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什麼是動心?這個詞和他們這個年齡真沒什麼關聯。
忙碌和現實讓大家大多都在奔波,哪還有那麼多羅曼蒂克,真談不上。
更彆說這個對象還是謝朝言。
但一定要問他現在是個什麼感覺,他也說不清。
“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不好說。”
陳墨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蹲下,一樣摸出根煙,拿打火機點上,然後看著眼前的大馬路。
“可能就是非那個人不可吧,看她受欺負會心疼,看她過得不好會想讓她更好,隻想跟這麼一個人在一塊。”
“沒了她,這兒會疼,非常疼。”
陳墨指了指心口。
謝朝言問他:“這麼說,你還有那麼一段經曆。”
陳墨笑笑:“早就過了,我以前喜歡欺負她,可能是老天為了懲罰我,後來她就走了,再也找不見。”
“所以要是喜歡,就去,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呢。”
謝朝言抬起眼,看眼前空曠的街道,說:“我年齡在這,跟她,不是很合適。”
“有什麼合不合適的。你看謝予年齡跟她相仿,合適嗎?要是合適,今個兒她人就不會在你這兒,蘇暮就不可能會哭成這樣。”
陳墨說話向來實在,什麼都是直著來。
謝朝言笑了聲,沒說話。
指間的煙灰積了一截,掉到地上。
遠處不知道是誰的車,在夜裡一直鳴笛,擾得人心亂。
他想到了那會,蘇暮在他懷裡時的感覺,貼合,嚴絲合縫。
他差點覺得她就是他的。
可是不是,她有謝予。
謝朝言又記起那年,他們在他眼裡還隻是孩子,謝予一臉單純地問他,叔叔覺得那個女孩怎麼樣。
當時隻是想透過他揣測一下家裡長輩的意見。
誰能想到,有一天他真的會去想蘇暮在自己身邊會怎麼樣。
可能是那年就留了個引子,一直在內心深處壓著,直到現在。
他總是覺得,如果今天蘇暮在他身邊,他絕不會讓她傷心不會讓她受這些委屈,謝予沒做好的那些事,他可以做得很好。
如果,如果是他。
沒有如果。
他不信謝予會
舍得傷害蘇暮,可能有些事做得沒有那麼好,但是,他對蘇暮的感情肯定是在那兒的,可正是因為他比任何人要清楚謝予,這個問題就顯得難了些。
他要做什麼,注定要在兩段關係裡做個取舍。
怎麼選?
謝朝言問:“那你說我頂著和謝予的關係這樣做,算什麼?”
陳墨說:“那就要看你是個什麼想法,對她的意又到了哪兒,你想嗎。”
其實要真按他和謝予的關係,這會兒他要是說個想,那真挺渾的,不是人乾的事。
可即使這樣,謝朝言還是覺得——
想啊。
真的想,已經到了就算知道有謝予,他還是想,這樣的回答夠嗎。
那個女生出來說蘇暮那邊處理好了,兩人止了語,丟了煙進屋。
蘇暮這會換上了一身睡裙,半醒沒醒地靠在沙發上休憩,可能頭還是暈的,手搭在額頭上,眉心一直皺著。
她看著瘦,窩在謝朝言那軟沙發裡跟小嬌氣包一樣。
陳墨笑:“真嬌,你說要真有一天到你身邊那不得跟伺候小祖宗似的?”
謝朝言沒理他。
那女生說:“她的衣服我換下來放你家浴室了,你看一會兒你清理一下吧,放洗衣機或者怎麼樣。”
謝朝言嗯了聲:“知道,麻煩你了。”
“沒事,她沒跟彆人一樣發酒瘋,挺乖的,衣服還挺好換。”
陳墨拍了拍他的肩:“聽見沒,挺乖的,這還不是好機會?是男人就把握住,行嗎?”
謝朝言說:“你話挺多的。”
陳墨嗤笑。
他覺得謝朝言這人有時候也挺端著,心裡比誰都想得一批,表麵上還裝正人君子。
想白切黑呢?
克製,他就看能克製到啥時候去。
兩人沒在謝朝言這兒多待,沒一會兒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