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給?
這就有點讓人為難了。
給多少好呢?霍炎彬一時沒有主意。
給得多了,對他不利。給得少了,又怕她不滿意。
她現在願意和平分手,如果給得少了,隻怕她要鬨起來。霍炎彬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想因為分個手,就弄得滿城風雨,難以收場。
“就這樣吧。”韶音已經先一步收拾好心情,“我先走了。”
戴上不知何時取出來的墨鏡,掩住微紅的眼眶,低垂著頭,纖細身形從他身旁擦過。
一縷輕風被帶起,鼻尖繚繞淡淡馨香,霍炎彬對女人的香水不感冒,但是此刻依稀記起來,這是她常用的品牌,他不止在她身上聞到過一次。
張口想叫住她,然而看著她略顯匆匆的背影,到底沒有發出聲音。
回轉過頭,是一桌沒人動過的飯菜,已經涼透了。
他心中升起悵然。這大概是他們的最後一頓飯,他應該吃過飯再提的。
很快亦大步離開。
韶音拐入隔壁火鍋店,一個人痛痛快快地吃了頓火鍋。
還發了條朋友圈。
發出不久,收到祁浩宇的消息:“一個人吃火鍋?”
韶音笑了笑,回複消息:“原本約了人的。”
“誰這麼不識抬舉,放女神鴿子?”消息很快回過來。
灰總嗅到不一樣的氣息,叫道:“他想泡你,是不是?”
“不是。”韶音道。一邊涮毛肚,一邊回了個“微笑”的表情。
然後扣掉手機,專心吃火鍋。
“不是嗎?你彆騙我,我看他就是想泡你。”灰總現在是有經驗、有見識的統了。
韶音慢條斯理地道:“他想舔我。”
“……”
“…………”
灰總不知道說什麼,嘖嘖兩聲,隻道:“你真行。”
手機擱在桌上,嗡嗡直響,猜也是祁浩宇的消息。韶音沒看,也沒回,吃過飯就拿起包包和手機,戴上墨鏡,打車回家。
夏總今天回來,她要親自下廚,為爸爸準備愛心晚餐。
說起來,“夏如音”為了討好霍炎彬,十幾歲的時候就學了做飯,練出一手好廚藝。霍炎彬沒少喝她煲的湯,親爸夏總卻沒嘗過幾次。
想到劇本上,“夏如音”被分手後黑化,做出那些瘋狂惡毒的事,親爸從來沒有嫌棄過她,總是給她收拾爛攤子,後來她精神崩潰,也是親爸賣了股份,送她去最好的療養院,韶音決定多孝順孝順他。
三日後,霍炎彬的分手費一筆一筆地打過來。
總共一百億。
【分手了,還可以做朋友。】
看著這條消息,韶音嗤笑一聲,按滅了屏幕。
誰跟他是朋友。
他隻是她的提款機。
“雖然你沒有甩他巴掌,潑他咖啡,把他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但是……”灰總猶豫著說,“好像也挺爽的。”
打他、罵他,能換來一百個億嗎?
顯然不能!
以霍炎彬的高傲,說不定會覺得被侮辱了,就此覺得兩人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人民幣多香啊!
“我給爸爸省錢了。”韶音輕笑,腳步輕盈地下樓,從冰箱裡拿出種種食材,給親爸準備晚飯。
親爸雖然有錢,能夠一手包辦她的實驗室建設,但是一百億呢,霍炎彬都要七拚八湊的現金,何必為難親爸。
B市中心,高聳入雲的大廈頂層,裝潢豪華的辦公室裡,年輕英俊的男人坐在真皮轉椅上,目光時不時投向桌上的手機。
久久,沒有收到回複。
他神情微微悵然。
她大概還在生氣吧,霍炎彬心想。他寧可拿出一百億,買她分手,也不願意如她所願,跟她有個美好的結束。
她現在不想理他,他能夠理解。
一百個億,對霍炎彬來說,也不是小數目。不過,他絲毫不覺得前女友拜金,反而心中愧疚——她要的根本不是錢,從頭到尾,她想要的都隻有他這個人!
這讓霍炎彬心裡殘存了一絲愧疚情緒,並沒有因為給出一百個億的分手費,就徹底坦然。
*
下了班,夏總回到家。
看著身上係著圍裙的女兒,以及往外端菜的阿姨,頓時知道這頓飯也是女兒主廚。
又是欣慰,又是心疼:“爸爸知道你的孝心,但你平時就夠忙了,給爸爸泡杯茶就夠了,不要總是下廚,女孩子要愛惜自己的手。”
韶音解下圍裙,交給阿姨,上前挽住親爸的胳膊,笑吟吟道:“有個好消息,一定要慶祝一下。”
夏總好奇,一邊解西裝紐扣,一邊往沙發邊走:“什麼好消息,讓你高興成這樣?”
“實驗室的投資,我拉到了!”韶音得意洋洋地道。
夏總一聽,眉頭皺了起來,有些責怪地道:“爸爸不是說了,你的投資爸爸包了,怎麼還親自去拉投資?”
他是舍不得女兒吃這些苦的。
女兒喜歡做研究,就讓她一心搞研究就好了,何必做這些賠笑臉的事?
“你如果知道我拉來多少投資,你就不會這麼說了。”韶音驕傲道,不等他問,就湊他耳邊低聲說:“一百億!”
“多,多少?!”夏總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將西裝外套丟到一邊,震驚極了,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音音,你剛剛說多少?”
“爸爸沒聽錯。”韶音揚著下巴,眼裡滿是笑意,像是偷吃成功的小狐狸,尾巴都要翹上天,“已經到賬了哦!”
夏總隻覺眼前一花,有些被嚇到了,抓緊她的手臂道:“你告訴爸爸,這是怎麼回事?”女兒不會是被人騙了吧?一百個億,他這個親爸都沒辦法一口氣拿出來!
“來來,爸爸先坐。”韶音拉著他在餐桌旁坐下,為他盛了湯,自己在旁邊坐下,才小聲說道:“霍炎彬對不起我,我敲了他一筆分手費。”
夏總一愣,眉頭猛地皺起:“他對不起你?!”
“其實也還好。”韶音拿起筷子,夾了塊排骨在碗裡,不怎麼在意地說道:“他喜歡上了彆人,但是沒跟我說,還讓徐琳琳逮到現場,於是我跟他分手了。”
夏總的臉色陰沉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