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夢是牧月霖的妻子。
也是他未來的孩子的媽。
但牧月霖對她一點尊重都沒有,直接喝道:“滾出去!”
說完,大步走到床前。
俯身握住韶音的手,低頭親了親她的指尖,輕聲說道:“我這就讓她走,她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對兩人的態度,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惡犬的心裡,主人才是一切,其他人都不過是空氣,不值得他看上一眼。
而喬雲夢,連空氣都比不上,她在牧月霖的心裡就是一團令人厭惡的垃圾——她要挾他,非要他跟她生個孩子,惹音音傷心。
他都不敢將這件事告訴音音。
“她沒跟你說什麼吧?”眼神微閃,他低聲問道。
韶音還來得及說話,剛張開口,就聽喬雲夢先一步冷笑道:“我能跟她說什麼?”
牧月霖對傅時音越好,喬雲夢就越恨。恨傅時音搶了她的一切,也恨牧月霖認不出誰才是真愛。
這種恨,像是一種毒,沾滿了她的心臟,腐蝕出滋滋的聲響,讓她痛不可當。看著兩人的眼神,既痛又恨,還無比失望。
“出去!”牧月霖回頭,卻是不耐地喝道。仿佛她出現在病房裡,就像是病毒一樣惹人厭。
喬雲夢看著他冰冷又厭惡的表情,用力掐住掌心,冷冷地扯了扯唇,扭頭走了。
他現在凶她,又怎麼樣?還不是要跟她生孩子!
病房的門被關上。
隻剩下韶音和牧月霖兩個人。
牧月霖再回過頭,準備說些安慰的話時,才發現她的表情冷淡得過分。心裡一緊,他問道:“音音,你生氣了?”
“她跟你談了什麼?”韶音表情冷淡,看著他問。
牧月霖笑了笑,將她微涼的手輕輕放進被子裡,說道:“沒談什麼。”
“你是不是當我傻?”韶音坐直身體,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她為什麼會來醫院?為什麼知道我住哪個病房?你又擔心她告訴我什麼?”
牧月霖一時語塞。
眼神閃爍了下,隨即微微偏移開,不跟她對視:“音音,這些都不重要,你不要擔心,好好養身體就可以了。”
“嗬。”韶音猛地抽出手,指著門口,“既然你不肯跟我說實話,那你就走吧。這病我不治了,醫院我也不住了,我——”
“音音!”牧月霖按住強行要下床的她,有些頭痛地道:“不是我不告訴你,我是擔心告訴你了,你會誤會。”
韶音停下掙紮,坐在床上,看著他說道:“你如果說清楚,我又怎麼會誤會?”
誤會都是溝通不暢造成的。隻要他肯說,說得清清楚楚,又怎麼會產生誤會?
牧月霖麵露為難。
跟彆的女人生孩子,音音一定會吃醋的。之前她就因為喬雲夢跟他結婚的事,吃了飛醋,私底下做小動作,還被喬雲夢逮住了。
“音音,不要追究,好不好?”他輕輕撫過她臉側的碎發,目光溫柔,帶著一點誘哄和催眠的意味,“一切聽我的,你隻要好好養病就好了。”
她不用擔心太多。
隻需要好好養身體,把身體養好,健健康康的,不會離他而去。
“啪!”這次,韶音打開他的手。
臉上冷冷的,堅持掀開被子,下床。
“我不會聽你的,牧月霖,我永遠不會聽你的。”她穿鞋就走,“我隻聽我自己的!”
牧月霖攔不住,不得不從背後抱住她,哄道:“音音!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韶音忽然拔高聲音,“她來醫院,是你叫來的,你讓她給我輸血,對不對?”
牧月霖反駁不了,隻能說道:“你彆氣,彆亂動,不然一會兒又流鼻血。”
“上次她輸血給我,條件是你娶她。這次呢?”
韶音才不聽他的,使勁摳著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摳出一道道血痕來:“這次她又提出了什麼條件?你說啊?你這麼怕我知道,她究竟又提出多麼過分的條件?你告訴我啊!”
什麼柔弱,什麼蒼白,什麼虛弱無力,什麼嬌弱美好。
這一刻全不見了。
她說話犀利,動作更是用力。不一會兒,牧月霖修長漂亮的雙手,就被她撓得慘不忍睹。
而牧月霖顧不上去看,抱緊著她,哄道:“沒什麼,真的沒什麼,你不答應,那就算了。好不好?彆鬨了,聽話,我們到床上躺著。”
“真的?”韶音停下撓他,也不再掙紮,轉過頭看他。
牧月霖認真地點頭:“真的。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們就不用她的血。”
“那,我信你一次。”韶音猶豫了下,放鬆身體,轉身往床上走,“你最好不要騙我。”
牧月霖瞳仁一緊,緩緩點頭:“好,我不騙你。”
掙紮了這一陣,韶音有點累了,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其實是不想跟牧月霖叨叨了。他太粘人了,沒事就盯著她看,說這個說那個,還不許她打遊戲,不許她跟彆人聊天,弄得韶音很枯燥。
而牧月霖也不是一直有時間陪她。他雖然放下所有工作,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處理一下的,看著韶音睡著,他出去打電話了。
“真奇怪。”韶音閉著眼睛,跟灰總聊天,“我流鼻血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他知道我貧血、熊貓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