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怔了下,沒有說話。
他是個矛盾體,自負而自卑、驕傲而敏感,隻是這些情緒都被收藏的很好,彆人無從察覺。
他沒辦法把所有的真相說出來。
喝醉摔死的父親,還有上吊自殺的母親,甚至於父母的死亡都和他有關係。
這也不是一兩句說得清楚的,又該有什麼方式敘述?
她會怎麼看待?
如果她害怕後退,那是否自己應該瀟灑地放手?
葉雨青看著膽子很大,其實很謹慎,她向往平靜溫馨的生活。
如果沒有自己,她也能找到更好的對象吧。
一個醫生或者老師,再或者公務員。
這麼想著,他到嘴邊的話說不出口。
李澈垂下眼,不由自由又開始發散思維。
或許他已經遺傳了壞的基因,畢竟他從小到大都不是好人,天生壞胚子。
小學的時候,會趁著沒人,把一整桶臟水,儘數潑在鄰居曬在頂樓的被子。
也會故意扔了同學交上來的作業本,看著他被老師懲罰,根本沒有人懷疑,老師因為那個平時很皮的同學辯解,更憤怒。
這些都是得罪他的。
再到後來,任何嘲笑他出身的人,都會掉一層皮。
漸漸沒人敢說了。
反正他一個孤家寡人根本不怕事,彆人自然忌憚三分。
家裡的那些破事,李澈不想從彆人嘴裡聽到,何況是自己主動說出來。
他開不了口,那些事讓他覺得難以啟齒。
還沒有做好萬全準備。
李澈沒想到,自己也會有恐懼的一天。
把自己赤|裸的解剖,需要很大勇氣。
葉雨青開了門,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心裡歎了口氣。
“我有事情要問你。”說完她一把李澈拽了進去,並且關上了門。
她還在生氣,並不是心軟放他進來。
但是走廊上人來人往,待會兒聊的話題,需要一個私密的環境。
畢竟被路人聽到了不好,關係著尊嚴。
李澈低頭看著她,心裡有些亂,無意識的叫了聲“雨青”。
仿佛這樣,心裡便能安定一分。
葉雨青深吸了口氣,其實以前就有懷疑,因為他每次的反應……都太奇怪了。
但想著李澈可能有自己堅持,不想婚前越過那條線,所以她也能理解了。
可是現在,介於對方撒謊的前提,葉雨青覺得不太對勁。
當然,她篤定李澈不會像韓川那個撲街仔,腳踏兩隻船。
葉雨青越想越覺得,他可能生理上不太行,所以不好意思說出來,吞吞吐吐。
她歎了口氣,小聲地說:“現在的醫學很發達,我可以陪你去看男科醫生專家號,一定會痊愈的。”
李澈怔了下,不明所以。
葉雨青:“就算是治不好,我也不會介意,畢竟相處得舒服最重要,不一定非要……”
還是攤開說的好,有病得積極的治。
李澈眨了下眼睛。
“哦……你的腰還不好。”她歡迎一頓,又說:“其實沒關係的。”
李澈更加狐疑。
“誰告訴你我腰不好?我有問題?”
“上次種樹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話音一頓,葉雨青又說:“不然為什麼你每次……最後都關在房間裡抄經書?”
她覺得可能是身體虛,必須清心寡欲。
要不然呢?
她都成年了七年,李澈更久一點,他們又不是十八九歲,不確定能為自己負責。
每次都臨時熄火,葉雨青已經懷疑很久了。
如果在喜歡上之前,知道對方有問題,那她大概率介意。
就像是啵啵,沒帶回家之前知道它又作又挑食,可能就不會養。
但是養了後,因為過於可愛,所以能忍受他的挑食和作。
李澈非常震驚,這女是什麼時候對自己有這樣的印象?
他往前走了兩步,一點點逼近。
葉雨青連連後退,背抵住牆後,再也無路可退。
兩個人距離很近,李澈把她圍得密不透風。
被對方氣息籠罩,葉雨青突然緊張了起來,強裝淡定問:“你、你想要乾什麼,現在是大白天!你、你彆亂來。”
兩個人身體幾乎快貼到一起了,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她伸手推搡對方,紋絲不動。
李澈垂眸看著她:“你想要我對你做什麼?”
話音一頓,又說:“還是我現在就證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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