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反差(1 / 2)

朝暮 公子琅上 9567 字 2024-03-23

蘇暮提分手,於謝予而言就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打擊。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怎麼會這麼突然,兩個人本來好好的,突然就變了,這麼久以來蘇暮從來沒有說過任何關於分開的字眼,今天卻跟他說了這麼多。

謝予失魂落魄地一個人去喝酒,給蘇暮發過消息,對方一個字也不回,他實在找不到誰說,也不想向身邊朋友提及,最後來到了謝朝言這兒。

謝朝言向來耐心,會認真地聆聽,謝予找不到人傾訴,隻有他。

門開以後,謝予扯了扯笑,提起手裡酒晃了晃:“要不要一起喝點酒,喝兩瓶。”

男人往後退了步,讓出路示意他進去。

謝朝言這棟房子裝修得不算很精致,就是前兩年比較時興的北歐簡約風,性冷感灰色調,沒什麼煙火味,謝予就是喜歡來他這兒,有時候一窩就是一下午。

謝予把酒放茶幾上,往沙發上一坐,靠上去。

謝朝言問:“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謝予說:“我挺好的。”

“我不喝酒,你喝吧。”

“為什麼?以前不也喝過嗎,怎麼突然不喝了。”

“這兩天不太方便。”

謝予像看什麼怪人一樣看對方,最後不在意地笑笑,弄開一瓶酒,自己一個人喝。

其實他來之前就獨自喝了一些酒,隻是沒怎麼醉,一個人的時候就找個地方靠著,目光出神地瞧著一個方向,也不說話。

現在也是。

謝朝言任著他獨自發呆,轉身去做自己的事,卻忽的聽謝予說了句:“暮暮今天和我提了分手。”

他手上動作微頓。

也聽到謝予自言自語一般絮絮念念地說:“其實今天也沒出什麼事的,可是,可是就是很突然,我承認我打電話的時候是有些沒控製住,當時語氣不太好,說了一些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了,但我也沒彆的意思。”

謝朝言無言地聽著,知道現在的謝予多少是醉了點,要不然也不會失魂落魄地在他麵前說這些話。

“其實我被很多事給影響了,被我朋友的那些話,甚至還懷疑暮暮……”

謝朝言視線淡漫地看過去,問:“懷疑她什麼?”

謝予沒回答。

隻是轉過頭,瞧著他。

好像有些恍惚,又好像記起了自己此刻是在哪兒,在誰麵前,他坐直了點身,拉回了一點平常的姿態,不想自己在彆人麵前這麼狼狽。

謝朝言走了過去,在沙發上坐下,端起他麵前的啤酒往謝予麵前的杯裡倒了些,同樣拿出一個新杯子,給自己也倒了杯。

他動作細致,在謝予眼裡像慢動作。

他就看著謝朝言慢慢地倒酒,也看到他手背上那一塊黑紅,明顯的灼傷痕跡。

謝予有些回神:“你手怎麼了?”

謝朝言說:“沒什麼,處理藥品的時候沒注意,傷著了。”

他把酒遞到謝予麵前。

“既然是要喝酒就認真喝,我陪你,彆的事先放一旁,怎麼樣?”

謝予搖頭:“我不行,我感覺我不管喝多醉都還是會想到那些事,她說的話,放不下。”

“就那麼牽掛著麼。”

“嗯。”

謝朝言扯了扯唇,問:“那她為什麼要和你分手,你知道麼。”

“知道,是我做得不夠好,我之前總是因為彆人把她暫時放一旁,沒有顧好她的感受,我沒做好的事情太多了。”

“是啊。你也清楚,失望累積多了,自然就一下爆發了。”

“那我該怎麼辦?”

“你問我?”

謝朝言垂下眼瞼,慢慢看著酒杯裡的氣泡上升,慢慢融合彙聚。

他笑笑:“我怎麼知道呢。”

謝予心裡亂得緊,他想到朋友說的話,也不知道能問誰,隻能問眼前的人:“那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有可能蘇暮真的被人搶走,或者真的喜歡上彆人。”

“說不準,每個人都會變。”

“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我不知道。”

謝予也跟著笑,最後閉上眼,靠到沙發上閉目養神。

也是。

他和謝朝言相熟這麼多年,又不是不了解對方,這麼多年好像也沒見他感情上對誰上過心。

這種問題來問這麼個寡淡的人,也太不該了。

最後謝予時而閉眼時而半睜眼看看謝朝言這棟房子,醉意上來了,想睡覺。

他恍神著看客廳角落,無意看到掛衣架上掛著一件女式的毛衣,有些眼熟,他想著好像暮暮也有件差不多的。

不過沒細想,困意

上來,他睡了過去。

謝朝言還清醒著,他起身拿了條毛毯蓋到對方身上,緊接著把桌上沒喝完的酒拿去了廚房。

他眼底沒什麼情緒,把酒給倒了。

-

知道蘇暮和謝予分手消息的時候,身邊認識的朋友都很驚訝。

要知道大家都是認識的,平常還經常會到一起聚聚,這兩個人感情有多好就不用說了,大家都看在眼裡,到了什麼程度呢,曾經有人開玩笑,蘇暮和謝予要是分手了,那大家真的再不相信愛情了。

他們認識多久,從一條巷弄長大的青梅竹馬到現在好多年,所有人都覺得他倆是會結婚的。

然而就是這麼一對模範情侶,真的分了。

朋友們知道的時候紛紛來詢問蘇暮,也問不出個什麼,麵對每個人蘇暮都是一樣的笑,一樣的說辭。

不合適就和平分手了,沒彆的。

但是不是真的和平,大家都不知道。

這兩天蘇暮狀態也不是很好。

再怎麼說也是那麼多年的感情,是誰心裡都會不好受。

她表麵無事地上了一天課,後來還是繃不住,和朋友幾個約著出去聚會,點了很多酒,謝予一直有給她發消息,大多是解釋和求和。

謝予舍不得,她是知道的。

隻是蘇暮不大想鬆口。

她一貫不是什麼回頭的人,決定了就是決定了,隻不過到最後身邊朋友都在幫謝予說話,她鬆了口,同意他可以先過來,兩個人最後再好好說說。

酒吧裡嘈雜,蘇暮坐了會待不住,想抽根煙,就找了個理由去洗手間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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