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2 / 2)

我前夫是四品 八月薇妮 10130 字 8個月前

言雙鳳安靜地靠著他,心裡無比踏實,靈機一動:“我突然明白了,我夢見那些亂七八糟,什麼順大哥跟爺爺,還有虎嘯山莊,樣樣都反著來,想必是因為我離開山莊太久了,心裡記掛,何況爺爺他們必然也牽掛著,不如咱們早點兒回去?你說呢?”

趙襄敏順勢道:“也好,明日便跟皇上稟明。”

言雙鳳一喜,翻身摁住他道:“我說什麼你聽什麼?你的那些威風呢,我的王爺?之前還敢對我……”

她想起夢中趙襄敏欲對自己所行無禮之事,突然生出促狹的壞心:“我可要報複。”

趙襄敏看著她帶笑的眼神:“報複?姐姐要怎樣報複?”

言雙鳳看著他如描似畫的俊秀眉眼,先叭叭地狠嘬了兩下,搓了搓手,蓄勢待發:“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次日,小魏王難得的起晚了,神情仿佛有些許“憔悴”,再加上臉上那道醒目的劃痕,令周圍眾人在震驚之餘不由浮想聯翩。

偏偏今日還要進宮行謝禮。養心殿內皇帝看見了,難以掩飾驚愕之情,主動詢問發生何事。

趙襄敏道:“回皇上,原本是閨房之間有失分寸,不過如此濁顏麵聖,冒犯天家,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原本許這門親事的時候就不安好心,如今見趙襄敏新婚之夜便麵上掛彩,自然正合他意。可不知為什麼,認定了自己的這位無所不能的侄子居然會被一個女人欺負,皇帝的心裡卻又有些奇怪的不悅。

皇帝皺眉,決定傳授趙襄敏些“禦內”的機宜:“魏王,就算是再怎麼新婚燕爾,或者寵愛你的王妃,也不可如此過分縱溺,如此不知規矩,隻怕她越發無法無天了,等她自皇後那邊回來,朕定要責問。”

趙襄敏忙跪地:“皇上若要怪罪,都在微臣身上,她因無心傷到微臣,昨夜哭了半宿,雙眼還是腫的,哪裡禁得住皇上再怪責。”

言雙鳳昨日因噩夢之故大哭,此時眼皮還未消腫,這倒不全是謊話。

皇帝詫異:“你、你們……”他無奈地嘖了聲:“你啊,真是被那言雙鳳迷住了不成?如此寵溺有加的,那朕問你,倘或她要你胡作非為,你也答應?”

趙襄敏道:“皇上是問她會不會插手朝廷正事?皇上放心,鳳兒知道進退,明白什麼該碰什麼不該,何況虎嘯山莊前身正是牧政司,今番在北鎮重建朝廷軍馬場,山莊那邊雖隻有良馬百匹,卻也立誌捐出一半有多。輕重緩急,是非黑白,她分得甚是清楚。”

皇帝緩緩點頭:“嗯,這還不錯。”皇帝的心思轉到了軍馬場之事上:“虎嘯山莊雖說沒落,但也還是北鎮魁首,聽說這次北鎮馬賽上,他們有一匹胭脂馬便奪了魁,難得啊,百年而下,雖然式微,依舊屹立不倒。如今既然已經決定重建軍馬場,除了太仆寺所派之人,北鎮那邊自然也要選可靠相應之人,可惜……言雙鳳是個女子,如今又成了你的王妃,不然倒是個不二人選。”

趙襄敏道:“皇上若是信得過,不如就叫她去操辦。”

皇帝大驚:“你說什麼?你想叫言雙鳳插手牧政,這如何使得?”

趙襄敏道:“微臣不過是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罷了。鳳兒熟知馬性,行事乾練,皇上也說了,若非她是女子便是不二人選。”

皇帝嘖了聲:“魏王,她不僅是女子,可還是你的王妃,你總不想讓百姓們口口相傳,說你的王妃去養馬了吧?”

趙襄敏對上皇帝看好戲似的眼神,泰然自若地道:“臣舉薦她,一則是覺著她是合適人選,另一麵臣也有私心。”

“哦?”

