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洪恩,臣唯有鞠躬儘瘁,方能報答陛下萬一!”
他激動無比,王嶽又道:“陛下,張狀元的文章如此高明,臣以為應當立刻明發天下,還要多多刊印,四散出去。讓天下人儘快了解真相,明白陛下的苦心。”
朱厚熜眉開眼笑,頻頻點頭,“王……卿,你的思慮周全,朕十分滿意,你還有什麼想法,不如一起說出來。”
王嶽笑道:“想法談不上,隻是一點建
議。臣希望將狀元公的文章,送到國子監,其實不隻是國子監,府、州、縣,各級官學,都要仔細研讀,讓學子們清楚事情的真相,以免被人左右,不辨是非!”
不得不說,能比張璁還招人恨的,就隻有王嶽了。
自覺仕途已經沒有半點希望的毛澄憤然道:“官學教的是聖賢之道,春秋大義!張璁何德何能,他的文章能進入官學,簡直荒唐!若是如此,隻怕朝堂日後儘是諂諛小人,再無正人君子!”
“君子?”王嶽忍不住哂笑,“毛部堂,你說的君子,就是那些用卑劣手段,侵占皇家土地的大才子嗎?”
這句話比匕首還鋒利,比毒牙還可怕!
彆裝大瓣蒜!
你們以為完事了,做夢去吧!
虎房的案子還要繼續追查,楊維聰背後一定有人指點,是他爹,還是你這個師父,暫時不做結論,但是放心,案子就在這裡,真相也不會缺席!
毛澄老臉憋得通紅,突然大口大口咳嗽起來,激怒之下順著他的鼻孔嘴角,流出了鮮血。
王嶽也嚇了一跳,我的老天爺啊,什麼時候,我學會了諸葛村夫的本事了,竟然能罵死老賊了?
這個毛澄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王嶽一臉無辜,可是在場重臣無不義憤填膺,恨不得撕碎了王嶽。
從王憲,到喬宇,再到毛澄!
三位部堂大人,都栽在了王嶽手裡。
這個兔崽子,簡直就是朱厚熜的一條惡犬,不弄死他,還會有更多人遭到他的毒手。
王嶽,你等著,就算放過張璁,也不會放過你!
朱厚熜也注意到了毛澄的慘相,估計是氣大了傷身,在這麼喜慶的關頭,朱厚熜也不想讓毛澄死在金殿上。
“叫太醫過來,趕快把毛尚書抬下去。”
朱厚熜頓了頓,又道:“眾卿都年事已高,為了大明,辛苦操勞,回頭臣每人賜老參二斤,給你們補身體,這大明江山,還要靠著你們挑著呢!”
安撫了老臣,朱厚熜又對張璁道:“三天之後,就是禦街誇官了,你好好休息吧!回頭朕還有要務要托付給你!”
這還沒正式當官,就已經得到了天子垂青,張璁的仕途,已經是一片光明。
殿試結束,張璁從奉天殿退
出來,整個一天的經曆,就仿佛做夢似的,他已經從無名小卒,變成了天子寵臣!
一篇文章,天下聞名。
從此之後,張璁也算是個人物了!
錦衣玉食,高官厚祿,什麼都有了!
年近五十的他,突然擁有了奢望了幾十年的一切……人生巔峰,想不膨脹都難。
張璁都分不清南北了,正在這時候,王嶽從裡麵出來,一陣涼風,張璁突然意識到,自己不過是驟然而貴,王嶽才是天子真正的心腹!
想到這裡,張璁做出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舉動,他竟然撩起袍子,跪在了王嶽麵前。
“學生拜見恩師!”
王嶽都被他弄傻了,彆開玩笑,你比我爹還大了十歲呢!
這個徒弟,我可不敢要啊!
“殿試之上,是恩師向天子推薦了學生的文章,閱卷之情,舉薦之恩。無論恩師承認不承認,弟子都以恩師為榜樣,忠君報國,肝腦塗地!”
咚咚咚,張璁一口氣磕了三個頭,根本不容王嶽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