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我前夫是四品 八月薇妮 11615 字 8個月前

日影西斜,一輛馬車停在兵部門口。

裡間,換了常服的兵部侍郎方守恒匆匆地向外走去。

門房見了,頗為驚奇:“方大人今日甚早,可是有什麼事麼?”

方侍郎隻向著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

門口處,跟隨方守恒的仆人方勇趕上來行禮,主仆兩人低語了兩句,方侍郎便上車而去。

身後兩個門房目送馬車遠離,一個說道:“今兒日頭也沒打東邊落下,怎麼方大人居然提前早退了。”

另一個道:“可不是麼,很少看到方大人在天黑之前離開,莫不是府裡有什麼?”

兩人對視了一眼,先前那個道:“說起來我倒是知道一件,就是方大人的那個……前大姨子,嫁給太仆寺曹家的那個?”

“這個我也聽說了,就是那個、那個龍城來的言氏娘子?”另一個趕緊接口道:“不是說她忤逆了曹家的長輩,被趕去了寺廟清修麼?”

“那是先前,最近才發生的你怕是不曉得,因為年下,曹府裡把人接了回來,本是要闔家團圓,上□□麵的,”那人湊過來,低語道:“誰料不知怎地,說那言氏娘子在曹府裡尋了短見!”

“原來先前傳的那個尋短見的是她?這可奇了,好端端地尋什麼死呢?”

“就是說麼,好死不如賴活著,何況……先前咱們方侍郎的那位少奶奶,都跟方大人和離了,也沒見怎麼樣,痛痛快快地就回了龍城了,聽說最近……”

這人突然露出一種神神秘秘的表情,沒有再說下去,他旁邊的反而催問:“什麼?”

“說是……”那人左顧右盼,雖然沒有人,還是湊到了同僚的耳畔低語了幾句,說完後臉上就似笑非笑的:“我也不知道這個是真是假,但若是真的,那……豈不是得虧方大人有先見之明,跟她和離了。”

“該不會吧?”另一個驚愕:“聽說言家祖上也極顯赫,還是太仆寺裡任職過的呢,子孫竟這樣胡作非為了?還是彆傳這些不堪的話,方大人是正人君子,說這些都玷辱了他。”

“怕什麼,反正和離了,縱然真的養那些……又跟方大人有何關係,何況方大人現在好著呢,不是都要再娶了麼?”

“對對,我倒也不知從哪兒聽了一句……”

兩個人正議論,又有兵部的官員出入,兩人便即刻打住了。

方守恒的馬車過了兵部大街,又行了片刻,便在一處酒肆的楊柳樹前停了下來,他的人才剛下馬,就有人從裡頭奔了出來,舉手熱切地喚道:“方兄!”

方守恒轉身,臉色淡淡地,略一拱手:“曹公子。”

迎著他的那人,年紀比他要輕些,相貌還算清俊,隻是愁眉苦臉地像是有什麼難事,這人,卻是言雙鳳的長姐言如錦的夫婿曹宜。

此刻曹宜目不轉睛地看著方守恒,仿佛看到救星一樣:“方兄,你可算來了!讓小弟好等!”

此時天幕降臨,路上人來人往,方守恒皺眉不語,曹公子也算是機警,忙道:“裡頭說話。”

兩人進了酒肆,到了曹宜預定的房間落座,小二來送了茶,退出去後,仆從們將門關了。

曹公子還讓茶,方守恒並不喝,隻帶三分笑地問道:“著急叫人報信,不知是有何要事?”

“方兄你莫非還不知道?我如今可是焦頭爛額,招呼不了了!”曹宜見他不動茶杯,就也訕訕地放了杯子。

方守恒瞥他一眼:“哦?”

曹公子臉上的表情甚是怪異,道:“言雙……我那位小姨子上京來了!”

方守恒麵沉似水,並沒有顯得很驚訝。曹宜發現,口吻驚奇地說道:“方兄,難道早已知曉了?”

“隻是耳聞,”方守恒的語氣也很沉靜地,淡笑地:“今日才確信罷了。”

他說了這句,終於拿起了茶杯,握在手中停了停:“聽曹公子的語氣,莫非你已經見過了?”

曹宜歎了聲:“若不是見過了,我至於這樣麼……今兒下午,她幾乎把我們家鬨了個底朝天!”

方守恒的眉峰挑了挑,掀起蓋碗,淺淺地啜了口茶,這才說道:“這樣……卻不知你為何要跟我說呢?”

曹宜見他不緊不慢地,便起身,推心置腹地說道:“方兄,我也是沒法子了,言雙鳳的脾氣,我實在是沒轍,她如今還在我府裡,豈不是要家宅不寧了麼?”

“這話說的,”方守恒垂眸道:“難道我有轍?”

