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下,晏州把自己的猜測緩緩告訴警方,是與不是,自有警方調查。要不是,警方也不能冤枉秦世峰。他要做的就是提供線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
晏州和趙瑞陽這場死裡逃生的車禍,在圈子裡引起不小的動蕩,沒幾個傻白甜會真的覺得隻是個意外,都覺得是個人為製造的意外,紛紛猜測幕後黑手是誰。
猜來猜去,還真沒人猜到秦世峰身上,畢竟誰也不知道秦樂妍為了晏州黯然傷神。
彆人不知道,沈一鳴知道啊,他還吃了好幾缸陳醋,渾身冒著酸氣,等聽聞晏州出車禍以後,酸氣瞬間變成涼氣。
脊背發涼喉嚨發乾的沈一鳴艱難地啞了咽口水,這還沒談戀愛,就是秦樂妍單相思而已,晏州惹了秦樂妍傷心秦世峰就想殺人,這要是自己和秦樂妍確認了關係,將來有點什麼,秦世峰是不是要活剝了自己的皮。沈一鳴頭一次開始正視秦樂妍的爹是秦世峰,涉|黑起家的秦世峰!
沈一鳴搖了搖頭,喃喃自語:“誰說是秦世峰乾得了,哪有這麼誇張的,就是巧合罷了,也許是彆人,姓晏的那麼狂,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話雖如此,沈一鳴臉色依然十分難看,因為他意識到和秦樂妍談戀愛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和彆人談戀愛隻會要錢,和秦樂妍談戀愛卻有要命的危險。哪天他要是沒把持住出個軌啥的,他覺得以秦世峰疼女兒的勁頭,沒準就想弄死他。
惴惴不安的爸寶男沈一鳴奔回去找爸爸,如此這般一說。
沈父不以為然,“你當你老子吃素的,就是你這麼想,秦世峰他也不敢這麼想。你以後要是真管不住自己,他頂多也就是打斷你的腿。”
腿隱隱作疼的沈一鳴瞪著眼:“那你還讓我追秦樂妍!”
沈父:“不是你自己喜歡她,還追著人去國外。”
沈一鳴噎了下,吭哧吭哧半晌:“那我現在不追了行吧。”
“沒出息的東西,”沈父罵兒子,“就為了這點沒影的事情嚇成這樣,你還能乾什麼!”
沈一鳴弱聲弱氣:“晏州可還躺在醫院裡呢。”
“警方通告是秦世峰乾的了嗎?”沈父氣不打一處來,“為了這麼點小事就殺人,你當在打你的破遊戲,整天殺來殺去,秦世峰這人是心狠手辣,但又不是個瘋子,為了女兒就沒腦子。”
沈一鳴瑟縮了下,辯解:“秦世峰真挺疼秦樂妍的,要星星不給月亮。”
“我難道不疼你這個混賬東西,要星星給你月亮了。”沈父噴過去,“我能為了你殺人嘛!你想得美!”
