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下午跑影視城去玩。
去之前,把地址發給了邵子秋。
看著剛剛收到的短信,邵子秋一下子意識到,她給他介紹的是什麼活兒。
以及,這其中蘊含的機會。
計算著她從家裡出發到影視城的路程和時間,他果斷打了一輛車,往影視城駛去。
路上,透過車窗玻璃,看著外麵飛快倒退的景物,邵子秋想起了從前。
從前“她”不會這樣安排,讓他一個人去影視城。“她”會留他在家裡,讓他陪她吃飯,然後下午一起去影視城。
不,不對。如果是從前,“她”根本不會給他介紹活兒乾。那個女人,似乎對他有著過分的憐惜,舍不得他吃苦似的,想儘辦法“雇傭”他,給他送錢。
邵子秋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什麼。
“她”變了。
跟以前不一樣了。她看向他的眼神,沒有了癡迷。不會再裝笨來拖延課程,給他送錢。
而這早有預兆——她曾經一連半個月都沒有聯係他。
邵子秋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他似乎不用再苦惱,每次都要忍著強烈的不喜歡,去她家裡上課。
從此以後,他隻需要苦惱如何賺錢。
就跟從前一樣。
而這兩者,哪個更令人頭疼,他說不清。
拋開無意義的苦惱,他腦中思考著如何把握住這次影視城的機會。
二十分鐘後,邵子秋抵達影視城門口。
“蔣姐。”等了兩分鐘,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出租車上走下來,他連忙走過去。
青年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看上去清爽帥氣,穿過形形色色的行人,如一股清流,令人眼前一亮。
“他肯定會有很好的發展。”韶音一邊笑著朝他走去,一邊對灰總說道:“隻要他想。”
灰總品味著,覺得“隻要他想”四個字,似乎藏著什麼說不清的東西。
“你已經到啦。”韶音對跑到身前的青年笑道。
剛取出傘,邵子秋立刻接過去,撐開,擋在她的頭頂上。
“謝謝。”韶音揶揄道,“小邵比從前會來事了。”
他從前可不會主動給她撐傘遮陽。
邵子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難堪,隻有少許赧然:“從前是我不懂事,多謝蔣姐包容我。”
瞧瞧。
多會說話。
根本不用教,他什麼都懂。
“客氣什麼?”韶音笑道,沒有追究從前的事,引著他往影視城裡麵走去。
今天有一個認識的小妹妹拍戲。上次說到護膚品,韶音答應給她帶幾隻小樣,於是往那個劇組的方向走去。
“你外形好,又肯吃苦,隻要有機會,不難爭取到。”路上,韶音跟他閒聊。
邵子秋低垂著眼眸,說道:“借您吉言。”
哦豁。
“我明白了!”灰總忽然大叫道,“我明白劇本上‘蔣南音’為什麼總是憐惜他了!”
韶音眼底劃過笑意,問道:“你明白了?”
“他動不動就示弱!”灰總說道。
它雖然是智能生命,本身沒有性彆,但是一直把自己當成男性。男性看男性,就跟照妖鏡一樣。
“他走路的姿態,手臂擺動的幅度,低頭的弧度,側臉的線條,說話的語氣……全都是在示弱!”
或者說,他是在“無意識”勾引。
他可能天然明白自己的優勢,也可能根本就不明白,隻是下意識如此。但,他的確這麼做了!
並得到甜頭。
女性總是容易憐愛老幼貧弱,他在她麵前表現出貧困但不屈服的形象,很容易讓人既憐惜,又敬佩。喜歡上他,太容易了!
“可以啊。”韶音對它表示了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