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真的是隨口一說而已啊。
“好了,你這是做什麼?”
他趕緊將人抱緊,聲音也低沉了下來,像是拂過的春風山嵐,朦朧而柔軟,“我不扔你了行不行?大清早的,小祖宗,彆鬨。”
“好過分,你、你竟然說我無理取鬨,這日子還怎麼過啊,彆攔我,我要上吊!”
“……”
自己什麼時候說她無理取鬨了?
祝無央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到底是娶回了一尊怎樣的煞神?他都怕了好不好!
男人哄了半天,人才消停些。
他生無可戀看著床頂。
琳琅就趴在他的身上,興致勃勃掐著紅果果玩。
若不是考慮此人的接受能力,她還想直接上嘴咬呢。
“今晚有廟會,你陪我去,好不好?”她似是想起一事。
祝無央搖頭,“今晚不行,我要同阿福他們商議來年店鋪租金漲價之事,恐怕要忙到深夜了。我讓一些護衛跟著你,想買什麼儘管買,好嗎?”
對此,她隻是失望應了一聲。
祝無央的聲音更輕柔了,“下次,等乞巧節,我陪你,好不好?”
“那,拉鉤。”
她滿臉稚氣晃了晃尾指。
男人失笑,真是個幼稚的小娃娃。
罷了,多寵她一分也算不了什麼。
畢竟,是他騙人家進門的。
祝無央眉眼微微深邃了些。
到了晚上,無雙城比白天更熱鬨了,燈如晝,大街小巷擠滿了出行的一家老小,買糖人的,耍雜技的,吆喝聲一片。
他聽得牆外邊的嬉笑聲,不一會兒出了神。
想著她在花燈前俏立風中的模樣。
那枚紅血額心墜一定襯得她很美。
想著想著,祝無央的臉色又難看起來了,這人長得這麼水靈漂亮,出去一趟還不是給大把的狼惦記上?
腦海裡頓時浮現了一個麵相俊美的富家公子猛獻殷勤的場麵,琳琅也不拒絕,回頭似笑非笑斜睨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看,你不陪我,有的是人願意陪我。
“混賬東西!”
他不由罵了一句。
然後,全場寂靜了。
那個在彙報情況的少年嚇壞了。
祝無央:“……”
完了,他風度儒雅的城主形象。
“我想去上趟茅廁,你們再好好商量一下。”
他扶著桌麵站起來,抖了抖衣裳,優雅走出了房外。
不動聲色掃了四周一眼,城主大人乾脆利落跳上了樹頭,朝外頭眺望一眼,人聲鼎沸,燈火煌煌。
也不知她走到了哪裡。
不過按她那時刻坐不住的性子,應該會喜歡在最熱鬨的地方。
祝無央思忖了一會兒,決定向廟會的中心出發,他一路飛簷走壁,掠過無數人家的簷角風鈴,落到地上。
因為人流擁擠,他走得很慢,看到這裡黑壓壓的人頭,心裡不住急躁起來。
他終於擠到了最前麵。
周身燈火萬千,他一眼就看見了她。
披著輕薄的紅梅鬥篷,寶藍色的衣裙宛若蒼穹上的那一抹曙光,輕靈絕美。
他放輕了腳步走上前。
護衛隊裡的人發現了他,正想要行禮,被他抬手止住了。
小夫人渾然不覺有人的靠近,取了一枚銅錢,伸手一拋,輕輕鬆鬆就擊中了橋下大銅錢裡的那一隻銀色銅鐘。
頓時,這小姑娘臉上露出了明媚如豔陽的笑容。
她趕緊雙手合十,嘴裡還念念有詞。
“願爹娘身體平安,百歲不老。”
“願表哥高中狀元,心想事成。”
“願阿花繼續白白胖胖,無病無災。”
“願大黃早日能追到阿花,生一窩狗崽崽讓我玩玩。”
祝無央臉色鐵青。
這阿花大黃,莫不是她家裡邊的狗崽吧?
連阿貓阿狗都排在他的前頭,真是豈有此理!
“唔……我好像忘了誰來著?”她努力想著。
祝無央心想,還好這小混球有點良心。
“哎呀!”她恍然大悟戳了戳腦袋,“差點把小烏龜給忘了!”
男人:“……”
他就不該期待的。
對方念叨完最後一個愛寵的名字,拍拍屁股走人了。
城主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將人給打包帶走。
“哎,你誰啊,臭流氓,快放開我!唔唔!”
他一把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琳琅張嘴就咬。
他也不怕疼,將人拖到了一處僻靜的巷子口。
這才鬆了手,上頭早就被咬出一排深紅色的牙印。
嘖,下嘴真狠。
“我告訴你哦,彆亂來,我夫君打死你的啊!”
約莫是巷子太黑,她一時沒認出來,還以為哪個鬥雞走狗的地痞流氓,膽大包天想要霸王硬上弓,色厲內荏喊道。
祝未央嗤笑一聲,這小家夥是沒帶腦子出門麼,要不是他,那些護衛怎麼可能眼睜睜看她被帶走都不吭一聲呢?
想起她之前對自己的“劣跡斑斑”,祝無央心裡不禁生出一種想要欺負她的心思,故意將自己的聲音變得嘶啞難聽,“小娘子,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說著就重重壓上她的唇。
經過上一次丟臉的昏厥事件,城主大人暗戳戳找了好多饅頭包子,當作她的嘴唇一樣,親吻練習了好久。
還趴在人家屋頂上觀摩了好幾場臉紅心跳的激情戲。
原來生小娃娃是一門那麼高深的學問。
不是簡單脫衣服蓋被子就行的。
嗯,日後可以多實踐。
城主大人滿臉通紅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