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1 / 2)

我前夫是四品 八月薇妮 12377 字 8個月前

方守恒問晉王的幾句話,並非心血來潮隨口為之。

他本就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兵部最年青的四品侍郎,洞察先機,判斷局勢,非一般人可比。

先前早朝的時候,那幾個多嘴的大臣議論言雙鳳,晉王一腳踹開了其中一人,又指著鼻子罵了他一頓,當時方守恒便心生異樣,不明所以。

起初他覺著晉王或許不喜歡聽那些閒言碎語才出手的,可晉王素日就是個不拘一格的性子,什麼鬥雞走狗,談風論月,什麼都會碰一點。

試問這樣的人,怎麼突然就在言雙鳳的這件事上“規矩”了起來,他跟言雙鳳又不認得,若說為她出頭也是講不通的。

尤其是晉王透露了言雙鳳跟自己在吉光寺的事。

堂堂晉王殿下,為什麼對一個才回京的下堂婦如此關注。

方守恒又將早朝之時的情形仔細回顧了一番,終於他找到了讓自己不舒服的一點。

晉王一邊兒滿是瞧不起言雙鳳的口吻,一邊來指責他沒把言雙鳳看好。

而那被踹的大臣,在搶落台階之前,正說了一句話,那就是——言雙鳳在北鎮那邊養這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這一句,才是引得晉王出手的關鍵。

方守恒當然沒那個膽子把趙襄敏往“小白臉”身上去想。

但奈何這些事情太過於巧合跟詭異。

龍城那邊,距離北鎮並不遠,正如方守恒先前跟晉王所說,在十月之後的那些日子,魏王並沒有親自發公文奏折回京,連一向的年下親筆賀函都沒有。

有段時間,朝中曾有些奇異的傳言,說是魏王殿下在龍城那邊遇到伏擊,生死未卜等等。

可是皇帝從沒有昭告天下,也並未知會群臣,沒有人敢公然詢問,畢竟大家都不傻。

當然,除此之外也有些說法,是說魏王殿下正韜光隱晦,準備打一場大仗。

然後,言雙鳳回京的時間,跟魏王殿下正是前後腳。當然最令方守恒驚心的,是在早朝後,趙襄□□動跟自己說過的那幾句話。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給方守恒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更加不會把言雙鳳跟小魏王想到一處去。

朝野人人都知道小魏王是個冷清至絕,目無下塵的冰雪之人,但言雙鳳,方守恒自問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脾氣。

趙襄敏跟言雙鳳,就如同一個是天上最避寒高遠的星辰,一個是地上最喧鬨俗氣的煙火。

方守恒沒法兒把這兩個人想到一起去。

直到言雙鳳跟他說了那句話,讓方守恒意識到,她的那個“奸/夫”小白臉,正在京內。

這個念想,如同一根針,正刺著方守恒的心,他知道自己不該來打草驚蛇,但還是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果然,從晉王殿下的反應,他已經確信了自己的那個猜想。

方守恒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晉王府的,從麵上看他依舊是沉穩冷靜,毫無異樣,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雙腳都仿佛輕飄飄的。

甚至在下台階的時候,他都沒意識到前方有個人正注視著他。

齊王趙嘉軒看到方侍郎自王府走出,頗為詫異,繼而一笑。

可他很快發現,方守恒仿佛心不在焉,並沒有看到自己。

齊王製止了欲上前攔阻的內侍,主動咳嗽了聲提醒。

還好方守恒聽見了,猛地抬頭,方侍郎微微色變,急忙躬身行禮:“微臣一時失態,殿下恕罪。”

原先在朝中,趙嘉軒本沒很注意方守恒,可自從趙襄□□動誇讚,齊王不得不對方侍郎另眼相看。

“不打緊,”他笑微微地說道:“隻是方侍郎怎麼到了晉王府,是有何事?”

方守恒深吸了一口氣:“這……隻是一點小事。”

齊王心中轉念,並不去刨根問底,隻仍含笑道:“方侍郎得閒,倒也可以多往本王府中走動走動。”

方守恒愕然,又急忙道:“那是微臣的榮幸,隻要王爺不嫌。”

齊王笑說:“哪裡的話,似方大人這般的能臣,求之不得。”

寒暄幾句,趙嘉軒這才進了王府,方守恒也才上轎而去。

往晉王府內而行之時,齊王旁邊內侍悄聲問:“這方大人怎麼跑到晉王殿下這兒來了?還吞吞吐吐的,莫非有什麼事兒?”

