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1 / 2)

我前夫是四品 八月薇妮 10175 字 8個月前

前方煙塵滾滾,馬如驚雷。

跟隨小魏王而來的侍衛們也早有察覺,客棧門口的前鋒衛先戒備起來,整隊向前趕去,雖是事發突然,眾人卻隊形整齊,行動敏捷,絲毫不慌。

與此同時,也早有幾道影子利落地從院中閃了出來,正是白隼跟兩名親衛。

白隼的目光最為銳利,雖然雙方隔著還有些遠,他卻已經看清楚了來者的服色裝扮,當下回頭同手下人吩咐了句,其中一人抽身返回,白隼自己越眾上前。

此時那隊人馬越來越近了,其中一人也看見了白隼,竟揚聲喚道:“白衛長!”

白隼疾步近前,對方也趕緊勒住了馬兒,雙方相隔七八步遠,白隼抱拳單膝跪地:“參見晉王殿下。”

原來這帶人趕來的,赫然竟是晉王趙興良,晉王人在馬上,焦急地低頭道:“你在這兒,那麼你們王爺也在這兒了?”

白隼道:“回晉王殿下,我們王爺確實在此。”

“謝天謝地!總算找到了!”趙興良莫名地感歎了這聲,仿佛大鬆了一口氣。

晉王旁邊另一人卻煞風景地說道:“王爺,還不知道魏王在此是做什麼的呢。無旨意而隨意帶兵出京,這可不是小事。”說話的這人,四五十歲的年紀,頗為瘦削,一把胡子,身著四品的常服。

晉王微怔,他左邊另有一個白麵無須、太監模樣的卻笑道:“既然找到了魏王殿下,慢慢問就是了,石大人何必著急。”

白隼是小魏王手下刺探情報最靈的,早在趕過來的時候便看見了晉王旁邊的這兩位,那長胡子的,是四品大理寺少卿,而左邊的那位確實是一位宮中內侍,還是伺候皇帝身旁的王太監。

晉王咳嗽了聲,微微俯身又問白隼:“對了,魏王在這兒做什麼?是不是有極要緊的大事才無旨匆忙出京的?”

白隼何其聰明,早聽出了晉王的言外之意。

京城之外的封疆大吏、乃至於親王等進京離京,要麼是有皇帝的旨意,要麼是正式的朝廷的調令,彆說是擅自進京或者離京,就算私下裡跟京內的官員等書信來往,都會被視作大逆不道之舉。

尤其是魏王身邊還帶著親兵,雖然隻有數百人,可仍是引發了許多的猜忌,人心惶惶。

早朝之上,眾說紛紜,甚至有言官言辭激烈,指責魏王無故擅自出京,目無君上,必然是意圖不軌,多半是有謀逆之舉,並懇求皇帝速速派京畿衛,最好趁著小魏王還沒走遠,儘快將人拿下帶回京內發落。

皇帝斥責了這種說法,可若是給魏王這麼走了,確實很不像話。

雖然皇帝未必就認定趙襄敏要謀逆,但如果趙襄敏當真無旨意隨意來去自如,那麼對皇帝而言,麵上無光隻是小事,最大的問題是,朝臣們會認為小魏王恃寵而驕,並沒把皇帝放在眼中。

爭論之下,皇帝本想讓齊王帶人把魏王追回來,不料有朝臣反對。

這反對倒也有道理,畢竟齊王是長子,說句不好聽的,倘若魏王當真有不臣之心,齊王又不是個能打仗的,豈不是羊入虎口?

還好有晉王趙興良出列,主動請命。隻是晉王年紀輕,又沒有經過正事,皇帝並不很放心,齊王諫言,叫皇帝派內苑的王太監同行,也算是代表皇帝之意,另外又命大理寺石少卿一起陪同,有了這兩位左右手,自然穩當。

趙興良方才問的這句,是提醒白隼,叫他務必給魏王找個不得不出京的理由。

可白隼雖然聽了出來,可奈何……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話。

於是清了清喉嚨,道:“的確有一件事,不過……王爺還是親自問我們殿下的好,我們實在不敢插嘴。”

這一句歪打正著,在石少卿跟王太監聽來,倒確實是個真有“難言之隱”的樣子。

晉王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猜測,隻是還不太敢相信,他正忖度著,王太監笑道:“既然王爺就在前麵那小客棧裡,倒也容易,咱們過去看看就是了。有了緣故,回頭在皇上跟前也好交代,也讓那些總是叫個不停的大人們心服口服啊。”

當即,晉王命所帶的兵馬原地整休,他自己跟王太監,石少卿一塊兒,跟著白隼進了客棧。

客棧裡,如意正站在蒼鷺身旁,低低問:“你剛才跟我說的是真的麼?”

