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嫌不夠!那好,朕會想辦法,從漕運這邊調撥軍糧給你,再從戶部撥出一部分軍費,另外宮裡的花銷朕也削減二十萬兩,用來支持你整頓薊鎮。”
“朕知道,這點錢還未必夠,朕答應你,可以在薊鎮之外,選擇合適的位置,設立榷場……朕知道你的本事,跟韃子做生意,你不會虧的。”
王嶽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陛下,臣何德何能啊!”
“彆廢話!”朱厚熜又道:“朕查閱過了,當年太宗皇帝征討大漠,有不少眼線的,這些年朝廷沒出息,投奔的韃子也少,對草原大漠一無所知。朕讓陸炳挑選一批錦衣衛,暫定三個千戶所,全都聽從你的調遣。”
“軍權,財權,用人大權,通商之權,再加上錦衣衛,朕能想到的,暫時就這麼多了,你還想要什麼,就跟朕說,除了這張龍椅,這身龍袍,你要什麼,朕給你什麼!”
王嶽渾身震顫,臉漲得通紅。
他不太相信有什麼君臣相得的鬼話,就連劉備托孤,不也有人懷疑他是像試探諸葛亮嗎?
這世上最容易讓人接受的就是陰謀論,相反,越是真的東西,就越是不容易被相信……誰都會問一句,有那麼傻的人嗎?
“王嶽,我坐在龍椅上,已經三年了,要說我積攢了什麼家底兒?這一次都押在了你的身上。對了,我已經讓羅欽順赴任天津,讓崔士林提督天津軍務。這小子是你的徒弟,他會乖乖聽話吧?”
王嶽低聲道:“他首先是大明的臣子,若是……”
沒等王嶽說完,就讓朱厚熜打斷。
“那就好!”他又沉吟了一陣子,“按理說,山海關這塊,也應該換成一個合適的人員,可,可眼下實在是找不到。你自己物色吧!有了合適人選,就隻管上奏。”
“還有什麼補充的沒有?”
王嶽兩手一攤,“陛下已經想得非常詳細,臣唯有肝腦塗地,報答天恩。”
朱厚熜笑了,“彆說不吉利的話,走吧,太後她老人家早就忙活,非要準備一些安陸的菜肴,要讓你好好吃一頓。”
朱厚熜拉著王嶽,兩個人到了後麵,麵見蔣氏。
老太後滿臉笑容,“王嶽啊,陛下都跟你說了吧?”
王嶽連忙深深一躬,“太後垂青,深恩厚意,臣感激涕零!”
蔣太後輕笑,“不用說這些,算起來你小子和我的親兒子也差不多了。按理說,哪個當娘的,也不願意孩子上陣殺敵冒險,可換成彆人,我著實放心不下。孩子,你就要多多擔待了。”
蔣太後看了眼朱厚熜,“古人不說金台拜將嗎?這次小富貴領命整軍,你要敬他一杯!”
朱厚熜笑道:“一杯怎麼夠!應該三杯!”
王嶽迷迷糊糊,從宮裡被人抬回了家。
轉過天,朱厚熜就送來了旨意,給王嶽一個提督薊鎮軍務的頭銜。
至此為止,所有大權,係於王嶽之手。
真正的生殺予奪,為所欲為!
手上有無上權柄,背後有天子全力支持。
到了這一步,要還是不成功,自己乾脆找個臉盆,一個猛子淹死算了。
王嶽沒有任何停留,他領命之後,直接前往了天津的新軍營地。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到了報效陛下的時候了!”
王嶽一臉肅穆,對著在場的將士道:“盧鏜,你率領八個營的火銃手,外加兩百名騎兵,以及輜重隊伍,移駐古北口。”
盧鏜臉漲得通紅,大人第一個點將,就是自己,如何不激動!
“末將遵命!”
“俞大猷!你統領剩下的十二個營火銃手,再加上一營騎兵,直接開赴薊鎮駐地三屯營!隨我接管薊鎮防務!”王嶽厲聲道。
“遵命!”
俞大猷聲若洪鐘,簡直盧鏜還要洪亮三分……練兵小一年,總算有了施展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