趙嘉軒道:“先前皇上叫晉王處置曹府之時,恐怕他是為此事而來。”

“這可奇了,不是跟那言雙鳳和離了麼,又為曹家跑什麼?”

齊王笑笑:“誰知道。”

裡頭晉王聽說齊王殿下到了,趕忙迎了出來,兩個相見,齊王說道:“我來問你幾句話就走,不用忙。”

晉王便問何事,趙嘉軒道:“你可知道,魏王在京內,除了賢良祠,可還有彆的住處不曾?”

趙興良一頓:“大哥怎麼問起這個來,我也隻曉得賢良祠。”

“我先前去賢良祠找他,他並不在,叫人又去探看了幾次,都不在。還能去哪兒?”

晉王一震,假意思忖片刻:“恐怕是敏哥忙的很,所以才沒空回去吧……”

齊王凝視道:“興良,你可彆瞞著我。”

晉王忙陪笑:“大哥,我若知道,肯定會告訴您的。”

趙嘉軒想了想:“倒也罷了,也許是他才回京,到處走走也未可知,隻是他也太忙了,除了早朝簡直捉不到他的人,你若是見了他,替我說一聲,讓他去齊王府一趟。”

晉王趕緊答應。

齊王交代後要走,突然又想起來,扭頭問道:“你說,他會不會跑到陳王府去了?”

“不會。”晉王脫口回答。

“你怎麼知道?”

“呃,我是猜的,畢竟陳王一直病著不肯見人,而且就算敏哥要走動,也得先去大哥您府上才是。這是規矩,他自然懂。”

齊王連連點頭:“那也罷了。”

送走了齊王殿下,晉王搓搓手,吩咐底下備車。

泉湧巷,彆院。

蓉姐兒已經醒了,如意陪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話。

“姨娘什麼時候回來?”蓉姐兒有點忐忑:“天要黑了,我們怎麼家去?”

這問題她已問過兩次了,如意實在詞窮,少不得仍是安撫道:“彆著急,辦完了事兒很快就來見你了。”

蓉姐兒眨巴著眼:“如意姐姐,家裡不會有什麼吧?”

“姐兒彆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的,你姨媽好不容易帶你出來消遣,可不興說這些。”如意心一驚,趕緊笑勸。

說服了蓉姐兒,如意出來要往前頭去,卻見雨燕姑姑走來,把一個竹編的籃子遞給她道:“這裡有些新果子,拿去給那孩子吃吧。”

如意忙接過來,又問:“姑姑,娘子呢?難道還沒……”她訕訕地,沒敢說下去。

雨燕姑姑瞥著她道:“不該你問的彆問。回去看好那孩子就是了。”

如意本也是個有脾氣的,奈何遇到的是比自己更狠的人,隻能乖乖答應。

正欲離開,忽然有侍衛走來,跟雨燕姑姑低語了幾句,雨燕咕噥:“怎麼這會兒來了?”

如意很想問是誰來了,又不敢插嘴,隻提著籃子垂頭耷腦地先回去了。

夜幕降臨之時,彆院其他地方都已經掌燈了。

隻有書房之中還是幽沉一片,乍一看仿佛無人在內,但細細一聽,卻能聽見裡頭依稀的動靜。

內間,言雙鳳呼吸不定,玉臂勾著趙襄敏,手指尖都麻酥酥地:“你還沒夠?我可不成了。”

聲音有一點悶啞,又像是蜜糖水裡泡過,透著幾分無法形容的甜媚。

趙襄敏俯身親了親她汗津津的額頭,並不言語。

勁瘦的腰肢拉開的弓一般,張開,繃緊。

言雙鳳顧不上說話,哼唧了幾聲:“還、還說你……沒跟人混過?”

“嗯?”趙襄敏停頓,一顆汗珠順著腹部結實的肌理滑下,他有點緊張,仔細凝視著言雙鳳:“是哪裡不舒服?”

但是望著她發紅潤澤的雙頰,流溢著水色迷離的雙眸,他知道,並不是。

她應該是很歡愉的。

小魏□□唇一挑,帶著幾分笑地:“隻跟你……混過。”

原本極結實的紫檀木羅漢床又發出細微入骨的響聲。

言雙鳳覺著自己跟趙襄敏,以及這張羅漢床大概都浸在了波浪裡,到處都是濕漉漉潮潤潤的,令人昏昏而沉醉,不知今夕何夕。

她總是怕自己會忍不住,下唇都被咬的透出血色:“那、到底是哪裡學的這些?”

趙襄敏一手攬著後腰,一邊將食指彆住她的貝齒,免得她真的不小心把唇咬破了:“書上。”

言簡意賅地回答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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