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伊祁察覺到不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身邊忽然出現一個人影,那人拿劍鋒對準伊祁,然後對不遠處的鄒霆驍道:“停手,把令牌交出來,否則我殺了她!”
鄒霆驍隨手扔下兩條斷臂,笑道:“我們隻是臨時合作而已,你殺了她還省我麻煩呢?!”這樣他就不用護著伊祁,可以直接快速出去了。
來人冷笑一聲:“鄒霆驍,我知道你的大名,早就了解你的心性,但是這女人不一樣,沒有她你根本走不去,相反,如果留著她,你還能找到下一塊牌子。”
鄒霆驍挑眉:“你跟蹤我?”
那人得意道:“不枉我費儘心思,這才能得知獲得真正玉牌的秘密。”
鄒霆驍沒好氣道:“既如此,你自己再造令牌不就好了嘛?!”
來人就憤怒道:“你以為我不想嗎?!”
他明明也觀察了這密林的路線和令牌上的紋路,但是什麼都沒觀察出來,而後見伊祁畫了兩次,他也沒能把那奇特的紋路也記下來。
最最重要的是,他所在的隊伍裡,沒有一個像鄒霆驍力氣這麼大的,他們拿著兩塊令牌相互敲擊,都沒法對令牌造成任何劃痕。
所以,他隻能靠搶鄒霆驍的。
反正鄒霆驍都有辦法了,何必跟他硬爭。
伊祁看著拿劍威脅自己的少年,琢磨道:“你看著不像十六以下啊。”
少年怒道:“我還差三個月才十六,怎麼了?!你給我閉嘴。”踩線的人似乎格外敏感。
伊祁驚奇道:“你既然跟蹤了我們,應該也知道這令牌是我推算出來的,如此為何不想著拉攏我呢?”
少年道:“你懂什麼?!”
他一眼就能看出伊祁實力低微,鄒霆驍能威脅的了這女子畫圖,他必然也能,真正稀缺的是能最後完成刻圖那一步的人。
說著少年又靠近了一些,劍鋒直接壓在伊祁脖子上,道:“你不許再囉嗦。”
然後他便發現對,鄒霆驍竟然毫不顧忌伊祁死活,對著這邊衝了過來,並且砸了一拳頭。
少年當機立斷,把伊祁朝前一推,身形疾步後退。
鄒霆驍反應更快,手一揮便把伊祁掃向彆處,緊接著去勢不變,接著對著那少年連續砸了幾拳。
第一拳,他砸到少年舉起來格擋的劍背上,直接把那劍和少年的胳膊砸斷,第二、三、四拳都是對著那少年的頭顱,一下就把那少年直接砸死了。
鄒霆驍起身,甩甩手背的血跡,不屑道:“這種貨色還想對我玩什麼螳螂捕蟬?!”
說罷他走到伊祁麵前問道:“你沒事吧?!”
伊祁摸摸後腰,方才被鄒霆驍甩開的時候直接甩到樹乾上了,此刻腰身疼的厲害,但她有氣無力的對鄒霆驍道:“還好。”
“那就好。”鄒霆驍說著直接扛起伊祁:“彆再耽誤時間了。”
兩人重新朝先前的方向過去。
待抵達乾位區域後,伊祁觀察片刻,果斷道:“真正的出口應該是在坎位。”
兩人又飛快朝著坎位方向奔去。
待快走到的時候,鄒霆驍止步,放下伊祁,神色嚴肅中還帶著些興奮:“前麵很多人呢,我可沒辦法再保護你了,你自己躲好吧。”反正他已經找到出口了。
說著鄒霆驍便扔下伊祁如猛虎一般,朝前方撲了過去。
前方本來平靜的畫麵,忽然出現動靜,無數人影自林間竄了出來。
有人喊道:“他是直奔出口,他在身上一定有令牌!”
