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爬上了牆頭,衝著遠處拱手抱拳。
“兩位貴人,你們來做客,是俺姓蔣的招待不周,俺願意賠禮道歉!”
他扯著嗓子大喊,王嶽和朱厚熜仿佛沒聽到一般。
蔣三咬了咬牙,不出血不行了。
“兩位貴人,沒有彆的,俺蔣三願意出兩萬兩賠罪!還請你們笑納!”
兩萬?
真是好大方啊!
朱厚熜非但沒有半點高興,反而怒火中燒!
就這麼一個土財主,一張口就是兩萬兩,這些錢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他們盤剝地方,吸的都是百姓的血,占的都是朝廷的便宜。
要不說朝廷困頓,財政艱難!
有這麼一群吸血鬼,土皇帝在,要是還能府庫充盈,那就有鬼了。
正在朱厚熜沉吟之時,蔣三又道:“貴人在上,小的實不相瞞,當初我還伺候過劉瑾劉公公,小的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土鱉,兩位貴人隻要高抬貴手,饒了我這一次,有多少錢,我都交,小的當牛做馬,好好伺候兩位貴人。”
朱厚熜嘴角上翹,王嶽露出淡淡笑容。
還真沒想到,這位有點曆史,竟然伺候過立皇帝,還真是有點本事啊!
“陛下,要不然給他切一刀,送到宮裡,如何?”
“呸!”
朱厚熜毫不客氣道:“這種畜生,朕恨不得現在就宰了他!”
王嶽聳了聳肩,對著李春他們道:“還等著什麼,準備行動吧!”
眼見得外麵的人不買賬,蔣三急了,他隻能拿出最後保命的東西了。“貴人,兩位貴人!俺,俺手裡還有當年劉公公留下的賬冊哩!或許有用,你們拿去給家裡頭,這可是萬金不換的寶貝啊!”
劉瑾的賬冊?
這回連王嶽都有點驚訝了,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愣著乾什麼,動手!注意了賬冊必須拿到手!”王嶽厲聲下令。
“遵命!”
新軍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向著蔣家大院逼來。他們手裡隻有一些木棒農具,這玩意能有用嗎?
蔣三也看在眼裡,他咬了咬牙,“兩位貴人不給我活路,那姓蔣的就隻有拚了!”
蔣三下來,立刻讓人搬來了兩個箱子,裡麵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弟兄們,給我擋住了,這些銀子就是你們的!一人五十兩,夠一條命了!”
他的這幫打手,眼珠子都紅了,五十兩啊!
拚了!
那位七爺更是抓著樸刀,放聲大叫,“咱們人多,還有弓箭,有什麼好怕的!什麼貴人,連刀劍都沒有!沒準就是倆騙子,咱們打敗他們,抓了送官府,沒準還能撈一筆賞錢呢!”
這家夥越說越高興,竟然招呼了三四十個人,直接往外麵衝!
拚了!
看見人殺出來,新軍不驚反喜,他們沒有彆的,練的就是刺殺術。
雙方很快撞在一起,蔣家的這幫打手,嗷嗷怪叫,一個個凶神惡煞似的,相比之下,新軍這邊安靜多了,大家隻是默默盯著對手。
終於,雙方撞在一起。
“殺!”
李春上身前傾,渾身用力,兩條胳膊將手裡的木棒刺出,木棒的一頭削了個尖兒,正好點在了對麵一個人的上胸,這家夥舉著刀,怪叫著,還沒劈下來,就被刺倒,痛的昏迷。
僅僅一個照麵,就倒下去十來個,全都是蔣家打手!
“殺!”
第二次刺殺,又有六七個人中招……雖說被木棒農具刺中,不會要命,但是這幫打手也沒有鎧甲,很多人直接受傷,失去了戰鬥力。
還有人嚇得額頭冒汗,手裡的兵器抓不住了。
“殺!”
當他們發出第三輪刺殺的時候,七爺身邊的兩個家夥已經跑了,隻剩下七爺一個,被五六個削尖的木棒招呼。
胸口,小腹,大腿……被刺中的地方,皮肉綻開,疼得這家夥哇哇怪叫。
李春毫不客氣,踩著七爺的臉蛋子,向著蔣家衝去。
此刻的蔣三已經嚇傻了,掉頭就跑,連七個老婆都不要了。
他剛跑到了後門,想要衝出去,萬萬沒有料到,有五個新軍已經等在這裡了。
還往哪跑!
抓起來!
姓蔣的雖然粗壯有力,但是在新軍麵前,真的不夠看。
兩個士兵扭著他的肩膀,其他人用找來麻繩把他捆起來,提著他,就像是提著一頭豬,直接穿過院子,送到了朱厚熜和王嶽的麵前,重重往地上一摔!
蔣三滿嘴都是泥,可他不甘心,還掙紮著昂起頭,涕泗橫流,哀求道:“小的伺候過劉公公的,他那麼大的權柄,都用得著小的,你們還比劉公公厲害?給小的一條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