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與神仙哥哥和好了。
不但每天夜裡在夢中相見,每次學堂一放假,她也立刻催著爹爹把自己送進宮,偶爾原定野慢上一步,就要被她揪著耳朵嘀嘀咕咕念叨念叨。
平日裡要上學堂,學堂放假時進宮去看太子,其他空閒的時候,也要陪大黃和其他朋友玩。
妙妙一下子變得忙得不得了,就算是沒有和朋友玩,她也還有數不完的功課要完成。等妙妙從老夫人那兒聽說祝姑娘快要定親了的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祝姑娘了。
妙妙一聽這事,連忙問:“祝姐姐和誰定親呀?”
“還沒定下呢。”老夫人笑眯眯地說:“隻是最近祝家和柳家走得近,說不準就是要嫁給柳家的公子了。柳家的小子也是一表人才,聽聞他才學出眾,等明年科舉,或許還能考出個狀元回來。”
妙妙想了想,想不出柳家的公子是誰,但是提到科舉,她又想到了阮公子。
阮雲珩的兄長,也說是要考科舉,考狀元的。
妙妙每天能在學堂裡見阮雲珩,但是很少見過阮公子,阮公子很忙,忙著學業與生計,倒是在妙妙教會阮雲珩養雞種菜以後,他親自來了一趟,是過來道謝的。除此以外,倒什麼也沒有說。
現在過去不少時間,雞長大了不少,地裡的菜也成熟了,前兩天阮雲珩還過來送了一趟菜,說是第一批長熟的,一定要讓妙妙先嘗嘗。
妙妙想到阮公子,再想到祝姐姐,很快就想起了當年在書店裡的撞見的事。
要換做是以前,她可不會覺得什麼不對,但最近妙妙聽多的書生小姐的故事,再想起兩人,這可就不一般了。
她壓低聲音,悄悄問老夫人:“奶奶,祝姐姐是自己想要嫁給柳公子的嗎?”
“祝夫人是通情達理,不會強迫她嫁人。要是兩家真的成了,當然也是心甘情願。”老夫人戳了戳妙妙的腦袋,笑道:“你還這麼小,還想什麼心不甘情不願呐?”
妙妙摸摸被戳到的腦門,認真地反駁說:“我懂得可多啦。”
“你又讓夏春偷偷給你念話本了?”老夫人可知道她偷偷摸摸的小愛好,見妙妙不好意思,她摸了摸小孫女頭頂的小揪揪,哭笑不得說:“你可彆聽多了故事,還把這些給當真了。”
都是家裡精心教養出來的,知禮數懂分多,哪裡有那麼多想不開的富小姐喲!
妙妙乖乖“哦”了一聲,也就不再問了。
但第二日,她在學堂裡騎射課碰到阮雲珩時,妙妙忍不住悄悄對他說:“你知道嗎?祝姐姐快要成親啦!”
阮雲珩頓時變了臉色:“什麼?!”
“就是你先前認識的祝姐姐嗎?”唐月姝插嘴:“祝姐姐那麼厲害,京城裡好多人想要娶她,我聽我娘說,先前我堂兄也托人上門提親,可是被祝家給拒絕了。”
“祝姐姐那麼厲害,當然會有很多人想要娶了。”妙妙憧憬地說:“不知道祝姐姐會嫁給什麼樣的人,祝姐姐的相公,那一定和我爹爹那麼厲害。”
陸越卻對這些毫無興趣,“我想去玩蹴鞠,你們玩嗎?”
唐月姝:“你和阮雲珩去吧。”
“好吧,那阮雲珩我們去吧。”陸越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卻見小夥伴還一臉心神不寧地坐在原地。他又喊了一聲:“阮雲珩?”
阮雲珩這才回過神來。
他心不在焉地說:“我不玩,你去吧。”
沒人陪自己玩,陸越隻好又一屁股坐了回來。
妙妙又說:“祝姐姐那麼有才,那她喜歡的人一定很聰明,就像……就像狀元!”
唐月姝:“京城裡有好多才學很出眾的人,我娘給我大姐姐說親的時候,我也聽到過。說是柳公子,張公子,還有胡公子,都有可能是明年的狀元。”
陸越:“狀元有什麼意思?整天讀書,都學成書呆子了!”
唐月姝:“狀元多厲害,也不是誰都能考上。你整天偷懶,肯定考不上,你考不上,還酸人家。”
陸越哼了一聲,可這話的確是把他的心思給戳穿了,讓他也不敢再說什麼不好。
阮雲珩囁嚅說:“我哥也明年參加科舉……”他的話越說越低,後麵便沒聲了。
妙妙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等騎射課下課,兩邊的學生各自回去時,她把阮雲珩偷偷拉到一邊,悄悄問:“你以前怎麼認識祝姐姐的?”
阮雲珩:“以前我爹還沒去世的時候,祝姐姐與我哥就認識了。”
“那現在呢?”
“祝姐姐幫了我們好多忙,但我哥不讓我去找她。”阮雲珩小聲說:“我們家現在變成這樣,也隻是連累祝姐姐了。”
妙妙可不這樣想。
交朋友哪裡分什麼貧富貴賤,她的好朋友厲害到皇上,低微到野狗,要是朋友有難處,她當然是巴不得朋友來找自己,若是朋友主動避開,她還要覺得難過呢。
祝姐姐肯定也是這樣想!
等這日放課後,妙妙爬上馬車,和小夥伴們揮揮手告彆,她靈機一動,對車夫說:“今天不回家,我要去找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