節目的名字——《C位出道》。
詠評社放出今年最後一場的演出消息之後,票房成績竟然意外的可以,賣了**成。謝霜辰感歎,這當代都市白領麗人工作壓力是有多大,竟然都跑來聽相聲了。
關於他們這場特彆演出的名字,大家紛紛獻出了自己的意見。
史湘澄說:“不然就叫封箱,講究那麼多乾嘛?反正大家都跟我一樣是外行。”
鳳飛霏說:“封箱是我戲曲圈的,麻煩貴圈不要亂用。”
蔡旬商說:“我覺得也不是亂用,就……誰計較這些個啊?”
陸旬瀚說:“附議。”
楊啟瑞說:“你們商量,我這個中老年人就不參與意見了,叫什麼都行。”
陳序說:“我在帶孩子。”
史湘澄說:“那就決定了,叫封箱了啊。”
謝霜辰說:“我們真沒箱子能封,撐死就封個包袱皮。”
葉菱看他們說得亂七八糟的,最後一個冒出來說:“那就叫封包袱相聲大會。”
大家都是一行又一行的省略號,隻有謝霜辰跳出來說:“封包袱好,就封包袱。”
眾人驚呼:“太土了!”
“我們是什麼洋氣的團體麼?”謝霜辰說,“就這樣,不乾不淨吃了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