趙襄敏俯首道:“臣深知她的脾性,重振虎嘯山莊,是她初心所致,若因為是王妃而讓她拋下初心,她未必會真心喜歡。倒不如仍讓她去做這件事。至於民間如何說法,微臣並沒有就想流芳百世,就任憑各自分說罷了,隻要無愧於天地君父,朝廷社稷,臣甘願。”

皇帝看了趙襄敏半晌,才歎道:“你可真是……每每出乎朕之預料。”

三日回門,泉湧巷中,又是一場熱鬨。

曹宜跟言如錦夫妻,一大早便趕來了,蓉姐兒卻是沒離開過,跟陶蠻住在彆院裡。蓉兒跟小虎子一見如故,原本嫻靜內向的小小姐,被小虎子帶的能跑能跳,漸漸地活泛起來,臉上的笑比先前多的多了。

不過,昨兒言雙鳳派如意過來告訴,說是回門之後,後天即刻啟程回山莊,這讓蓉姐兒很是惶惶,雖然才跟這些人相處不幾天,卻已經心生歡喜,難舍難分。

這天晚上,吃了晚飯,老富貴大醉,被李順攙扶著入內歇息,陶蠻帶了蓉姐兒跟虎子自回房中。

曹宜夫婦也早告退而去,慢慢地,隻剩下了趙襄敏跟言雙鳳兩個在廳內。

言雙鳳因為高興,喝的半醉,靠在趙襄敏身上呼呼出氣,酒氣裡熏著甜香。

小魏王隻好把她打橫抱起,共入房中。

如意捧了水來,趙襄敏擰乾了帕子,輕輕地給言雙鳳擦臉:“勸你還不聽,隻管要喝,明日頭疼看怎麼辦。”

言雙鳳微睜雙眸看他,嘀咕道:“我心裡有數,這不是還沒有醉得不能動麼?”

趙襄敏道:“難道還要誇讚你?”

言雙鳳笑出聲來,抬手撫他的臉:“那也不是不成的。”話音未落,她的手就軟趴趴地跌了下來,人也合了眸,竟沉沉地睡了過去。

尖利的呼嘯聲從耳畔掠過。

那是北地的寒風裹著冷硬的雪花,言雙鳳再熟悉不過了。

她隻是有點疑惑,自己這麼快就回到北鎮了?

可是……趙襄敏呢?老富貴,李順……大家都在哪兒?好像都不在,如此寂靜。

言雙鳳一陣恍惚,心裡卻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不安跟驚悸之感。

就在她彷徨無措之時,風雪中有個人影向著自己走來,言雙鳳驚喜交加,脫口叫道:“吉祥!”

那人愣了愣,往前又走了兩步,言雙鳳才看清楚,原來那是雨燕。

雨燕盯著她,神情複雜,有點凶狠,又像是傷感:“言娘子,我隻能送到這兒了。”

言雙鳳很是吃驚:“你說什麼?什麼這兒……王爺呢?”

雨燕把身上一個包袱遞給言雙鳳,漠漠地說道:“王爺已經帶兵出征了,我……也要即刻趕去。”

“出征?”言雙鳳越發震驚:“什麼時候要打仗了,他怎麼沒跟我說過?”

雨燕的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然後嫌惡地把頭扭開。

言雙鳳道:“你說話呀!”

雨燕好似忍無可忍,扭頭狠狠地瞪著她:“王爺跟你說的時候,你不是還放了那些絕情的狠話麼?難道當我們沒聽見?如今卻還假惺惺的乾什麼?”

言雙鳳呆了:“什麼?什麼時……”

她還沒說完,雨燕淡淡地說道:“從此一彆,隻怕再沒有相見之日,我索性告訴你,當初命人帶你上京的,是皇上,皇上知道了小王爺在山莊裡的事,故意把你送到他麵前要羞辱他,本來以為王爺會殺了你,沒想到反而……真是孽障!”

她咬了咬牙,臉上露出暴怒的表情,但很快又安靜下來:“算了,說這些也沒用。王爺的私事輪不到我們說三道四,何況,王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比如……就算猜到這一去不還,他也要把你的退路安排妥當。”最後一句她又有些恨恨的。

言雙鳳屏住呼吸,似懂非懂,她不知什麼退路,隻在意那四個字:“一去不還?這……他在哪兒?”

雨燕搖了搖頭:“你知道了也沒有用,王府的人都跟隨而去,我也不例外。這包袱裡是足以過幾輩子的金銀珠寶,前方再走二裡就是山莊,你且自去……”她說完後,翻身上馬。

“你等等!”言雙鳳怒火中燒:“給我說清楚他到底去了哪兒!”

雨燕冷笑:“你不是說了要給他收屍麼?何必問我!”用力將她撇開,打馬疾馳,馬蹄聲遠去,人也消失在風雪之中了。

言雙鳳抱著那個沉甸甸的包袱,腦中閃過無數的影像,風馳電掣,如前塵舊事。

她站在大風雪之中,卻並不覺著冷,似魂魄離體,無知無覺。

不曉得過了多久,又有一陣清晰的馬蹄聲響,踏碎虛空一樣迅速逼近,言雙鳳抬頭盯著前方的風雪路,飛旋的雪花之中,一匹駿馬長嘶著向著她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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