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同母異父的姐姐25(2 / 2)

韶音不敢讓他下水。

“給他攆兩條魚過來。”她吩咐灰總。

於是,不多時,靳少寒就釣上來幾條魚。一條又一條,都是飽滿肥碩的大魚,他高興得不得了:“我釣上來了!釣上來了!”

“那你想怎麼吃啊?”韶音溫柔地問,“紅燒?清蒸?”

靳少寒臉上的笑意漸漸落下來。

酸菜魚,水煮魚,烤魚,他全都不能吃。

“你怎麼能吃魚?”他一臉譴責地道,“魚魚這麼可愛,你居然要吃魚!你這個女人,太狠心了!”

韶音偏過頭,悶悶地笑。

“音音啊,要不給他喂點藥吧?”灰總不忍,“我給他買兩劑身體改良藥劑?”

韶音淡淡道:“不用。”

灰總聽到她的拒絕,不解極了。她又不差那兩個績點,為什麼呢?

釣完魚,兩人去吃了農家大鍋菜。魚是沒吃的,又被靳少寒放了。他買了彆人的魚,燉了一鍋奶白奶白的魚湯,跟韶音一起喝了。

下午,靳少寒累了,回家去了。

韶音回到畫室,完成積壓的畫作。等到十點時,才收拾收拾,關了畫室,打車回家。

阮菁菁已經等得著急了。

“姐姐!”看到她,立刻迎上來道:“你終於回來了!”

韶音對她笑笑:“等急了啊?”

“你還問。”阮菁菁撅嘴,覺得姐姐一點都不體貼了。

韶音笑了笑,上樓。

小公主跟在她後麵,一直跟進她的房間,關了門,才咬了咬唇道:“姐姐,你,你其實喜歡徐哥哥,是不是?”

韶音放包的動作頓住。

眼裡閃過訝異。

掛好包,轉過身來,看著她問:“怎麼這麼說?”

“我知道你喜歡他。”阮菁菁咬著唇,上前拉過她的左手,指著上麵已經平滑很多,但卻依然醜得驚人的傷疤,“我知道了。”

說著,她抬起頭,目光倔強地看著韶音。

韶音被她這樣認真地看著,頓時心中憐愛起來:“傻孩子。”

怎麼這麼較真呢?

她如果當做不知道,跟徐青明之間的糾葛,就會簡單很多。

現在,她猜到姐姐也喜歡徐青明,又怎麼繼續喜歡他、跟他來往呢?

“是我的錯。”見她沒否認,阮菁菁的眼淚頓時掉下來,她抹著眼淚,鬆開手道:“我以後都不會再跟他來往了。”

頓了頓,“對不起,姐姐。”

抽噎著,打開門跑了出去。

“這麼看,她還不錯啊?”灰總不禁說道。

韶音點點頭,感慨道:“是啊,她從來沒想過搶姐姐的東西,她一直是個好孩子。”

怪怪的。

灰總品了品這句話,嘀咕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麼了。

*

兩年時間,轉眼即過。

靳少寒的身體撐不下去了。

他小時候吃了太多苦,被綁架,落水,車禍,被下毒,被鎖在小黑屋裡沒吃沒喝……

遇到韶音之前,他對自己的身體並不愛惜,隻想搞一票大的,讓那些人後悔。

而遇到韶音之後,雖然開始保養,但已經晚了。他的身體,底子太差,一場流感來襲,他的身體防線全麵崩潰。

“我要出院。”最後的時光,他掙紮著,要下床。

韶音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帶他去了沐遊山的山頂,他們第一次出去采風,所坐過的地方。

“這兩年,我很開心。”他無力支撐,整個人倚在她懷裡,望著遠處薄霧籠罩的層層青山,冰涼枯瘦的手握住她的,“你要替我開心下去。”

他吃力地仰起頭,看著她的眼睛,斷斷續續地說道:“要真的開心,不是假裝開心。”

韶音笑出來。

眼裡有水光閃動,反握住他的手,湊到唇邊親了親:“怎麼會是假裝的?我有你對我好,真心對我好,我已經不是假裝了,我早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

她有錢了,有朋友了,畫的畫也有了小小的名氣,有了真正的粉絲,自己開了家畫室,房子、車子、彆墅……她全都有,還有他留給她的龐大遺產。

她什麼都有了。

曾經那些,又算什麼呢?她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一年半之前,她就從阮家搬出來,住在靳少寒家的隔壁。兩人一起畫畫,一起出去玩,碰到天氣好、他身體狀態好的時候,還會種種花、栽栽樹。

現在他們住的院子裡,已經栽滿鮮花,小樹亭亭。靳少寒知道自己活不久,等不到綠樹成蔭的那一天,所以他根據院子的格局,自己畫了一幅綠樹成蔭,鮮花盛放的場景。

“那幅畫,記得燒給我。”他氣息微弱地道。

韶音吻著他冰冷的手:“好。不僅那幅畫燒給你,以後每年我都畫一幅,燒給你。”

靳少寒的思緒已經開始遲鈍了。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就不燒了,留給你。”

他畫的,留給她。

她畫的,燒給他。

“好。”她抱緊了他。

靳少寒感覺整個人變得輕了起來。

他還有意識,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死後的感覺,他隻覺得眼前漸漸什麼都看不清了,整個人融入了黑暗中,連她抱著他的力度,都漸漸感覺不到了。

有點寂寞,他想。

然後,他眼前出現了光。

輕飄飄的身體,仿佛在下墜,像是有什麼巨大的吸力,在吸著他往什麼地方去。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車裡,兩隻手握在方向盤上。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瞬間接收了很多信息——他的身體很好,曾經的綁架、車禍、下毒等劫難,每次都被化解了,他的身體沒有受到太大傷害,是個健康的男人。

他還學了散打,是個看起來瘦削,但實際上超能打的人。

他今晚要參加一位長輩的壽宴。因為有事耽擱,他來遲了。

很奇妙。靳少寒握了握方向盤,用最大的力氣,那種強壯的力量從雙手傾瀉出來的感覺,讓他心中騰起奇異的感覺,心情變得愉悅無比。

他下了車,往裡麵走去。

越往裡走,越感覺奇異。有什麼從他的記憶中消散了,他試圖回想,但是徒勞無功。

他忘了很多事,又什麼都沒忘。

他是靳少寒,今晚來參加一位長輩的壽宴。

途徑花園時,他看到前麵有個穿著禮服裙的短發女孩。她生著一張瑩白的臉龐,睫毛很長,上麵落了點點細碎的月光,令她看起來有點冷、有點神秘。

“小心!”見她身形一個踉蹌,仿佛要摔倒的樣子,他急忙大步上前,扶住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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