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裡的學生鬨罷課了, 每個小孩兒也抱著自己的寵物各回各家。
妙妙牽著大黃,唐月姝抱著自己的白貓,擔憂地跟著陸越回了陸家。
他的小狗被蔣玉升摔了一下,好半天都沒有辦法爬起來, 小狗才剛出生沒多久, 路都走不穩, 這一摔之後, 更是連站也站不起來了,隻能趴在陸越的懷中虛弱地汪汪叫著。
回家的路上, 陸越的眼淚把小狗的毛毛都打濕了,一回到家中, 他便立刻催著人快點找大夫過來給狗看病, 他嗚嗚的哭聲和小狗汪汪的叫聲夾在一起, 妙妙聽在耳朵裡,也跟著難過極了。
陸家很快便找來了大夫, 那大夫背著藥箱急匆匆趕來,本以為是陸府中哪位大人物生了急病, 誰知是來醫一條狗, 也是呆了一呆。
大夫給狗診治的時候, 陸越抹著眼淚陪在旁邊,小狗叫一聲, 他就哽咽一聲。妙妙坐在旁邊瞅著他, 這會兒心裡也不覺得他不厲害了。
要是大黃受傷了的話,她一定會比陸哥哥還難過的。
好在大夫看過以後,小狗也性命無憂了, 它被摔在地上的時候摔傷了腿, 剩下的便全是內傷, 大夫把小奶狗的傷腿用木棍定住,剩下的就得要等小狗自己恢複。
妙妙目送著大夫離開,才走到了陸越的身邊。
“陸哥哥,你看,大夫說了,小狗沒有什麼事情。”妙妙安慰地說:“隻要等它好好養傷,以後就可以長得和大黃一樣威風啦!”
陸越抹著眼淚,可心疼壞了,看小奶狗哼唧哼唧地叫喚,又連忙催著下人讓廚房多給狗準備一些好吃的,看著小狗吃完東西,閉著眼睛平穩睡去,他才不舍地從屋子裡離開。
妙妙怕他難過,還讓他騎了一會兒大黃。
被大黃背著在院子裡走過兩圈後,陸越的心情才總算是平複下來了,三人一狗一起坐在台階上,互相分著廚房裡剛出爐的點心。
陸越憤憤不平地咬了一大口點心,說道:“蔣玉升也太可惡了!他怎麼能這麼壞呢!”
他以前怎麼還和蔣玉升做朋友呢?
他也太有眼無珠了!
妙妙托著下巴,更擔憂一些:“可他都不讓我們進學堂了,以後我們是不是也沒有地方可以讀書了?”
“誰說的?”唐月姝抱著自己的貓,聞言道:“妙妙妹妹,學堂不是蔣家開的,我們才不聽他的話。”
“真的嗎?可是蔣玉升他那麼說……”
“他那麼說,你就那麼信啦?”陸越昂起下巴道:“
妙妙的小腦袋稀裡糊塗的,滿臉茫然地看著她。
看著她懵懵懂懂的模樣,唐月姝便搖了搖頭,便不再說了。京城世家裡耳濡目染長大的小孩,到底也比外麵的孩子想的更多一些,哪怕是平日裡上躥下跳爬樹摸泥的陸越,也能敏銳地先想到找其他小孩們商量帶動物進學堂的事情。當他們也說不清楚道理的時候,便已經能夠先本能的明白一些事情了。
不過更多的時候,還是被小孩子們的天性所支配。
一盤子糕點分食玩,三個小孩很快便忘記了先前的不愉快,陸越拿出自己的玩具,大方地和朋友們分享,三個人興致勃勃的,很快就沉迷了進去。
一直玩到正午,陸老爺子歸家,直奔著陸越的院子而來。他一把把小孫子抱起,不輕不重地打了他的屁股一巴掌。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逃學了?”
陸越急得哇哇大叫:“爺爺!放開我!我才沒有逃學!快放開我!”
他已經是有自尊心的小男孩兒了,哪裡能當著朋友們的麵被打屁股。
陸老爺子哈哈大笑著把他放下。回家之前,他就已經聽說了青鬆學堂的事情,他早就看不慣蔣家行事已久,主動給小孫子找來奶狗,聽聞蔣大人被皇上叫進宮中,心中更是暢快。
陸老爺子笑眯眯地道:“妙妙,你爹來了,在外麵等著。”
妙妙這會兒還在擔憂陸越,一聽這話,哪裡還顧得上他,立刻牽著大黃往外跑,歡快地道:“陸哥哥,陸爺爺,姝姝姐姐,我先走啦!”
唐月姝便跟著道:“我也先行告辭了。”
“什麼?!”陸越連忙喊:“今天不去學堂,你們留在我家陪我玩呀!”
可妙妙早就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妙妙一路跑出去,從後院跑到前廳,果然看見了爹爹,妙妙眼睛一亮,立刻撲了過去:“爹爹!”
原定野把人抱住,果然,下一瞬,小女兒便湊了過來,嫩嫩的臉頰親昵地蹭來蹭去。
“爹爹,妙妙好幾天沒看見你啦!”妙妙哎呀一聲,連忙往後仰,爹爹的下巴冒出了好多胡茬,把她也給戳疼了。妙妙雙手捧著爹爹的臉左看右看,心疼地道:“爹爹,你變醜啦!”
原定野哭笑不得,故意拿冒出胡茬的下巴去蹭女兒的柔嫩臉頰,把妙妙蹭的咯咯笑倒在他懷中。
他和陸家人說了一聲,單手抱著女兒,牽著狗往外走。
妙妙都好幾天沒見到爹了,此時迫不及待地和爹爹分享了這幾天裡發生的事情,等說完時,連原府的大門也近在眼前了。
她擔憂地道:“學堂都不上課了,會不會給爹爹添麻煩呢?”
“怎麼會?”原定野心中暢快:“這可是幫了我大忙。”
“那妙妙打人呢?”妙妙還記著前幾天爹爹不見前的事。
原定野摸了摸她的腦袋:“打得好。”
“真的嗎?”
“下回還可以打得再用力點。”原定野抱著她,踏進原府大門,一邊叮囑說:“蔣家的孩子還在學堂之中,你們兩個還會碰到,下回他要是再動手,你就打得再用力點。你記著,他爹也在給你爹找麻煩,要是你打輸了,就是讓爹丟臉。”
妙妙渾身一震,嚴肅地點了點頭。
老夫人出來接人,正巧聽見後半句,頓時一噎:“你怎麼能這樣教妙妙?”
“這有什麼不對?”原定野認真地道:“我們原家的人從來都不會被誰打垮,妙妙也是原家的孩子,難不成還要讓她被其他孩子欺負?我從前上學堂時,也沒人能打得過我,難道還要妙妙挨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