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極端(1 / 2)

朝暮 公子琅上 8768 字 2024-03-23

要說第一次見他時,蘇暮內心第一印象詞是什麼,大概是孤僻。

深夜,寒風。

他隻身一人,穿著黑衣,說是從那濃稠的夜裡走出來的都可以。

不屬於這兒,也不屬於任何人,如果不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蘇暮真要覺得對方是那種很難相處,性格非常不好的人。

反常的是,意外的隨和輕緩,甚至他可以和人談笑風生,禮貌地跟你說任何事。

蘇暮才知道原來彆人給他的詞是溫雅。

溫和、儒雅。

如高嶺之花一樣的存在,對誰或是對什麼事態度皆一致。

他像是一種極端,一種很完美的極端。

但這個世界上又沒有完美的人,蘇暮看不透他這人最不好的那個點是什麼。

也許,是某些她不知道的反差,隻不過那些反差沒人知曉。

謝朝言演講時很從容,聲線和他平常說話一致,講到重要點時速度會放緩,然後點人提問。

互動這塊下邊的學生參與得很踴躍。

許是看中他的臉,許多女同學舉手最積極。

蘇暮並不參與互動,頭低得像土撥鼠,悄悄在底下看手機,等著演講結束好離開。

她天生聽不得這種講東西的,那些什麼專業術語,完全和她平常接觸的不相乾的,單是聽到就要睡著。

講座兩個小時,要命。

更何況這個教室裡暖氣不夠,蘇暮坐久了才發現她這個位置算是個盲區,暖氣根本就吹不過來。

她穿的睡衣雖然保暖吧,可她穿著拖鞋。

腳脖子還在外邊!

冷……

蘇暮坐第一排,前邊沒有擋板。

於是一排規規矩矩的冬皮靴下,露著一雙格外與眾不同的粉色棉拖。

棉拖時不時還抖摟兩下,冷極了就喜歡跺兩下腳緩緩。

謝朝言很快就注意了到。

人群裡,就蘇暮那雙腳不同。

穿著睡衣和拖鞋,腳後跟這會兒通紅,腳脖子也全都露在外頭。

看著可憐又不讓人同情。

現在小姑娘都愛美。

要漂亮,就在穿著上為難自己。

她好像也喜歡這樣折磨自己。

謝朝言不經意收回視線,垂下長長的睫翼,似沒看到。

坐了一

半,蘇暮終於是坐不住了。

等中途換了位醫學教授上來講下半場後,蘇暮趕緊偷偷溜了。

林央沒走,碰著個熟人,兩人在位置上聊天,跟蘇暮說好一會兒她回去時帶宵夜兩人一塊吃,蘇暮欣然應下。

她趕著回寢室洗澡窩被窩。

腳冷麻木了,在北京這樣的寒天裡,像酷刑似的。

蘇暮發誓以後絕壁要穿襪子,棉拖再保暖,腳脖子也要捂嚴實!

出去的時候外頭已經完全入夜,校園路上許多來往散步的學生。

夜風冷到骨子裡去。

蘇暮剛出去就凍得哆嗦了下,抱了抱肩,輕快地下樓梯準備回寢室。

然而視線太暗,蘇暮跑得太跳脫,腳一滑,直接栽了下去。

蘇暮反應快,立馬扶住了旁邊的護欄。

然而來不及,還是磕坐到台階上,腳腕直接從台階尖角上刮了下去。

“嘶——”蘇暮顧不上其他,就一個。

好疼。

她扶著欄杆站起來,感覺腳踝內側一陣火辣辣的疼,很尖銳。

夜裡看不清楚,但她覺得肯定流血了。

怎麼就這麼倒黴。

蘇暮想著趕緊回寢室處理傷口,於是忍著疼慢慢走下去。

拐個彎,卻看到綠蔭道邊一道熟悉的身影。

對方穿著白大衣,站在路邊,在這樣的夜裡身影並不真切。

但他看過來的時候,蘇暮還是認出了對方。

蘇暮有點懵,下意識回頭看,想說他不應該是在裡……

但是看到對方手插在口袋裡,等著誰的樣子。

問題又咽了回去。

-

“剛剛看你冷,想著出來給你送條毯子可以搭著。”

轎車後座,謝朝言整理著手裡一條米色毯子,遞到了她身邊。

他解釋說:“同事的,是臨時借過來。”

幾句話解了蘇暮想問的。

她說:“現在怕是用不上了,我對這棟教學樓不熟,下來的時候囂張了點,沒想到這麼滑。”

傷口還疼著。

蘇暮暫時脫了鞋子把腳擱到座位上,拉起褲腳去看自己傷口。

紅通通的一片,有點血痕,算是擦傷得比較嚴重的。

腳腕也疼,剛剛走路都疼得一崴一崴。

謝朝言正好帶了藥過來,看到她,才帶她到自己車上方便處理。

他遞了些藥和棉

簽過去。

“先清理一下傷口,消毒以後再上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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