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除夕之夜的刺殺來得猝不及防。
偷襲者似乎早就知道了府內的格局, 以及今日的家宴安排, 從容混進了隊伍之中也沒人發覺。
不過王府裡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 反應過來後與刺客們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憑借著數量上的優勢, 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內將偷襲者逼退至絕路。
最後一個刺客咬破口中的秘藥,毒發身亡。
琳琅擁著驚魂未定的男人,皺著眉問,“可發現什麼有效的線索?王府裡混進了這麼一群刺客居然沒人發現?”
管家連忙請罪。
“王爺,我們在一個刺客身上發現了這個東西。”
女侍衛攤開掌心, 上頭是一輪纖小精美的銀色彎鉤, 刻著黑色的符文,並不像是楚國製造的玉器或者暗器。
這條線索指向的是外來人士。
哪個外來者會跟王府有仇呢?
琳琅思索著,聽見男人略帶隱忍的喘息。
“連城, 你怎麼樣了?”
他搖了搖頭, “無礙, 隻是不小心傷了肩膀——”
“將、將軍?”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鍛煉,琳琅已經能熟練將人隨時橫抱起來, 謝連城下意識想要伸手圈住她的脖頸,可是一想兩人之間曾經發生的事, 他就僵住不動了,像一塊石頭由她摟著。
“很疼?”
她將人放到寢室的床榻上, 拉開他的衣裳。
在肩頭的血水頓時蔓延開來, 是一道刀傷, 傷口還不淺。
而且, 刀刃上還塗抹了毒/藥。
才這麼一會兒,他的傷口腫得老高,血液也由深紅變成了淺紫色,與旁邊雪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駭人的對比。
“你中毒了。”琳琅皺著眉,“必須得儘快將毒液吸出來,不然時間一長,這些毒素會蔓延至全身。”一邊說著,她讓外邊候著的人打了熱水來,俯身湊了上去。
“將軍?您這是?”
他連忙後仰,止住了她的動作,“還是讓大夫……”
“你覺得我會讓她們像我一樣扒光你的衣服,用嘴兒來親吻你的肌膚?你要是敢有這種危險的念頭,信不信本將軍現在就弄死你。”
她板著一張臉,說著無比嚴肅的話,謝連城卻聽出了“弦外之意”,原本蒼白的臉頰湧出一抹豔麗的紅,靡豔至極。
見人不敢再反對了,她伸出手指,輕輕將他散落的青絲撥到脖頸後邊,冰涼的指尖掠過,他不禁僵了一下,隻聽見她低聲一笑,熱浪熏著耳朵,“這裡,你還是一樣的敏感啊。”
他眼眸沁出水霧來,渾身發顫,撐在床邊的手不自覺擰緊了繡被。
“唔……”
女人一手摟著他的腰身,低頭吮吸著他肩膀的傷口,將吸出來的毒液吐到盆子裡。
她在為他療傷,可是他卻在胡思亂想。
她的嘴唇柔軟,舌頭也濕潤柔膩,卻充滿著強烈的侵略性,將她的氣息霸道沾染在自己的身體上。
琳琅不是沒察覺到身邊人過於異常的體溫,男人玉瓷般細膩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粉意,看起來十分的可口。
她壞心眼輕咬了一口,滿意聽見了男人情動之下的一聲細碎呻/吟。
“你怎麼了?怎麼叫了?是疼了?”罪魁禍首“擔心”問道。
謝連城低下頭不敢看她,耳尖紅得透了。
他的手心一片汗津津的。
等琳琅把毒血吸得差不多了,謝連城的隱忍也快到極限了。
她出去漱了口,又拿了藥,扯了一段乾淨的紗布,替他包紮起來。
謝連城看她認真的側臉,一如既往的沉穩與可靠。
他怎麼會傻到,要將她推到彆人身邊呢……
“這幾天就不要洗澡了,擦洗一下就行,彆讓傷口感染了。”
“至於飲食,我已經吩咐小廚房了,你自己也要注意一點,不要吃一些辛辣刺激的東西。”
“唔,還有就是……”
她說了一大堆,對方卻沒絲毫的反應,她抬頭看過去,謝連城低下了臉。
“我……依舊很討厭將軍。”
“所以呢?”
她手裡拿著一把細長的剪刀,剛才是用來絞斷紗布的。
“你還是要殺了我嗎?”
琳琅抓住了他的手,將剪刀塞了進去,並用最鋒利的尖角抵住了自己的胸口,最靠近心臟的地方,“我的命就在這裡,你要拿去嗎?”
男人睜大了眼,手指輕顫起來。
“將、將軍,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要對一個如此卑鄙的我……
“因為是心上人。”
“就算是被親手殺死,也想是死在你的身邊。”
手無寸鐵的琳琅向人靠近。
然而手持利器的對方卻後退了。
漸漸被人逼退到床腳。
他握著的剪刀離她的胸口隻剩一毫米,隻要輕輕一推,刺入皮肉,死亡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是他的手在發抖著。
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琳琅低下頭用嘴咬著男人的絳紫色的衣裳,輕輕往外一扯,本就沒有攏緊的領口滑落開來,露出了纖細精致的鎖骨。
春/色/誘人。
她吮吻著這一寸寸的肌膚,稍微用上了點力度,留下血紅的淤痕。
他感覺到了絲絲的刺痛,火熱的,滾燙。
曖昧的喘息在耳邊響起。
“不動手嗎?”
“我正在侵犯你哦。”
“你最想要殺死的人在肆意淩/辱你,想要不惜一切的玷汙你。”
這樣的話,也沒關係嗎?
琳琅挑開了他的衣襟,動作更加放肆了。
“啪嗒——”
糾纏之中,銀色的剪刀滾落到地上。
失去了這個可以防身的武器,謝連城似乎有些驚慌,伸手就想撿起來,隻是指尖剛剛挨到,另一隻手便攥住了他的手腕。這個力度並不算重,隻要他有心,足以能夠掙脫禁錮。
可是,他沒有。
琳琅捉著他的手放到嘴邊,張嘴咬住了他的小指,那雙狹長幽深的鳳眸緊迫盯著他,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欲望。
“不喜歡的話,你可以推開我。”清冷又稍微嘶啞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冰冷的手指撩起了後背的頭發,像蛇一樣,用那濕軟的舌頭舔舐著脖子後麵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