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和閆然告辭, 閆然此次來寧城參加活動還有三天的時間,洛素和初雪可以做一點準備,或者提前去也沒有關係。
初雪拖著行李箱回來, 見到的就是茶幾上的新資料。
“姐姐, 來新單子了?”
初雪呼了一口氣,搓了搓手,大冬天拖著行李箱要是不帶手套實在是要命。
把行李箱放到邊上,初雪直接拿起資料,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兩起自殺案, 怎麼是冰城的?”她有些疑惑。
“是楚楚姐的好友, 冰城的警官, 她覺得這兩件自殺案有蹊蹺,想讓我們幫忙查一查, 左右最近也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案子。”
初雪點了點頭,繼續看著手中的案情資料。
“一個十八歲,一個二十四歲, 都是大好年輕的時候,還都長得這麼漂亮, 真是可惜了。”
十八歲的女孩馮嘉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而二十四歲的宋媛媛同樣是知名985的研究生, 大好年華失去性命,實在是令人扼腕。
洛素遞給她另一張紙,這是閆然總結出來的兩個女孩的共同點, 不善言辭,心理壓力大,不願意與人溝通,長期處於網絡社會, 寧願與人在手機裡交流也不願意當麵說話,確診輕度抑鬱,單親家庭,家境相似仿佛,擁有一個共同的網絡好友(已刪除,清空聊天記錄),注:兩位死者母親長相神似,但並無血緣關係。
“如果不是死者自己自殺,無論是教唆自殺還是謀殺,那麼凶手都對兩位死者做了一定的評估,他是精心挑選了這兩個人的。”
初雪說著,一頁一頁資料飛快地看過去。
最後,她把兩個女孩及她們母親的照片擺在一起,兩個女孩無疑都遺傳了來自母親的優良基因,年輕而美貌。。
“馮嘉和宋媛媛乍一看長得不是很像,但她們的鼻子非常像。”初雪指著。
再來看兩位女孩母親的照片,閆然說她們神似,關鍵在於兩人的眼睛,甚至是側臉的角度都有一些神似。
初雪捏著下巴,“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感覺像是在哪見過。”
洛素抬頭看著她,彆說,她自己也是這個感覺,總感覺這兩張臉似曾相識,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閉眼思索,能夠讓她們倆都感覺見過的臉,而楚楚和閆然都不知道,那不可能是警方的案子,是原身父親曾經的案子?
“應該是父親的案子,有年頭了。”初雪仔細地回想著。
兩人打開文件櫃,開始尋找,至少十年前,地點是冰城的案子。
牛皮紙袋一個個地打開放回,綁架勒索案,盜竊案,詐騙案,謀殺案......找到了!十四年前的委托!
洛素看著牛皮紙袋裡拿出已經泛黃的老照片,上麵是一名長發貌美的年輕女子,身邊還有一個小男孩。
之前她們說,死者馮嘉和宋媛媛的母親長相神似其實並不對,拿出這一張老照片,更準確的說,是馮媽媽和宋媽媽的長相,像現在照片上的女人。
馮媽媽的眼角與眉梢,與照片上的女人有五分相似。
宋媽媽眼睛像,嘴巴更像,神似之感頗濃。
茶幾上騰出一塊地方,牛皮紙袋慢慢打開,資料全部攤開來,兩人慢慢明晰起當年這是一樁什麼案子。
看著這樁案子,洛素的腦中投射出一本,《霸道總裁:嬌妻帶球跑》
當年的這樁案子其實很簡單,原身的父親洛銘受到一份委托,調查一個失蹤的女人,謝冰馨,也就是這本中的女主角。
故事要從更早的時候開始講起,也就是這本《霸道總裁的:嬌妻帶球跑》的前部分。
謝冰馨有個同父同母的姐姐,名叫謝冰煙,聯姻嫁給了冰城豪門蘇家的當家人蘇畔。
這是一場純粹的商業聯姻,男方蘇畔對於謝冰煙沒有感情,但謝冰煙卻是愛慘了對方,眼看他小三小四助理秘書一個接一個,葷素不忌來者不拒。
謝冰煙依舊執迷不悟愛慘了對方,料理家事,照顧公婆,堪稱一等一的好媳婦,除了自家丈夫不愛自己,到處拈花惹草以外。
蘇畔雖然長期在外花天酒地,但對妻子該儘的義務還是儘的,錢隨便花,不限製謝冰煙做任何事,甚至當初直接給了她公司的不少股份。
可誰讓謝冰煙愛慘了蘇畔,一心向著他,愛著他,即便蘇畔在外彩旗飄飄,也無可奈何,隻當這是男人的本性罷了。謝冰煙也曾告訴自己放棄吧,放棄吧,老老實實當個豪門媳婦,和丈夫表麵上過得去,然後各玩各的不是很好嗎?多少人都是這樣,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即便報紙上報道了丈夫蘇畔又帶了哪個小四小五參加宴會baba,謝冰煙打定了心思讓蘇畔處理了,可當蘇畔回到家,哄她兩句,謝冰煙又逆來順受地好了。
