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鐘素音跟家裡鬨翻了。”
“沒有啊,怎麼回事?”
“好像這一陣子都沒怎麼見到她,過年我們去鐘家拜年,也沒有見到她。”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好像是鐘家想把她嫁給林家老四,她不樂意,就鬨掰了。”
“林四是個什麼玩意兒?爛得要死,鐘家怎麼會讓她嫁給這種人?”
“還不是林家這幾年又起來了。林四雖然不是東西,但鐘素音離過婚了啊,又聽說根本不想生,正好林四有私生子,就……你們懂得。”
“鐘素音好可憐哦。”
幾位太太圍在一起,說著唏噓的話。趙希文端著酒杯路過,不小心聽到,抿了抿唇,沒什麼表示,抬腳就走。
剛走開兩步,隻聽身後又傳來一位太太的話:“不過,彆說是林四,就算是林二,那麼好的條件,鐘素音也不見得會答應。”
“為什麼啊?”
“你們不知道她的脾氣。我跟她玩得最久,離婚後也見過她兩回,我算是看出來了,她現在對男人死了心,不可能再跳火坑的了。”
曖昧不清的聲音:“她有錢,又年輕,想做什麼做不了?我看她以後瀟灑著呢。”
一群人發出心照不宣的笑聲。
趙希文不知道的是,那位太太正是餘光瞄到他路過,才故意說出後麵幾句,就是想要氣他。出軌的男人,一向是她們這個圈子裡所不齒的。
因為這幾句話,趙希文頓時想到離婚那天,大步跑到韶音跟前,一臉燦爛笑意叫她“姐姐”的帥氣男生。
他們離婚之前,她就跟小男生有說有笑了!想到這裡,頓時黑了臉,怒氣衝衝地離開。
韶音並沒有絕跡於太太圈。
說起來就很有趣了。
何青青跟她簽下協議,已經過去半年多了。她哥哥已經出院了,隻是做完手術後,要休養一段時間,不能勞累,所以賺錢的事情就攤在她和媽媽身上。
好在生活費不難賺,媽媽能賺一點,何青青擠時間打工,也能賺一點。不僅維持了生活所需,她手裡還剩了一點點錢。
她一直記得協議上簽的,給韶音理財的承諾。她總不能等到畢了業,現去學,所以從簽下協議的那一天,就開始接觸這方麵的學習。等到她手裡有了點錢,就試著自己投資。
韶音有一次聽她說起,那次大家一起野遊,喝了點酒,何青青一時沒忍住,小小炫耀起來,說她很快就能幫到她了。韶音才知道,她投資成功,小賺一筆。
當時,她就沒忍住,笑了起來:“你現在就可以幫到我了。”
理財是需要練手的,何青青手裡那點錢,不夠她練的。而韶音手裡的錢,又不可能一下子放給她,就算放給她,她也不敢接。所以,從現在開始,讓她一點點接觸。
何青青沒想到,她能給予自己如此不保留的信任,當時就激動得兩眼冒淚花,在酒精的刺激下,沒忍住抱住了她:“音姐!謝謝!謝謝你!”
她已經不再客氣地叫她“鐘姐姐”,而是改叫“音姐”了。
她沒有騙她,沒有給她設陷阱,曾經嚇得她心慌、甚至做了兩次噩夢的代孕、小三、生孩子,仿佛真的就是隨口一提,開個玩笑。
她對她那麼信任和倚重,何青青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是那匹千裡馬,但音姐就是對她這麼好!
她真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了!
