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捷報傳到京城,朱厚熜就興奮到了極點,他的小白臉變成了關公一般的顏色,不停搓手,念叨著:“萬世之功,萬世之功啊!”
當朱厚熜繞到了第三圈,他猛地扭頭,對著黃錦道:“趕快準備馬匹護衛,朕要去宣府!”
黃錦愣了,他小小年紀,不就就耳聾了吧?
“皇爺,你,你要禦駕親征?”
朱厚熜挑了挑眉頭,卻又坐了下來。
他還不是朱厚照,沒有提刀殺人的本事,而且朱厚熜也要自知之明,他是真的不懂軍務,要是讓他指揮,就算想微操,也不知道寫什麼,哪怕前後矛盾的命令,他都寫不好。
可不去宣府,就在京城等著。
麵對這麼大的勝利,見證曆史的時機,什麼都不做,豈不是太遺憾了。
“朕,朕就去瞧瞧,聽聽消息,難道還不行嗎?”
“不行!”
朱厚熜急眼了,你個小黃錦,怎麼敢懟朕了?
可下一秒朱厚熜就意識到,說話的不是黃錦,他回頭,正好見到蔣太後笑嗬嗬走過來。
“母後,您怎麼來了?”
朱厚熜一邊說著,還一邊給蔣太後讓座,而後笑嗬嗬道:“母後,您知道小富貴又打勝仗了嗎?”
蔣太後笑吟吟道:“哀家能不知道嗎?而且哀家得到消息比你還早!”
“什麼?”朱厚熜不信,“母後,孩兒這邊是軍情急遞,八百裡加急,誰能比孩兒更快?”
蔣太後笑容可掬,“你啊,還是太低估了錢的力量。”
蔣太後頓了頓,“陛下,前麵有王嶽指揮,宣府有楊一清坐鎮,都是不會出問題的。倒是天津那邊,哀家生怕會有人散布謠言,借機斂財。”
朱厚熜眼珠轉了轉,“母後,不就是幾個商人嗎?他們買賣股票,還能有什麼花樣?”
蔣太後淡然一笑,“就憑你這話,哀家就不能放心,你在京城坐鎮,或者去天津瞧瞧,不為彆的,漲漲見識也是好的。至於宣府那邊……哀家替你去一趟!”
“什麼?”
朱厚熜怪叫起來,額滴親娘啊!
咱彆開玩笑行不?
聽說過禦駕親征的,沒聽說過太後親征?您這是要學契丹蕭太後嗎?
蔣氏把麵孔板起來,“怎麼?瞧不起母後?”
“孩兒不敢!”
蔣太後輕笑道:“哀家不會添亂的,我去比你要合適,畢竟對方也是蒙古太後,我過去了,正好安撫她的心。有時候啊,這女人比男人管用。要想掃平草原,成就千古未有的功業,或許還真離不開哀家這個老太太。”
蔣氏起身,伸手點了一下黃錦,“錦兒,你陪著哀家走一趟吧!”
黃錦忙不迭點頭,太後您老人家可真是懂我,彆管怎麼說,京城和天津,哪裡的熱鬨都不如前方來得熱鬨,誰不想去給富貴哥道喜啊!傻子才願意陪著朱厚熜呢!
就在皇帝陛下的目瞪口呆中,司禮監秉筆大太監,陪著老太後,秘密前往宣府。
蔣太後的駕臨,讓楊一清都嚇了一跳。
哪怕是朱厚熜過來,他都不意外,可蔣氏你來湊什麼熱鬨?
見楊一清吃驚,蔣氏冷哼道:“怎麼?老大人也覺得哀家是來添亂的?”
“沒有,沒有!老臣沒有這個意思,絕對沒有!”
蔣氏哼了一聲,“行了,哀家問你,給那位蒙古太後準備住處沒有?”
“住處?”楊一清愣住了,要什麼住處?她隨著蒙古汗庭過來,安置起來就是了,最多安排一些人手,保護起來。
難不成要把她送去京城?看管起來?
又或者偷偷弄死?
蔣氏見楊一清遲疑,就冷笑道:“元輔啊,你雖然智謀無雙,卻也短了算計。王嶽不是劫持了對方嗎?咱們不如就假戲真做?”
楊一清若有所思,“太後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