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還活著的時候,誰敢小覷他這個國舅?
就算正德駕崩,為了示好張太後,你們也是卑躬屈膝,和顏悅色。
怎麼才掌權一個多月,就不把本爵看在眼裡了?
“毛大人,我就問你,朱厚熜答應沒有?你跟我說這麼多廢話有什麼用?”
這下子也把毛澄問住了,他卻不願意向張鶴齡認慫,隻得怒道:“老夫自會處置,用不著壽寧侯操心!”
“呸!”
張鶴齡跳了起來,“讓你們處置?萬一你們頂不住,朱厚熜以天子之尊,繼承帝位,讓我姐姐怎麼辦?”
張鶴齡抬出了張太後,兩個人陷入了僵持。
一旁的梁儲看了半天好戲,此刻也不好繼續沉默了。
“壽寧侯,新君不允,的確不好辦。毛部堂和我也是為難,假如你有好辦法,不妨說出來!”
張鶴齡睥睨地瞧了眼兩個人。
還狀元呢!
狗屁!
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還不是要看我的手段!
張鶴齡越發驕橫,他撇著嘴,高傲冷笑,“多簡單的事情,你們不懂,就讓我教你們!”這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著實讓人不舒服。
“朱厚熜不過是小孩子罷了,哪裡懂得朝廷典章製度?你們就用這個欺負啊!表麵上答應,讓他以天子之禮繼位,可暗中安排走東安門,入住文華殿,不就妥了!”
張鶴齡把他的辦法說出來,一臉得意,“怎麼樣,我幫了你們大忙吧?不用謝我了,趕快去安排吧!”
張鶴齡這家夥當了兩朝紈絝,正經事不乾,餿主意倒是不少。按照大明禮製
,皇帝應該走大明門,隻有儲君才走東安門,就算朱厚熜一萬個不認賬,可走了東安門,就等於告訴天下人,他承認是儲君了,想不認賬也不行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梁儲略微遲疑,忍不住頷,卻又扭頭問毛澄。
“你覺得壽寧侯的辦法如何?”
“不怎麼樣!”毛澄直接道:“若是新君看破,不但丟人,還容易壞事。本來就該正道直行的事情,非要走歪門邪道,自取其辱!”
自己的主意,被毛澄說得一無是處,張鶴齡更加生氣,“總比沒有主意,憋得老臉通紅好!毛尚書,你就按照我的辦法去辦!”
什麼意思?你要命令我!
毛澄勃然大怒,“張鶴齡,你不要欺人太甚!這種無恥的伎倆,老夫絕不同意!”
眼瞧著這倆人就要打起來,
梁儲沉著老臉,酌量半晌,緩緩道:“壽寧侯,你的提議的確有些不妥之處,老夫以為,不能把新君當成普通小孩子看待,你還是再想一個辦法!”
張鶴齡冷笑,還能有什麼好辦法,這已經是最省事的,這倆人不答應,根本是害怕得罪朱厚熜!
“毛尚書,你不願意沒事,朝中自有忠臣在。”說完,他把頭扭向外麵,“賈大人,你也來說說吧!”
原來張鶴齡還帶著人來的。
果然,有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臣出現,躬身黑臉走過來。
毛澄一眼認出來,此人叫賈詠,是國子監祭酒,剛剛升任禮部左侍郎,算是毛澄的部下,隻是這個部下顯然和毛澄不是一條心。
等見禮之後,賈詠主動道:“部堂,你去迎接新君一月有餘,楊閣老總攬朝政,天下肅然,萬民歎服。隻是新君遲遲沒有繼位,人心浮動,好些政令缺少天子點頭,沒法推動下去。下官不才,實在是不忍繼續拖延下去,縱然是得罪新君,縱然是落下埋怨,下官也義無反顧!”
賈詠態度堅決,毛澄很不愉快,被自己的屬下打臉,可十分不舒服。
“賈詠,你要正道直行!”
毛澄悶聲道,這話差不多相當於直接告訴他,彆玩歪的,邪的!
賈詠臉上發燒,一口怒氣衝上腦門。
他一字一頓道:“下官都是為了朝局,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讓新君以孝宗太子,入嗣大統,為此,下官願意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青史儘成灰說
連發兩章,慶祝過審,有票票和收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