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淋漓的陸榆陽趴在地上,脖子上架著一把鋼刀,他沾染上鮮血的雙眼惡狠狠瞪著氣定神閒的善水:“你投靠了晉王!”這麼大的陣仗,他隻能想到晉王。
“哎呀。”善水誇張地叫了一聲,“被你發現了我和晉王的秘密,這可如何得了?”
陸榆陽瞬間麵如死灰,竟然真的是晉王!晉王窩藏揚言要取新帝性命的朝廷欽犯,絕不會留下他這個活口證實他的不臣之心,山呼海嘯的絕望和憤恨淹沒了陸榆陽:“你故意的,你故意引我出手。”
“你才反應過來嗎?”善水示意保護著她的人讓開,慢悠悠踱步到陸榆陽跟前,彎下腰欣賞陸榆陽鼻青眼腫的臉,嘖嘖兩聲:“蠢貨,你的腦子是不是讓陳錦書吃了,你就不想想我為什麼不出現在彆的地方,偏偏就在晉地,還敢堂而皇之在外行走。”
陸榆陽目眥欲裂,他懷疑過,所以他觀察了三天才動手。
“你啊你,就是太想立功了,被陸霆逼急眼了吧。”善水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猜陸霆是不是早就料到你乾這得罪人的差事早晚有一天會客死異鄉?”
陸榆陽瞳孔縮了縮,緊緊抿著毫無血色的雙唇。
“我賭他肯定料到了,”善水翻了個白眼:“這老畜生陰險的很,最喜歡乾借刀殺人的陰損事。”
陸榆陽知道不合時宜,可他真覺得順耳,這是他隻敢在心裡罵而從不敢訴諸於口的。下一瞬,他猛然僵住,驚疑不定瞪著善水,嘶聲:“你想殺我?”
“不,不,不,我怎麼會想殺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想過你死呢?”善水微笑著搖了搖手指,“我隻是無動於衷地看著他們把你帶走,至於他們會怎麼對待你,是關是殺,跟我有什麼關係。”
電光石火之間,陸榆陽想起自己剛回京時去慈念觀找她,對她說過一模一樣的話: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想過你死。
他真沒想過讓她死,他隻是無動於衷地看著她被謝允禮和陸霆聯手軟禁。如今,她便設下這樣的局報複他。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嗎?陸榆陽開始笑,笑到眼淚直流:“你在這兒等著我,你居然在這兒等著我!陸嘉寧,你好狠!”
善水燦然一笑:“彼此彼此,都是你們教得好。”
陸榆陽狠狠閉上眼,再次睜開時,滿眼都是悍不畏死的仇恨:“隻恨我當年心慈手軟,沒有殺了你。”
“我就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善水腳尖踩著陸榆陽的臉,俯視他盛滿屈辱憤恨的眼,“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謝允禮已經在下麵等著你,要不了多久,我就把陸霆還有你心心念念的陳錦書送下來,你們四個可以繼續唱你爭我奪的大戲。錯了,不是四個,是五個,還要加上狗皇帝,四男爭一女,多熱鬨啊。”
新帝?陸榆陽變形扭曲的臉上浮現驚愕之色。
善水挑了挑眉,決定讓陸榆陽死都不能瞑目:“合著你還不知道,你這消息也太閉塞了。你當狗皇帝為什麼一定要弄死我,都是為了陳錦書。太皇太後想賜死她,狗皇帝堅決不肯,竟然活生生氣死了太皇太後。這事可不會因為太皇太後沒了就結束,你說狗皇帝能不能抵住文武百官的壓力保住陳錦書?”
陸榆陽他簡直是心神俱裂,他知道太皇太後死了,可真不知道太皇太後的死因竟和陳錦書有關。新帝氣死太皇太後,群臣豈會善罷甘休,新帝他真的能保護錦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