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淩霄是誰?
是嶽家少主,新一代天驕之中的拔尖人物,年少成名,光芒極盛。
這樣的人物,本該氣度高華,心胸磊落,行事坦率,處事果決,才不負他的盛名。
結果呢?
洪五不過是近身侍奉姐姐,他便如此。大呼小叫,強詞奪理,不反思自己的不足,隻是一味指責,簡直叫人失望極了!
他滿眼失望,看得嶽淩霄冷笑連連:“你算什麼東西!”
無名之輩,有什麼資格對他失望?
眼底一寒,再次運氣於拳,朝洪五揮去。
洪五縱身躍起,長劍連連揮動,劈下一道道劍氣:“你根本不算東西!”
強者為尊,他本應該敬佩嶽淩霄,對他的天賦和武功心生崇拜。然而,嶽淩霄的行事,讓洪五失望極了,什麼濾鏡都沒了。
再說,他是要當姐姐正房的人,嶽淩霄是情敵,他又豈會對敵人有好臉色!
“不知死活!”嶽淩霄冷笑道,加強攻勢。
他的品級比洪五高,如果沒有重傷,洪五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他之前被韶音打成重傷,難以發揮出全部實力,兩人竟然較量起來。
韶音在一旁瞧著。
洪五雖然年紀小,但是腦筋靈活,招式多變,倒能跟嶽淩霄鬥一鬥。於是沒有阻止,彎腰端起盛著蜜瓜的碟子,邊吃邊瞧。
直到數十招之後,嶽淩霄陡然出殺招,眼看洪五要傷在他的爆發之下,她手腕一翻,將手中的空盤子丟出去——
“喀嚓!”
空盤子阻住了嶽淩霄的勁氣,碎成幾片,四散飛落。
嶽淩霄也被這股力道震退,口中瞬間湧上血腥氣,他用力咽下。臉色變得難看之極,怒視過去:“關書音!”
“少主!”這時,一個嬌俏的聲音傳來。
隻見關秋月不知何時來了,跑到嶽淩霄的身邊,扶住了他,憂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然後看向韶音,不讚同地道:“姐姐,你怎能如此莽撞?”
這是嶽家的少主,她怎麼能打傷他?她就一點都不在乎嶽淩霄受傷,會對關家帶來什麼後果嗎?
韶音看她一眼,理都不理。轉過視線,看向洪五,對他招招手:“走了,辦正事去。”
洪五已經落地。
收劍入鞘,乖乖走到她麵前。
“謝謝姐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剛剛應戰嶽淩霄,他已經料到自己不敵,會傷在嶽淩霄的拳風之下。
這完全是他應得的。倒是韶音,阻攔了嶽淩霄,讓他心裡既高興又不好意思。
“我的人,看不見也就算了,既然在我眼前,豈能叫人傷著?”韶音說著,遞了絲帕過去。
洪五接過絲帕,擦著額頭上的汗珠,眼裡跳躍著碎光,說道:“我以後加倍努力,爭取不在外麵給姐姐丟臉。”
韶音笑笑:“有追求,我喜歡。”
洪五的嘴角揚得更高了。
兩人說著話,旁若無人,令嶽淩霄黑了臉,關秋月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姐姐!”她揚高聲音,“你在做什麼?”
韶音朝她看去:“你眼睛壞了?”
大白天的,她自己不會看?
“你!你怎麼這樣說話?”關秋月氣道。
上次,在燕家人麵前,她就是這樣,說話一點都不給人留麵子。現在還這樣!
簡直太不識大體了!
“我是提醒你!”她攥著拳頭說道,想起上次被堵回來的話,緊接著道:“還不快給少主賠罪?”
本來就是她不對,養個男人在身邊,還打傷嶽淩霄。關秋月覺得她非常不應該,必須賠罪。
“啊呀!”韶音吸了口氣,上上下下打量她,“我賠的哪門子罪?”
關秋月剛要說話,誰知韶音根本不是問她,緊接著說道:“真是有意思。你一個逃婚的人,都還沒有賠罪,我做了什麼,就先輪到我了?”
這話難聽極了。
把人的臉皮扒下來扔地上踩!
都是一家人,都姓關,她怎能這樣?關秋月臉色漲得通紅,不及說什麼,就覺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一個踉蹌,被嶽淩霄甩開了。
“滾開!”
她頓時一愣,朝嶽淩霄看去。就見到一張冰冷至極,寫滿厭惡的臉龐。
“你——”
嶽淩霄卻看也不看她,抬步走向韶音,站在她麵前,餘光冷冷掃過洪五:“讓他滾。”
洪五當即又要拔劍。
韶音按住了他,笑吟吟道:“嶽淩霄,告訴我,你是吃醋,還是要麵子?”
嶽淩霄的臉上沒有絲毫不自在,反而流露出極其明顯的輕蔑:“你說呢?”
他可能會喜歡她嗎?
囂張狂妄,不講道理,毫不溫柔賢淑,除了長得好看、有點天賦,簡直一無是處的女人。
“我怎麼知道?”韶音說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
懶得跟他囉嗦,翻了個白眼,直接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走吧,去找大夫人。”
把事情徹底解決唄!
“除非你喜歡我,舍不得我。”她見他不動,惡劣地衝他笑道。
嶽淩霄頓時抿起唇,大步越過她,往外走去。
韶音勾起唇,跟在後頭。
洪五緊跟在她身邊。
關秋月咬了咬唇,也拔腳跟了上去。
*
大夫人正跟嶽大老爺說話。
她之前的說辭,並沒有說服嶽大老爺。
下屬?誰家下屬會近身侍奉,小意討好?仆人們傳得有鼻子有眼,嶽大老爺自有分辨。
“督促霄兒,讓他把人留住。”他吩咐道。
燕家已經盯上了,不得不警惕。
洪家那邊,未必沒有這個心。嶽大老爺心裡有猜測,隻是不想跟大夫人爭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