沒等到蒼鷺回答,如意猛地看見晉王一身鮮明地走了進來,嚇得又是一個哆嗦。

先前天不亮,雨燕姑姑把如意悄悄揪了出去,當時晨曦朦朧,客棧底下還點著燈,如意瞧見趙襄敏的時候,先是驚喜地叫了聲“吉祥”,可看清楚他一身裝束,才驚怔住了。

就算如意再怎麼莽撞,也自然認得這一身金絲蟒繡是什麼意思,若不是雨燕姑姑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如意還沒意識到自己差點暈了過去,被拽起後,雙腿還是軟塌塌地,很想找個地方坐著靠著去。

她沒膽子再跟趙襄敏說話,事實上,當初言雙鳳才把趙襄敏救回來之時,如意打心裡就畏懼這少年,隻是見慣了他給言雙鳳“欺負”的情形,又加上趙襄敏表現的極溫和好相處,心頭那股本能地畏懼才淡去。

直到現在,如意才明白原來那種想要敬而遠之的感覺並不是自己膽小怕事,而是很有先見之明。

怎奈她的主子太昏聵。

等趙襄敏上了樓,雨燕姑姑跟了上去,如意才總算敢開口了,她鬼祟地跑到門口問蒼鷺:“你、你真是跟著……王爺的?”

蒼鷺看她被嚇得不輕,便不像是以前那麼冷淡,“嗯”了聲。

“我、我還得緩緩,”如意從門旁的桌子邊摸索了一張凳子,頭重腳輕地坐了,勉強問:“你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蒼鷺本來對這個問題是嗤之以鼻的,畢竟她隻是個小丫頭,他告訴她這些做什麼,何況小魏王的機密,他怎麼會輕易透露。

於是淡淡道:“我隻是聽命行事。”

如意坐在凳子上,胸口那股氣稍微能轉了點,她抬頭看著蒼鷺,眼圈突然紅了,欲言又止。

蒼鷺倒是有些奇怪:“你乾什麼?”他看出這丫頭仿佛想哭,卻不知為何。

如意又是委屈,又是傷心地:“我、我本來以為你……是無親無故的人,還想咱們回莊子就成親呢,娘子答應過我,若我成親,就給我一大筆嫁妝,現在看來,怕是什麼都沒了。”

蒼鷺不由往身旁瞄了眼。

有幾個是他的親隨之人,正在身後不遠處,蒼鷺恐怕他們聽見。

可此時竟有點顧不上。

蒼鷺望著麵前委屈膽怯的小丫頭,他雖知道如意的心意,可從沒想過要跟這丫頭成什麼親,如今她自己想明白了,他本該欣慰的。

可還是問了句:“是麼?”

如意吸了吸鼻子:“怪不得娘子走的這麼急,原來是知道了吉祥的……”她嘟囔了這句,突然又緊張地看向蒼鷺:“之前娘子把吉祥欺負的那樣狠,沒想到他竟然是王爺……這次他追過來,是不是要……”

蒼鷺歎氣:“不會。”

如意已經又站了起來:“真的不會?你擔保他不是要砍我們的頭嗎?”

蒼鷺無奈:“要砍的話早動手了,不至於等到這會兒。”這雖是實話,但說出來後,蒼鷺還是有點心不甘,便壓低了嗓子道:“你也知道二娘子做的過分,你怎麼不勸著她?”

如意一怔,趕忙道:“我、我當然勸過,先前娘子強去親吉祥的時候我還說過呢,隻是她哪裡聽我的。”

蒼鷺咳嗽數聲。

忽然,樓上雨燕姑姑俯身,對著他做了個手勢。

白隼去迎晉王等,此刻這裡除了蒼鷺跟他手底的人,還有白隼的部眾以及其他王府內衛。

這些人武功雖比不上他們這些近身頂尖兒的,卻也並非泛泛,蒼鷺跟如意的對話聲音雖不大,他們隻怕都聽見了。

雨燕自然是在警告他們兩人。

蒼鷺趕忙噤聲,他可以不在乎如意念叨他的事情,可關乎小魏王那就不一樣了,這丫頭又憨,彆更說出什麼不中聽的來。

晉王趙興良才進門,就看到了如意,他的眼睛亮了亮:“是你?”

如意先是後退了兩步,繼而趕緊跪在地上:“參見王爺。”奇怪的是,雖然都是皇室中人,可在麵對晉王的時候,如意並沒有見到趙襄敏之時那樣恐懼到無法自製的感覺。

晉王看見如意的時候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笑道:“你這丫頭倒也伶俐。起來。你主子呢?”

如意剛要回答,又轉頭看向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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