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給我當繼母8(1 / 2)

在場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斷絕父女關係?從來隻有父母將不孝子女逐出家門,何時有子女主動要求斷絕關係,簡直大逆不道!原本的同情頓時被不滿取代。

善水知道此舉會給自己帶來非議,畢竟這可是個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世界,縱然陸霆離譜,可當她挑戰父權,沒人會覺得她情有可原,隻會覺得她離經叛道。

正是因為了解,所以她更得和陸霆斷絕關係,不然陸霆以父之名能理所當然地囚禁她虐待她甚至殺了她都隻需付出輕微的代價。

謝允禮不可思議瞪著善水,她想義絕,他能理解,可她怎麼敢要求和陸霆斷絕父女關係?義絕之後再沒了娘家,她便成了徹頭徹尾的無根之人,誰都能踩上一腳。她覺得之前種種委屈,等她徹底失去陸家的庇護,她才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委屈,世道的險惡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陸霆目光定定落在善水麵上,頭一次認真審視她。這個女兒彷佛變了一個人,從前的她一舉一動毫無章法全憑衝動,像隻無頭蒼蠅四處亂撞,撞得自己頭破血流卻一事無成。如今倒變聰明了,有理有據步步為營,穩穩站在上風,甚至有勇氣冒天下之大不韙要求斷絕父女關係,以免受製於他。這樣的陸嘉寧,一旦脫韁,便是虎狼。

“想斷絕父女關係,可以。”陸霆勾了勾嘴角冷笑,“你把十六年的養育之恩還來,沒有我,你能錦衣玉食長大。”

這就是耍無賴了,生而養之,天經地義。

善水目露嘲諷,不愧是能娶陳錦書的人,夠不要臉。此路不通那就換一條路,她敢撕破臉鬨翻,自然有恃無恐。

“覃大人,可想知道我是如何從謝家的囚禁中逃出生天?”

不隻覃正想知道,謝允禮一家三口同樣疑惑,彆院內不說層層守衛,裡裡外外的奴仆也有二十來人。她看起來風吹就倒的病弱模樣,如何逃出來,又是如何製服了劉郎中這麼一個健壯男子?便是陸霆也心有疑惑,懷疑她背後是不是有高人相助,同時也納悶她這節骨眼上提出來意欲何為,他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女兒了。

善水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母親臨終前留下幾個秘方,其中就有一個迷藥方子,隻需幾味尋常草藥便能製成,無色無味聞之便倒,因此我才能順利逃出囚籠來到順天府伸冤。”

段氏頗有些來曆,她出自雲南百夷族。二十年前,陸霆之父奉命討伐南梁,南梁境內山巒疊嶂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且山地蛇蟲鼠蟻橫行瘴氣叢生,外來之人莫說行軍作戰,生存都不易。無奈之下,陸父為陸霆求娶當地大族百夷族族長之女,也就是段氏。後在百夷族的幫助下,終滅南梁,陸家就是因此功封的侯。

陸霆眉頭漸漸皺起,果然蠻夷。哪個母親會給女兒留下迷藥這種下三濫的秘方,其他秘方又是什麼?陸霆望向善水的目光帶上三分戒備。

“我願將這些秘方獻上,隻求換取自由之身。”善水悲涼一笑,“話說到這份上,我也沒什麼不敢說的了。若不斷絕父女關係,出了順天府的門,我肯定會被強行帶走,好一點是被囚禁一生,壞一點就是暴斃而亡,說不定死之前還得受儘折磨,誰讓我捅破了陸侯爺心尖尖的醜事。”

陸霆的臉一黑到底,這一刻,心裡真的湧出兩分殺意。在此之前,他隻是想軟禁她,可現在,他真的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要讓她永遠閉上嘴。

覃正心中泛起不忍,卻實在為難,他可以判決她和謝允禮義絕,卻無權判決她和陸霆斷絕父女關係。

善水當然不會強人所難:“覃大人不妨先聽聽其他幾個秘方是什麼再來決定。”

覃正心裡一動,見她成竹在胸,想必那幾個秘方不尋常。若確有價值,就有運作的餘地。

“你隨我來。”若真是要緊的東西,那當然不能說在眾目睽睽之下。

陰沉著臉的陸霆直勾勾看著善水,眼底蘊含狂風暴雨。

善水勾唇:“你從未正眼看過我母親一眼,可我母親腹有乾坤,遠勝隻會周旋於男人間的陳錦書百倍千倍。”

陸霆眼神驟然凶厲,電光石火之間,他襲向善水,右手直指脖頸之處。

早有提防的善水閃身躲到衙差身後。

“陸侯爺!”覃正怒目而視,“你想乾什麼?這裡是順天府!”

陸霆收回手站定,聲音冷得不帶絲毫感情:“三番兩次頂撞我,辱及父母,這種忤逆不孝的畜生,有何顏麵苟活於世。”

善水摸了摸脖子,眼珠子慢慢變黑,染上一層煞氣。

目光相撞的瞬間,陸霆竟本能地生出危機感,神色漸漸警惕。他一瞬不瞬盯著麵無表情的善水,她黑黝黝的眼珠就像暗不透光的深淵,隻這麼看著,竟有種被攝住難以呼吸的壓抑。什麼時候她竟有了這樣可怕的氣勢?陸霆深感荒謬和心驚,他還想細究,卻見善水臉色一變,彷佛之前那模樣隻是他的錯覺。

善水語氣嘲諷又悲哀:“說得可真冠冕堂皇,實際上不就是怕我出去後說實話,所以想殺人滅口。”

陸霆濃眉緊鎖,腦海中有個聲音不斷警示:不能讓她脫離掌控,否則就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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