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在這?”她擁著被子, 斂了笑意,輕輕地反問男人。
這跟原劇情中不同。
在原劇情中,“她”一早醒來, 隻是無聲地哭,彰顯自己的柔弱與無辜。
被男人用驚怒、審視、厭惡的眼神看著,也隻是垂下纖細的頸項, 露出痕跡斑駁的後頸, 脆弱地哭泣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她什麼都不知道。
不管怎麼問她,就隻是這四個字——我不知道。
問得急了,她就哭, 眼淚劈裡啪啦地掉。再有一身的痕跡相襯, 讓人如何猜不到發生了什麼?
但韶音沒有哭。
“於佩音”哭,除了想讓她自己看起來無辜、柔弱之外, 還因為她心裡很害怕。
她知道自己做了不好的事,而且未著寸縷的出現在喜歡的人麵前,怎麼可能不害怕、不羞恥?
所以她哭了,哭得很凶, 毫不作偽。
但韶音沒打算按照“於佩音”會有的反應去做事。因為,她知道全部劇本, 深深地明白一件事——這個男人沒長嘴。
沒長嘴的男人, 不用給他臉, 隨便演演就過去了。
“是我問你!”這時,徐青明已經回過神來,匆匆往身上套衣服。
他急了。
他慌了。
匆匆套衣服,結果套錯了褲腿,慌裡慌張地脫下來, 重新穿。
韶音輕輕地勾了勾唇。
“我也在問你。”她仍舊輕聲說道,擁著被子,一動不動,“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身上又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從沒有這樣手忙腳亂過,徐青明惱怒地抬頭怒道。
他當然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一進來,喝了房間裡早已準備好的水,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韶音沒著急回他。
她在算時間。
五,四,三,二……
“砰!”
房門被打開。
一群狗仔扛著攝像機闖進來,哢嚓哢嚓就拍。
“請問廖先生,您在太太懷胎七個月時出軌,究竟有沒有考慮過……徐總?!”
拍了一通,才終於發現不對。
房間裡的,根本不是他們要找的人,而像是永安集團的徐總?
徐總?天哪,是徐總哎!
這可比原來的料要猛多了!停頓了片刻後,更加激烈的哢嚓聲響起來。
徐青明才剛剛穿好褲子,見狀惱怒地抓過襯衫,披在身上:“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出去!”
“徐總,請問這位是您的女朋友嗎?”
“您一直以單身形象示眾,請問終於打算擺脫單身了嗎?”
“這位小姐會是您結婚的對象嗎?”
徐青明黑著臉,揮手將他們都趕出去:“出去!出去!你們怎麼進來的?都出去!”
終於,他將狗仔們都攆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想到這群人不打招呼就闖進來,更是黑了臉,從裡麵反鎖上了門。
“人是你叫來的?”他轉頭衝著床上喝道。
但韶音已經下床了。
該叫人看見的,都已經展示過了,她沒必要再待在床上了。
一邊慢條斯理地扣著襯衫,一邊隨意朝他看去:“你在說什麼?”
“剛剛那些狗仔,是不是你叫的?”徐青明也惱怒地扣著衣扣,青著一張臉,眉頭緊鎖,“於佩音,你到底搞什麼鬼?你設計我?”
“如果你想以此逼我娶你,我勸你打消主意。”他扣好最後一粒領扣,冷冷地朝她看過來,“不可能!”
他說得那麼斬釘截鐵。
韶音都想錄下來了,等他被家裡逼著跟她訂婚的時候,放給他聽。
“誰要嫁給你?”她也扣好了最後一粒紐扣,眼波淡淡地朝他看去,“你想多了。”
不等他開口,她彎腰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包包:“我還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呢。我隻是在這裡過了一夜,為什麼一覺醒來,你會在我床上?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說完,昂首闊步,打開門鎖,擰開房門,坦然走了出去。
“這位小姐,請問……”
狗仔們沒有離開,還守在外麵的走廊裡。見她出來,立刻圍上去。
徐青明聽見了,頓時臉色一變,連忙跟了出去:“今天的事,是個誤會,我不希望從任何刊物上看到任何消息!”
他嚴厲地看著狗仔們,眼神威脅。
走出包圍的韶音,嘴角勾了勾:“天真。”
一分錢都不掏,就想讓人家壓下消息,他真當自己的臉那麼大,說什麼都好使?
果然,甚至沒過一天,當天下午,這件事就被徐青明的家裡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