“你畢竟是她的……”

方守恒把茶杯放下。

曹公子看著他的手勢,終於頓住了,隻道:“我家裡的事情,你自然也知道,本來是不宜鬨大的,誰知偏偏弄得不可收拾,隻是怎麼也想不到,言雙鳳居然又會跑回來,她這麼一摻和,更不知如何了,趕明指定是會滿城風雨。”

方大人苦笑:“你同我說這些又有何用?”

曹宜道:“我知道先前方兄你勸我的時候,我是該聽著的,但我家裡不答應,我又有什麼法子?總不能忤逆長輩,方兄你當然也該知道,畢竟你……”

方守恒抬眸:“畢竟我怎麼樣?”

曹宜也還機靈,話鋒一轉:“總之你該明白我的不得以之處。當初言雙鳳也在貴府裡頗鬨過一陣子,最後還不是乖乖地和離了?她是個婦道人家,先前又曾是方家的……我是投鼠忌器,不敢對她怎麼樣,而且也念在親戚相關,不願意對她怎麼樣。竟找不到合適的法子了。”

方守恒道:“曹公子,你覺著,言雙鳳先前跟我鬨了,又偃旗息鼓地離開京城,是因為我有手段降服她?那你就想錯了,她跟我鬨是真的鬨,要走,也不是因為奈何不了我。”

曹宜愣住:“這……”

方守恒道:“她痛快答應和離,一是因為不想再糾纏,但另外一個緣故,我本以為你會知道的。”

“啊?什麼緣故?”曹宜呆呆地問。

方守恒嗬嗬一笑:“若不是顧及你的夫人,她的長姐,她也不會那麼快地罷手。”

曹宜聽了這句,半晌說不出話來。

方守恒臉色淡了些,道:“當初你們家裡把言如錦弄到寺廟,我就勸過你,可惜你沒聽進去,終究鬨大了,你難道不知道言雙鳳最看重的是什麼,你們把言如錦逼到那個份上,真以為言家沒人在京城,就肆無忌憚了?”

曹宜的麵如土色,極為難看,訕笑著道:“方兄,我並沒這麼想過。”

方守恒道:“想沒想過也不重要了,言雙鳳進京,是要給言如錦討個公道的,你知道了這個,便該明白怎麼處置。”

曹宜怔住:“可是……”見方守恒要起身,他趕緊握住對方的手腕:“方兄,說起來如錦跟家裡頭鬨得不協,也跟你多多少少有些關係,你總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方守恒臉色一變。

曹宜壯著膽子道:“我家裡想把表妹許配給你,因為這個,如錦很不自在,才得罪家裡的太太,終究弄得不可收拾……你說……”

方守恒聽完後,似冷非冷地笑了聲:“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件事也是我們府裡太太們在商議,跟我沒有關係。”

曹宜見他斷然拒絕,心頭一涼,著急地叫道:“方兄!”

方守恒止步,想了想,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這種事你找彆人沒有用,事情從誰身上起的,你把誰安撫妥當,所有自然迎刃而結,她言雙鳳再怎麼樣,也不會無風起浪。”

曹宜似懂非懂:“方兄,你的意思是……”

方守恒就差挑明了讓他去安撫言如錦了,曹宜若還不懂,那實在是愚不可及,方守恒不願意跟他多談,邁步出門。

下了酒肆,方守恒上車,又掀起車簾:“言雙鳳如今還在曹家?”

方勇脫口說道:“二少奶奶……”才喚出來,又忙改口:“是,據說是這樣。”

“她真是……”方守恒無聲地歎了口氣,卻並未說下去。

方勇打量著,問道:“爺,曹家這回實在欺人太甚了,以二……二娘子的脾氣,怕不跟他們甘休,聽聞二娘子今日才進京,直奔曹府,進門就跟他們府裡的夫人打起來了。”

方守恒的唇角一動,卻又歎息般道:“真是魯莽。”

“這才是二少奶奶的脾氣,叫人痛快,”方勇看出方守恒沒什麼不悅,便口沒遮攔地說道:“聽說把他們的夫人撕吧的不輕呢。”

方守恒聽著那聲刺耳的“二少奶奶”,心裡湧起一點煩躁,把車簾一撂:“回府。”

曹府。

曹宜的長房之中,幾個丫頭站在門外,瑟瑟發抖。

門口處,言雙鳳抱著雙臂立在那裡,冷笑道:“彆太狗眼看人低了,真以為言家沒人了,就可著勁的欺負?上頭的是這樣,連你們也這樣?人彆要太沒良心了!我姐姐是個什麼脾性,你們近身的人難道不知道?哪個虧了你們了?如今府裡為難她,你們就也跟著上來踩一腳,也不怕天打五雷轟!”

幾個丫鬟婆子麵麵相覷,言如錦的性子跟言雙鳳不一樣,最是溫柔隨和,平日裡確實沒有虧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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