何青青更努力了,整個人的潛力仿佛都被激發出來,每天上課、打工、學習、理財,同時沒忘了社交活動,還用自己的人脈幫助了一些經濟條件不太好的同學,幫助她們找合適、靠譜的兼職。
她忙得像一個陀螺,整個人青春洋溢,光彩四射,散發著她自己不知道的魅力。
韶音看著她這樣努力,就忍不住想多給她一點。
於是,再次出入以前的圈子,酒會,宴席,拍賣會,牌局,下午茶等等,讓何青青跟在身邊,耳濡目染。
不過兩個月,已經有不少人對何青青眼熟了。都知道她是個家境普通的女孩,被韶音好心資助,帶在身邊,才走進這個圈子裡。
不少人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起了心思。
何青青表麵謙虛、周到,但她畢竟年輕,掩飾的不到位,眼睛裡全是野心勃勃——她要快點學會,全都學會,把這些人的生財經都吞進肚子裡,好好報答音姐!
她眼睛裡的光,被一些人誤會了,以為她想攀高枝、釣凱子。於是,不管韶音的屢次提醒,背著韶音開始追求何青青。送首飾,送包包,送花,送卡,全是追求小女生的段數。
“你自己看著處理。”韶音聽她說完,很是放任地道。
這些事情,何青青不會瞞著她,將誰追求她、用了什麼招數,都跟她說了。
她現在不僅僅是迷妹,還變成了話嘮,有事沒事就跟韶音聊天,為此還成為了咪崽的第二鏟屎官。
“他們當我是傻子。”何青青一邊給咪崽剪指甲,一邊撇撇嘴,“他們明明知道我聰明,卻還是用對付傻子的招數對付我。”
這些人看上她什麼,何青青當然是知道的。她年輕,漂亮,腦子也不差。那些人明明看上她這些,卻拿哄傻子的套路來哄她。
她覺得特彆諷刺。
“倒也不是。”韶音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啃著蘋果,“他們知道你聰明,所以認為你會做出聰明的選擇。”
何青青頓時嗤笑一聲:“那我真是謝謝他們看得起我了。”
同樣是覺得她聰明,看看音姐是怎麼對她的?
那些自大狂!
“這些東西,遲早有一天,我自己會買得起。”她瞥了一眼堆在客廳一角的各種精美盒子,眼底湧現傲氣。
韶音便笑起來:“是,用不了太久。”她目光溫柔地看過去,“你以為給我做理財經理,我會不給你發工資嗎?”
何青青聽了,頓時眼睛一亮:“我還有工資的嗎?”
“那當然。”韶音笑道,“效益越好,你的工資越高。”
何青青頓時激動得兩眼發光:“嗷嗷嗷!”
她太激動了,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放下指甲刀,抱起咪崽就親:“咪崽!咪崽!你媽媽簡直太好了!”
她以為自己沒工資的。
畢竟,當初音姐幫助她,隻打了借條,可沒寫利息。她一直以為,音姐幫她的條件就是讓她給她理財,這是利息。
現在看來,哪裡是那樣?音姐分明是想幫她,隻是想幫她而已。
她感動得不行,忽然想哭,又不好意思在韶音麵前哭,於是借口上洗手間,去收拾情緒了。
追求何青青的男人們,無不铩羽而歸。
不管表現得多體貼,溫柔,癡情,何青青全都不動心。
也不能說絲毫不動心,隻能說,她更理智而已。她知道自己的條件,他們不可能跟她來認真的,到最後她就是他們追過的眾多女孩之一,不見得是他們最喜歡的,卻一定是最窮、最好追的,說不定還是下場最難看的。
何青青才不會讓自己落到那個結局。
這一天,韶音帶著何青青去參加一位長輩的生日宴會。
進去不久,就被二哥逮住了:“你最近怎麼回事?打電話也不接!真不把家裡當回事了?”
對何青青示意一眼,讓她不用擔心,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後看向二哥,說道:“我什麼時候不把家裡當回事了?如果你們不是總提結婚,我怎麼可能不接電話?”
明知道她不愛聽,還非要說!
她當然不接電話了!
“不提結婚提什麼?你都離婚多長時間了?不結婚你想浪蕩到什麼時候?”二哥斥道。
韶音詫異道:“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