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給我當繼母10(2 / 2)

一時失態的鄭皇後另起話題:“善水這道號是你師父賜的?”

善水道:“是我自己取的。”

鄭皇後:“上善若水,是個好名字。”

可不是嗎,當年師尊給她取這名時寄予厚望。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師尊盼著她有如水一樣的品德,然她這個不爭氣的名不符其實,爭強好勝又睚眥必報。

鄭皇後言歸正傳:“這次宣你進宮是因為你師父這張變年輕的臉,本宮實在羨慕的緊,你可願為本宮施針?”

善水便笑著道:“皇後不嫌我年輕資淺便可。”

“你師父既然敢,本宮還有何不敢。”鄭皇後信的不是善水,而是靜安師太,若沒有把握,靜安師太肯定會阻止,這老家夥謹慎著呢。

結果自然沒有讓鄭皇後失望,她的喜悅可比靜安師太直白多了,喜出望外的鄭皇後反反複複看鏡子裡的自己:“瞧瞧瞧瞧,這皺紋一淡,直接年輕了十好幾歲,這張老臉看起來立馬就順眼多了,你們說是不是。”

幾個宮女笑著恭維,哄得鄭皇後笑得合不攏嘴,笑著笑著,她咦了一聲:“本宮的眼睛?”她四處張望來來回回地看了一遍,“嘿,本宮這老花眼好了,聽得也清晰了。你竟然還有這治眼花耳背的本事。”

善水笑:“獻醜了。”

鄭皇後看著善水的目光更加鄭重,才多大的年紀,就有了這般化腐朽為神奇的醫技,假以時日,不知要何等出神入化。如此神醫,即便皇家也得拉攏,可笑陸謝兩家卻踐踏如泥,早晚有他們後悔的一天。

心裡一動,鄭皇後就想到了皇帝,年輕不年輕的對皇帝無所謂,主要是眼花的毛病,整日裡批奏折批得老眼昏花,如今奏折都隻能靠小太監讀。

想乾就乾,當天下午,鄭皇後便把皇帝請來坤寧宮。

瞧著年輕了的鄭皇後,皇帝愕然:“你這是怎麼回事?”

鄭皇後美滋滋一說,還獻寶:“不隻臉變年輕了,眼花耳背的毛病也好了,我讓太醫們來看過了,他們都說自愧不如還想和善水小道長請教來著。”

皇帝饒有興趣地試了試,發現老妻果然變得耳聰目明,樂嗬嗬地問:“哪來的小道長,這麼大的本事?”

“靜安師太新收的小徒弟。”鄭皇後覷一眼皇帝,“就是這一陣鬨得沸沸揚揚的定遠侯嫡長女。”

這個皇帝有印象,度牒就是他下令發放的,要不然她都出不了家。說實話,要不是礙著覃正,他都不想給度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陸霆固然有錯,可陸嘉寧身為人女卻咄咄逼人還敢主動要求斷絕父女關係,這種桀驁的行為皇帝很是不喜。隻那三張藥方確實有效,尤其是那張救命良方,拿了藥方不施恩,覃正非得忠言逆耳煩死他,他也就不好跟個小丫頭一般見識。沒成想這小丫頭好本事,悄不聲息地就把皇後拉攏了,夫妻五十年,他哪裡看不出皇後的偏向。

皇帝語氣不鹹不淡:“是她啊。”

鄭皇後失笑:“你是覺得她不孝?”

皇帝哼了一聲:“子不言父過。”

鄭皇後歎氣:“話雖如此,定遠侯也太不講究了些,他那夫人可是和他女婿有舊情差一點就進門做妾,這讓善水如何接受這樣的繼母,一般人他就乾不出這種事,也不知道定遠侯到底怎麼想的,就非娶不可嗎?”

皇帝頓時露出一個類似牙疼的表情,好些個禦史都參陸霆罔顧人倫,他當然要問一問,陸霆回情不自禁。君臣這麼多年,他頭一次發現陸霆居然還是個性情中人。陸霆還說要辭官謝罪來著,他當然知道那是以退為進,本來他也沒打算因為這麼點私事就問罪,便意思意思罰了一年俸祿堵那幫子碎嘴禦史的嘴。

“正好撞心坎上了唄,他這人對什麼都淡淡的,一旦動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隻能說孽緣吧。陸霆此人也就這樁事上糊塗,其他時候還是很精明能乾的。”皇帝拍拍鄭皇後的手背,“他那位置,獨一點寡一點不是壞事。”

鄭皇後半真半假道:“隻要牽扯到他那新夫人他就犯糊塗六親不認,就怕哪天正事也扯上了他的新夫人,他那位置,再小的事都可能變成大事。”

看吧,千萬不要小瞧女人。

皇帝嘴裡說著一個婦道人家能扯到什麼正事,眼神卻若有所思。

鄭皇後適可而止,含笑道:“陛下看,什麼時候方便,請善水道長進宮來一趟,眼神好了你也舒坦,難不成你還要跟個小丫頭鬥氣兒。”

皇帝就笑了:“行吧,聽你的,朕還沒那麼小心眼,正好也瞧瞧,小小年紀,心眼忒多。”

作者有話要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老子《道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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