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敵給我當繼母18(2 / 2)

錦書?她是不是也做了這樣的夢?

何其荒誕!

可謝允禮又莫名覺得就是如此。

如果早點讓他做這樣一個夢,他大概……就不會那般迷戀錦書了吧,因為已經得到過。此時此刻,謝允禮匪夷所思至極,為何之前他會那般迷戀錦書,宛如走火著魔。不過一個女人罷了,他卻為了她,將仕途、倫理、家人……統統拋諸腦後,甚至還絞儘腦汁地想過如何扳倒陸霆奪回她,那個人真的是他嗎?

此時的謝允禮已經完全無法理解從前的自己,甚至覺得從前的自己愚蠢又荒謬,他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做下那麼多蠢事?

謝允禮沒能繼續想下去,因為劊子手已經大步向他走來,恐懼宛如毒蛇遊走全身,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顫抖,每一根骨頭都在畏死,怎麼可能不怕死呢。

策劃那場謀殺時,他是已經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可真正的死到臨頭,他才知道自己沒有想象的那麼勇敢,他不想死!

深入骨髓的後悔伴隨著恐懼充斥整個腦海,在劊子手舉起屠刀那一刻到達頂峰,謝允禮布滿血絲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善水,裡麵滿布乞求。

“救——”

謝允禮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

善水冷眼看著屍首分離的謝允禮,那顆腦袋上的眼睛怒睜著,像極了死不瞑目。他死不瞑目,陸嘉寧應該能瞑目了,善水嘴角徐徐彎起。

落在悄悄關注她的人眼裡,不由道:這是得多恨啊?看來可千萬不能得罪了,這可是個記仇又有能力複仇的狠人。

謝家人收斂了謝允禮的屍首,喪禮辦得極其簡單。

看著換上喪服的的丫鬟婆子,躺在病床上的謝老夫人病得更加厲害。

她的病打謝夫人入獄起便害了,她心知肚明謝夫人走到毒殺這一步,自己的擠兌功不可沒。所以謝老夫人怕啊,怕謝尚書也是這麼想。後見謝尚書果然這麼想,對他頃刻間冷淡,下麵的人立刻就見風使舵,謝老夫人的日子頓時就不自在起來。再加上唯一的指望陳錦書又被毀了名聲處境艱難,謝老夫人豈有不病之理。病倒在床的謝老夫人那個悔啊,早知如此,當年她何必勸錦書答應為妾,白白落下一個洗不掉的汙點。

追悔莫及的謝老夫人如今做夢都盼著陳錦書能有驚無險地熬過這一劫,不然隻怕她就得被病逝。

聞訊謝老夫人已經病到失禁,陳錦書再是坐不住,對陳奶娘道:“備車,我要去看外祖母。”

陳奶娘擔心:“這會兒去謝府,不定又要被人怎麼編排,要不老奴替您跑一趟,也是一樣的。”

“這怎麼這麼能一樣!”陳錦書就是怕被人說嘴,所以謝老夫人病了這麼久都沒去過謝府,隻能乾著急。可謝老夫人都病成這樣了,萬一有個山高水低,她絕不會原諒自己,哪裡還顧得上旁的。

見勸不動,陳奶娘就道:“要不問一問侯爺?”

陳錦書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陸霆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他對陳錦書向來都是有求必應:“回頭我和謝尚書說一說,把老夫人接到溫泉莊子上休養。”

陳錦書喜出望外又有些忐忑:“這樣會不會不合適,大舅舅能同意嗎?”

“我來跟他說。”陸霆輕描淡寫道。

陳錦書忐忑的心頓時變得安穩。

陸霆特意騰出時間陪著陳錦書去謝府,望著門廊下的白色燈籠,陳錦書胸口悶悶的,謝允禮死了,他竟然就那麼地死了,她恨他卻從未想過他死。

發覺陳錦書的出神,陸霆心知她是在為謝允禮難過,心下冷哼,那麼輕易地死了,便宜謝允禮了。

昏昏沉沉的謝老夫人見到陳錦書,尤其是在看到陪同而來的陸霆之後,宛如被注入觀音淨瓶裡的仙露,精神頓時一振,身子都輕了三分。這麼長的時間,陳錦書隻打發人過來看雖然說的是一切都好讓她彆記掛,然而謝老夫人哪能不擔心,就怕陳錦書失了陸霆的寵愛已經身不由己。她很清楚,她的倚仗是陳錦書,而陳錦書的倚仗是陸霆。

眼下見陸霆願意在這風口浪尖上陪著陳錦書來謝府,謝老夫人一顆心登時落回肚子裡。有陸霆在,那謝尚書就不敢太過分。

祖孫倆好好地噓寒問暖親熱了一番,陳錦書問謝老夫人願不願意去溫泉山莊。

謝老夫人哪有不願意的,她早就巴不得一輩子跟著陳錦書住,豈不比在謝家更自在逍遙。她期期艾艾看著陸霆,言不由衷道:“這怕是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陸霆笑了笑,“我來和謝尚書說。”

謝老夫人立時就笑開了,正笑著就聽見謝尚書的聲音傳來:“陸侯爺不怕流言蜚語,我謝家卻是怕的。”

進門的謝尚書麵色冷然。

陸霆的臉也冷下來,盯著謝尚書的目光不善:“謝尚書,你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家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謝尚書目光落在陳錦書身上,帶著三分厭惡,“從今往後,你莫要再來謝府。”

陳錦書隻覺得如墜冰窖,不敢相信這是往日待她和顏悅色的舅父。

陸霆攬住身體輕輕戰栗的陳錦書:“謝尚書,我知你心裡難受,然造成今日這一切的是陸嘉寧,這節骨眼上我們更應該守望相助而不是內訌”

謝尚書冷笑連連,以前他就認為陸霆這個老東西色令智昏,居然為了陳錦書連兒女都不顧,隻對謝家利大於弊,他也就聽之任之。想起來謝尚書不是不後悔,若是自己及時插手,謝允禮也許就不會落到那麼個淒慘下場。他唯一的嫡子都死了,這個為老不尊的狗東西竟然還想拉著他一起對付陸嘉寧!

謝尚書氣極反笑,目光直指陳錦書:“造成這一切是她!”又指了指勃然變色的陸霆,“和你,還有我那早死的蠢兒子。一個個都把聖賢書讀到了狗肚子裡,枉顧禮義廉恥!”

陳錦書臉上血色刹那間褪得一乾二淨,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全靠陸霆扶著,她猜過想過各種難堪的言語,唯獨沒想過會出自於親人之口。

怒不可遏的陸霆寒聲:“謝伯乾!”

“從前我敬你三分,不是我怕你,是我貪心想從你身上得利,結果我是賠了嫡長子又折了謝家的名聲。”謝尚書半白的頭發透出幾分蒼涼。

陳錦書濕了眼眶,泣不成聲,“大舅舅,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謝尚書麵帶嘲諷:“你當然有錯,今日之局麵,你沒有五分錯也有三分錯,這些流言蜚語都是你該受的。所以你也彆擺出一幅可憐相來,省得陸霆一心疼,就又要興風作浪連累謝家被議論紛紛。”

陳錦書徹底呆住了。

陸霆眯了眯眼,覺得這老匹夫意有所指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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