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姓燕。
今年十八歲,已經是五品半的高手。
身姿輕盈地躍上演武台,矯健地落地,對韶音伸出手臂,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女孩眼睛明亮,閃動著傲氣與自信,漂亮得像一粒明珠,閃閃發光。
“真可愛。”韶音對灰總說道,亦是腳尖點地,利落地躍上演武台。
她站在女孩對麵,微微一笑:“請。”
女孩本來想讓她先出手,作為對客人的禮貌。但韶音反過來讓她先出手,頓時讓女孩覺得,這未免也太狂傲了!
她便如此自信,能夠勝得過她嗎?想到這裡,女孩不再客氣,說道:“那我來了!”
運氣於掌,朝韶音攻來。
韶音輕鬆閃避,同樣聚內力於掌心,向女孩揮去。
高手對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不過對戰一招,女孩的神情頓時警惕起來。不敢大意,拿出全部本領,過招起來。
十招之後。
“承讓了。”韶音率先後退,輕飄飄落地。
她今日穿了一身紫色長裙,襯得她氣質優雅,尊貴不凡。
而她落地時,披在身後的如綢緞般絲滑的烏發,一絲都沒有亂,愈發顯得她贏得輕鬆。
反觀姓燕的女孩,臉色帶著驚疑和不敢置信,捂著左肩,身形看上去有些狼狽:“你已經是六品了?”
女孩是五品半。
但,燕家乃超一流世家,她修習的功法在天底下乃頂尖之流,不是一個二流世家出身的武者能比的。除此之外,經過無數珍貴藥材淬體,她的身體素質也比尋常武者強。
假如都是五品,她不可能輸!
“這就不能說了。”韶音笑盈盈答道,撣了撣袖口,“否則顯得我不知輕重,到處炫耀。”
那就是至少六品?
女孩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目光連連打量著。剛要開口說什麼,忽然又一道身影躍上台:“我來領教一下!”
隻見一個年紀明顯比她們大幾歲的女子,利落地躍上演武台,目光直直盯著韶音:“可敢?”
“好啊。”韶音點點頭,沒有發怒,仍舊是笑眯眯的表情,“客隨主便。既然姐姐賞臉,我陪姐姐耍一耍就是。”
這位也是燕家的小姐,武功已經在六品了。
她剛剛瞧著韶音贏得輕鬆,不禁手癢,想要探探她的底。
“好,你先請!”這位燕家姐姐做了個手勢,示意韶音先請。
韶音便道:“恭敬不如從命。”
在人家的家裡做客嘛。
禮貌客氣一點。
讓她先出手,那她先出手就是了。
臉上的笑意未褪,澎湃的內力已經湧出,在周身聚攏成無形的氣場,卷動衣角飄飛。
“姐姐小心,我來了!”話音落地,整個人已經迅疾如雷電衝了出去。
又是十招。
十招過後,韶音翻身落地,一拂裙擺,笑盈盈道:“姐姐,承讓了。”
她一身紫衣,颯然而立。
臉上笑盈盈的,看不出絲毫倨傲。
然而,不論台上的女子,還是台下觀戰的女孩們,都驚得睜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紫色鳳命,如此厲害麼?”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韶音聽到了,但她想了想,沒有反駁。
這是關家和嶽家的事,不宜傳到外頭去。
“你究竟幾品了?”台上的女子問道。
她已經是六品武者,韶音能夠勝她,不算稀奇。但她勝得如此輕鬆,十招就打敗了她——
韶音依然是剛才的話:“不能說哦。”
“這有何不能說?”女子直白地道,“我們知道你不是炫耀。何況,你如此天資,便是炫耀又如何?你有炫耀的資本!”
這裡不流行謙虛。
有天資的人,實話實說,從不會讓人不快。
“我娘不讓說。”韶音甩鍋道。
女子:“……”
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等著。”
然後躍下台,走到一名藍衣少女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
藍衣少女一開始皺眉,後來便展開了,點了點頭。往台上看了一眼,抿唇離去了。
不多時,藍衣少女回來了,身邊多了一位二十七八的男子。
韶音一看,眉頭便挑起來。
“這可不是我故意挑事。”她對灰總說道。
灰總早知道她什麼德性,翻了個白眼:“是是,都是巧合。”
這名男子,是燕家的上一輩子弟,已經是個七品高手。論天資,是極高的了。
要知道,嶽大老爺也不過是七品武者而已。
“聽聞少夫人武功高強,燕蠡慕名而來,想向少夫人討教一番。”男子躍上台,對韶音拱了拱手,姿態十分客氣,“不知少夫人可否賞臉?”
跟七品武者過招。
這是讓她低調不了了。
韶音掰了掰手指,很痛快地答應了:“好啊!”
武者嘛,就喜歡打來打去。
她現在剛打出興頭,應戰才是正常的。
男子眼眸微深,做了個“請”的手勢:“多謝少夫人賞臉。少夫人請。”
韶音不跟他客氣。臉上笑容一斂,立刻運氣於掌,淩厲的掌風瞬間來到男子身前。
男子神情微凝,沒有躲閃,握拳直直迎擊。
“砰!”
氣浪相撞。
溢散的勁氣,將台下觀戰的女孩們的頭發都吹亂了,一個個臉色驚異:“她居然能跟七叔交手?”
“她……難不成已經快七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