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徹底底怒了!
難怪明軍不敢戰,不願戰,就衝著這個挨千刀的馬政,他們也不敢出戰啊!萬一說不清楚馬是怎麼死的,豈不是要賠錢給太仆寺?
一個國家養馬,是為了增強戰鬥力。
大明的太仆寺,拿不出好馬也就罷了,偏偏還扯將士的後腿,他們到底是給誰做事啊?
敵在朝堂!
這句話千真萬確!
弄清楚這些,朱厚熜對千萬兩的巨款,已經沒有半點興趣了,有的隻是強烈的羞恥!蒲扇大的巴掌,結結實實扇在了他的臉蛋上。
把小白臉都扇成了紫茄子!
正德,成化,弘治……幾十年,韃子不斷入寇,邊疆百姓死傷何止百萬!朝廷靡費軍需,每年都有百萬以上,加起來怕是上億兩都不止!
即便投入這麼大,韃子還時常穿越長城,威脅大明的安全。
如此重壓之下,作為執掌大明馬政的太仆寺,竟然沒有琢磨著,如何提升戰馬的數量和質量……反而醉心於怎麼多征收一點銀子,怎麼把手裡的銀子借出去,讓錢生錢!
“碩鼠!”
朱厚熜厲聲怒吼,“朕的江山,就是被這幫碩鼠給毀了!”
“那個陳翰呢?他在哪裡?”
王嶽道:“他被押在簽押房,隻等陛下發落!”
“好!”
朱厚熜邁著大步,直奔簽押房而來。
此刻的陳翰已經惶惶不安……他感覺到了滅頂之災。
過去他曾經堅信,這世上沒有銀子擺不平的人,可直到遇上了王嶽,他的信念破碎了……如今王嶽帶著那麼多人,把衙門裡裡外外都給封了,大批的人手進駐,清查賬目其中還有宮裡的太監。
難道連天子都知道了?
陳翰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老爹保佑!但願他爹多年的經營。能夠留下足夠的勢力,可以保住他的性命。
“陳翰!你還有什麼說的?”
蠻對朱厚熜的質問,陳翰哭得稀裡嘩啦。
“陛下!這,這太仆寺不是罪臣一個人做主,幾十年下來,都是如此,臣,臣也是蕭規曹隨啊!”
“呸!”朱厚熜狠狠啐了他一口,給陳翰來了個滿臉開花。
“蕭何曹參要是聽到這話,定然要把你撕碎了!”朱厚熜青筋凸起,咬著牙道:“國之蛀蟲!朕勢必誅之!”
陳翰眼前一黑,立刻哭著哀求,“陛下慈悲,陛下饒命!陛下可以不在乎罪臣,但是陛下不能不想著我爹啊!家父陳金可是立了那麼多戰功,陛下,饒了罪臣一命吧!”
“你爹!”朱厚熜終於想起來,陳金還當過左都禦史,督察員的那幫廢物,也是陳金帶出來的!
“多虧你提醒朕了,來人,拿著旨意,去把陳金也給朕抓來!朕要讓他們父子在詔獄團圓!”
?
連老爹都完了,陳翰嚇得昏死過去。
不得不說,這位也真是夠了。
他傻乎乎賄賂王嶽,直接自爆。然後臨死之前,又把快八十的老爹牽連進來,讓陳金沒法善終,絕對是一個舉世無雙的帶孝子。
朱厚熜回到了皇宮,隻覺得腦仁都疼,一千萬兩,已經從巨款變成了一筆小錢……沒有辦法,馬政的虧空太大了,簡直就是無底洞,地獄深淵!
要想恢複騎兵戰鬥力,隻怕再投入十倍,也不一定夠用。
朕該怎麼辦啊?
朱厚熜痛苦地揪著頭發,難不成繼續坐視韃子入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