伊祁扶著腰,拖著還沒完全好的斷腿,勉勵往樹後隱藏了下身形。
就見前方,鄒霆驍大殺四方,來者不拒,甚至有些越戰越勇的意思。
但是不論他出手多麼不留餘地,來阻攔他的人依然前仆後繼。
“你不去幫忙嗎?”
忽然有人在耳邊問道,伊祁扭頭,發現之前見過的紅裙小姑娘薑雅靜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
伊祁問道:“為什麼他們這麼執著?”執著到如此不畏生死。
薑雅靜道:“沒辦法呀,誰叫今年試煉場難度增加了呢,到現在為止收集到真正令牌的人也沒幾個,他們也是著急吧。”
伊祁心思一動:“你拿到令牌了嗎?”
薑雅靜坦然:“當然沒有,我拿到了早就出去了,還等在這裡截人乾什麼?”
伊祁就問她:“那你怎麼不上去搶奪?”
薑雅靜很無奈:“沒辦法,那裡藏了幾波大勢力的,我單槍匹馬討不到好。”
伊祁看著這小姑娘,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又傲氣,又很會審時度勢呀。
於是她決定給小姑娘提供點幫助:“我知道怎麼獲得令牌。”
“真的?”薑雅靜驚喜的看著伊祁:“你們竟然能搶到兩枚?”她眼神亮晶晶的,有某種蠢蠢欲動的意味。
伊祁趕忙道:“不是搶的,是畫的。”
畫的?薑雅靜茫然了。
伊祁問道:“你有搶到空白令牌嗎?”
薑雅靜疑惑的問:“什麼是空拍令牌?”
伊祁體會到,自己問鄒霆驍這裡是哪裡時,鄒霆驍那種無奈的感受了。
她拿出一枚黑色令牌,指著上邊花紋道:“就是任何紋路都沒有的那種。”
薑雅靜想起來了:“似乎是搶到過這種,但這種不是假牌子麼?”
伊祁:“你不會扔了吧?”
薑雅靜嘻嘻笑了:“扔了幾塊,但還留著幾塊。”
說著她毫不猶豫拿出空令牌給伊祁,伊祁接過來後對薑雅靜道:“你還有認識的同伴嗎?我們找個地方操作。”
薑雅靜便打了幾個手勢,身後立刻跑出幾個人影來,她對著伊祁毫無愧色。
伊祁也裝作不知道這些人的埋伏,帶著人到另一處安靜些的地方。
她先取出路上配好的草木汁液,飛快在一個空白令牌上反反複複在上刷了好幾層,然後取出一個包了好幾層葉子的瓶子,用一根尖銳的暗器從瓶子裡沾染一點點液體在塗好草木汁液的令牌上刻畫早就銘記於心的紋路。
那瓶子裡液體十分霸道,那尖銳如鋼針一般的暗器在刻畫沒多久後便被腐蝕了一半,待這針快腐蝕完後,伊祁飛快甩手扔掉,又重新取出一根鋼針。
等這塊令牌畫好之後。
伊祁才對其他人道:“把你們的令牌都拿出來。”
其他人有些遲疑,薑雅靜爽快的把所有令牌拿出來道:“都最後關頭了,不如賭一把。”
伊祁便拿薑雅靜的牌子擺盤,果然,她差的也是那一塊。
等挑出一副令牌擺好後,伊祁看向一旁的空令牌。
那腐蝕性汁液連續融化了六根鋼針,但在這黑色令牌才剛開是起一點作用。
良久良久,令牌上終於顯現出微小的痕跡,紋路逐漸清晰起來。
伊祁把那令牌放到最後的缺口中。
又過了片刻,那團光芒閃現,伊祁感覺那光芒裡不止帶著猶豫遲疑,還帶著些許嫌棄和不情願。
但是終歸,這光芒之後,一張地圖和一塊玉牌出現在眾人麵前。
薑雅靜大喜:“原來真實的令牌是這麼得來的。”
其餘人不再猶豫,趕忙把自己獲得的令牌全都取出來,目光灼灼的看向伊祁。
伊祁鬆了口氣,她可算有談判的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