被說服的沈一鳴縮著脖子不敢吱聲,覺得自己的確犯蠢了,怎麼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就喊打喊殺,正常人都乾不出這種事。
可不,正常人不會乾這種事,能乾出這種事的就不是正常人。
沈家父子都沒意識到秦世峰不是正常人。
運了運氣,沈父繼續罵沈一鳴:“你還好意思說,追了七八年都沒追出個結果,再看看晏州,連手指都不用勾,秦樂妍就主動送上門。”
沈一鳴不愛聽這個,因為年紀相仿,他沒少被拿來和晏州比,被襯得一無是處。不高興的沈一鳴憤憤道:“那我不追了行吧。”
“那你還能乾嘛!”沈父怒聲,“不把人追到手,你等著被笑死吧。”
沈一鳴不敢吭聲了,是挺丟人的。
沈父緩了緩勁頭:“行了,少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好乾你的事情去,都三十的人,你也該拿出點實績來,你還真打算被人笑一輩子靠老子。”
沈一鳴頓時麵紅耳赤。
沈父暗自搖頭,老話說得好,三歲看老,其實他對兒子已經不報多少指望了,與其花大力氣培養平庸的兒子,他還不如培養孫子,反正自己再乾個二十年不難。
對兒子,沈父的指望就是追到秦樂妍,秦世峰可就秦樂妍這麼一個女兒。更妙的是秦樂妍跟兒子一樣的資質平庸,不然他還真不敢放手讓兒子去追,就怕將來是秦家吞了沈家,而不是沈家吞了秦家。
兩人聯姻,以後生上幾個孩子,他和秦世峰一起培養第三代,沈父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
秦樂妍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在哪兒的孩子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她正在醫院門口徘徊,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探望。
晏州一出事,秦樂妍就去問秦世峰了。她以為她爸的教訓隻是在商場上小小的為難一下,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哪想到她爸的教訓會是這樣。
秦樂妍一麵感動於她爸對她的疼愛,一麵害怕事發。在秦世峰的安慰下倒是不怎麼擔心了,然後開始擔心起晏州來,對於晏州,她的欣賞是真,年輕英俊,事業有成,喜歡上晏州並不難,圈子裡多少大佬做夢都想招晏州當女婿。
秦樂妍一直都覺得相較於彆人,自己的條件是最好的,比她有錢的沒她年輕漂亮,比她年輕漂亮的沒她有錢。
總不能晏州也像其他人那樣色令智昏到找個亂七八糟的明星網紅當老婆,秦樂妍覺得晏州不會那麼膚淺,隻要他們多接觸幾次,晏州就會明白婚姻不應該扶貧而應該強強聯合,哪想到晏州居然是那般看待她。
饒是如此,秦樂妍也沒打算放棄,實在是她想不出還有比晏州更合適的結婚對象。門當戶對如沈一鳴,她嫌棄平庸。年輕帥氣的小白臉,她看不上。她承認自己慕強。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秦樂妍硬著頭皮走進住院部。
“不巧了,秦總,我們晏總剛吃了止疼藥睡著了。”周助理笑眯眯地說,“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一覺起碼得睡上兩三個小時,真對不住,讓您白跑了一趟。”
話說到這份上,秦樂妍隻能把花籃遞過去:“那我先走了,代我向晏總問個好。”
周助理接過花籃滿口子應下:“等晏總醒了,我一定告訴他您來過了,您慢走。”
秦樂妍客套地笑笑,轉身就要走。
走廊上靠牆而放的一排花籃果籃裡突然滑落一張卡片,飄落在秦樂妍眼前。
這些花籃果籃都是親朋故舊送來,因為太多所以都留在外麵,放上一天之後,到了傍晚周助理就會送到護士站。
秦樂妍蹲下去撿,目光在看清卡片末端的落款之後凝固——蔣明熙。
花籃是蔣父蔣母訂的,兩人本是要給趙瑞陽送一個,又想晏州和趙瑞陽同一個醫院住著,都是紅星的股東,厚此薄彼不太好。再一想,他們在事業上是沒什麼企圖了,乾脆用女兒的名義送吧,禮多人不怪。
盯著卡片,秦樂妍瞳孔輕輕顫了顫,一種難以形容的不安襲上心頭,蔣明熙怎麼會慰問晏州,他們怎麼認識的,關係如何,還是隻是同名同姓?
秦樂妍定了定神,抓著卡片站起來,笑著問周助理:“蔣明熙也來過了?”
周助理笑了笑,伸出手:“謝謝秦總,我都沒注意掉出來了。”
秦樂妍知道是問不出來了,所以乾脆地將卡片遞過去,還是不死心:“沒想到她居然認識晏總?”
周助理:“嘿,晏總的事情,我哪裡都清楚。”
秦樂妍扯了下嘴角,轉身離開,那她來查清楚,此蔣明熙是否彼蔣明熙,若是,她和晏州又是什麼關係,她又打得什麼主意,難不成繼沈一鳴之後,她又想傍上晏州?秦樂妍的眼神徒然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