就這樣,婚後三年,謝冰煙終於懷上了孩子,她喜極而泣,喜不自勝,以為這樣就能夠留住丈夫的心神。但丈夫蘇畔隻是讓家裡人,讓管家保姆都好好伺候著,該出去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妻子孕期待產,他該應酬應酬,照樣花天酒地,甚至有小三直接挑釁。
謝冰煙失望了,但她仍舊不甘心,她以為孩子生下來,看到兩個人愛的果實,蘇畔一定會改邪歸正,但沒有,她一個人孤單地生下了孩子,孩子出生了,謝冰煙卻不在了。
妻子生下了孩子離世,蘇畔沒有著急再娶,上一個妻子也讓他受夠了被管束的滋味,現在孩子也有了,隻要這孩子還在,和謝家的關係還能夠保持住。
謝家虎視眈眈地盯著蘇畔,看著他照樣小三小四小五登堂入室,即便大女兒死了,但還有外孫子在呢,謝冰煙的妹妹謝冰馨肩負重任,去照顧自己姐姐留下來的大外甥。
小姨子謝冰馨住進門為了照顧兒子,蘇畔有些不自在,但也知道是那些小三小四小五的作用,稍微收斂了一陣,但沒有過多久就故態複萌。
謝冰馨和自家姐姐溫柔似水的性格不同,從小到大,她都是要強的性子,敢於和姐夫針鋒相對,甚至直接對峙他的一眾紅顏。
就在彼此的互相對峙吵吵鬨鬨中,這大姐夫蘇畔和小姨子謝冰馨居然滋生出了感情。
沒錯,就是這麼狗血。
謝冰馨一邊告訴自己,當年自己的姐姐如此深情地愛著這個男人,但被他棄如敝履,甚至自己的姐姐孤單地死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但又忍不住被蘇畔所吸引,他高大,英俊,健壯,多金,幽默風趣,智商高,商業場上運籌帷幄,手腕驚人,甚至在謝冰馨的教導下開始細心地照顧孩子。
如果刨除掉蘇畔花心的缺點,實在是好男人。
甚至現在,因為和謝冰馨的逐漸親近,除了商業場合帶著助理作為女伴,蘇畔身邊的女人似乎也被他驅逐光了,最親近蘇畔的,和他住在一起的隻有一個女人,就是小姨子謝冰馨。
兩個人越來越近,卻越來越遠。
謝冰馨的內心很痛苦,她知道自己被這個男人所吸引,但她喜歡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應該喜歡上他。
這是她的姐夫,生生地把自己親生姐姐逼死的姐夫。
謝冰馨一遍又一遍地在內心問著自己,告誡自己,你忘了嗎?忘了他在外邊花天酒地,女人一個接一個,而自己的姐姐謝冰煙,一個人孤單寂寞地待在老宅,甚至要承受蘇家婆婆的無儘苛責,不下蛋的老母雞!占著位置不乾活!
那些難聽的話,謝冰馨自己都聽過,可這個男人,不曾為自己的姐姐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在葬禮上都不曾落下一滴眼淚。
那些欺上門來的女人,她忘了嗎?不,她不曾忘記,謝冰馨從沒忘記過自己姐姐的窘境,那些咄咄逼人,在姐姐麵前耀武揚威的女人,姐姐在無儘的日夜裡落淚,流乾了淚。
這樣的一個男人,讓自己的親生姐姐如此痛苦,如此難過,甚至可以說,姐姐謝冰煙的難產死亡都是這個男人親手造成的,也是他讓自己的大外甥失去了媽媽,失去了親生母親。
她該恨他的,她不能愛上他,她不應該和他產生一點點的糾葛。
謝冰馨將大外甥交給蘇家的保姆,她一個大姑娘,住在死去的姐姐家,和姐夫住在一起,哪怕是照顧孩子,說出去也不好聽。
她要冷靜下來,她不能再見到他了,大外甥是蘇家的寶貝,她謝冰馨不在,照樣有月嫂,有阿姨,有保姆能夠照顧得好好的。
謝冰馨才走了第二天,蘇家就打來電話,大外甥哭著喊著要姨姨,謝冰馨狠了狠心,沒去。
第三天,第四天,天天的電話打過來,謝冰馨都狠著心。
她竭力讓自己不去想蘇家,不去想大外甥和蘇畔,可越是不想,那人影就越是清晰,睜眼幻象是他,午夜夢回,夢境之中,還是他。
謝冰馨消失了一個月,卻在一個月後的宴會上再度遇上了蘇畔,兩人言笑晏晏,一個是姐夫,一個是小姨子,可隻有兩人知道彼此內心的痛苦。
醉酒過後,一夜瘋狂,謝冰馨倉皇地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
她本身就在辦理著出國讀書的手續,一夜之後,更加迅速地逃離華國。
可到了異國他鄉,她卻意外地發現,一次中招,自己的肚子中居然有了一個小寶寶。
與她體連體,與她心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