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要往禁區深入,琳琅渾身激靈一下,連忙扯下了他遮住眼睛的手,另一隻手心則是捂住對方的臉,她頰生紅暈,細微喘息著,“你不要這樣,我們,還沒,說清楚……”
“哦,你還要說得多清楚?”
來人嗓音嘶啞,紅薄的舌尖舔著她的掌心,一寸又一寸的,細膩纏綿。
“……哥哥?”
琳琅看清了夜色之中那張臉。
她下一刻立即就想收回手,反被輕易握住了,高舉在半空中。
“為什麼要收回手?是因為來的是哥哥,所以讓你失望了嗎?”韓嘉樹遊刃有餘,細長的手指捏著高腳杯,深紅的液體猶如鮮血,散發著淡淡惑人的香氣。
“哥哥,你在說什麼呀,我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他忽然笑了,“那好,哥哥就用一種更明白的方式。”
他舉起高腳杯,飲儘杯中的酒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有幾縷溢出了唇角,沿著下巴滑落,滴在了潔淨的襯衣上,霎時暈開一片淺淺的紅,十分色氣。
“啪——”
他隨手摔碎了透明杯,按著琳琅的後腦勺,嘴裡的蜜意儘數渡了過去,也不管她是否願意。
“哥哥,你瘋了!”
琳琅不可置信大喊,使勁想要擺脫他的控製,但無奈是徒勞的。
“唰——”
拉鏈被驟然拉開,露出一片白皙無暇的肌膚,他探手進去。
“我沒瘋,妹妹,是你瘋了。明明是哥哥的東西,居然還妄圖想要逃離主人的掌控,你可真是大膽呀,哥哥要怎麼罰你才好呢?”
“哥哥,你、你究竟在說什麼?你放開,我不要!”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是說好要當兄妹的嗎?你說過支持我跟項爺的啊!哥哥,我求你,不要這樣,我真的害怕……”
“哥哥有說過這樣的話嗎?”他單手解開了西裝外套,一臉訝異,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琳琅趁著他解皮帶的時候,從他胳膊下穿過,豈料對方的反應更為靈敏,反手抓住了她的腰,緊緊往後頭一鉤。
“哥哥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他低下頭來,往她肩膀落下一吻,“剛剛的酒,哥哥也稍微加了點助興的東西,而且比起你的來說,起效的時間會更短哦。”
琳琅倒是想問問他,這麼短時間內他是怎麼準備好的?這個人該不會是像她一樣隨身攜帶吧?
“變、變態……”
她耳根燒紅得很厲害,使儘力氣隻能說出這兩個字。
韓嘉樹將癱軟無力的女孩扛到了凉桌上,再把蜷縮成一團的身子慢慢剝開,正準備進一步動作之時,有人從後背抓起他的領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韓嘉樹,你這個混蛋!”
來人氣得胸膛不斷起伏,眼睛充血,“她可是你妹妹,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不是我妹妹。”韓嘉樹緩緩站起來,一排的紐扣鬆開了,玉石般的肌膚若隱若現,滲著月光的涼意。他慵懶撥弄濕透的額發,漫不經心地說,“琳琅是我的戀人,你不知道麼,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
項不臣臉色發白,“你、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
他眼眸幽暗,“不臣哥,你很礙事。”
項不臣漸漸捏起了拳頭。
“不是的。”
後頭是一道幼弱的聲音,“那、那是哥哥強迫我。”
琳琅從凉桌上坐起來,捂著胸口顫抖著垂淚,“一切都是哥哥逼我的,他說我要是不順從他,他就、就……”
她一度哽咽不能說話。
項不臣心疼得要死,他竟然不知道一向笑得那樣開心溫暖的小家夥竟然被韓嘉樹這樣虐待,還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
“你彆怕,有項爺在!”
他連忙把人摟緊懷裡,才意識到她後頭的拉鏈被人拉下來了,他一腔怒火險些壓製不住,忍著怒意替琳琅拉好了紗裙,轉頭對著韓嘉樹就是狠狠一拳。
青年後退一步,伸手接住了他的拳頭,挑眉,“不臣哥,你相信她?”
“我隻相信我看到的。”項不臣麵無表情甩起一條長腿。
“很多事情肉眼隻會欺騙世人。”韓嘉樹餘光瞥著琳琅,項不臣正對著她,對方似乎沒了顧忌,衝著他來了一個極其甜美的笑容。
失算了。
他的妹妹跟他一樣,是條毒蛇。
還是美人蛇。
反咬的這一口還是真是狠。
這一架兩人打了很久,久到雙方都躺在地上拚命喘著粗氣,卻沒辦法爬起來給對方最後的致命一擊。
琳琅忍耐著,等身上的藥效過了,跑過去扶起了項不臣。
“項爺,你、你怎麼樣?”她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我沒事。”他拇指擦拭著唇邊的血跡,對韓嘉樹拋下一句,“這件事,還沒完。”
琳琅攙扶著他下樓,自始自終,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韓嘉樹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收回了視線,抬手緩緩遮住了眼。
怎麼就衝動了呢?韓嘉樹想不明白。
這不像是他的風格。
項不臣讓琳琅帶他去四樓的書房,這裡除了他,平時基本沒有人上來。
項不臣不想引起轟動,這件事關乎琳琅的名譽,捅出去之後固然能讓韓嘉樹背負罵名,但琳琅這個柔弱的女孩子又該怎麼辦?
這個社會看待女性的眼光向來是狹隘的,男人竊玉偷香,可能會被說成是風流,而女孩子被心懷不軌的人侵犯了,明明是無力反抗,卻總有一些好事者反過頭來講她的自甘墮落、不守婦道,還傳得到處都是,當做一樁豔色談資。
很多無辜受害的女人就是被這種閒言碎語逼死的。
他不希望琳琅也受到這種影響。
“項爺,我看你情況比較嚴重,還是讓醫生來的,我沒關係的……”琳琅說著就要下樓尋人。
對方的大掌輕飄飄捏住了她的尾指。
“項爺?”她詫異回頭。
對方直勾勾盯著她。
“我等下會跟楊晴說分手的事。”
“咦?為什麼這麼突然?你們怎麼了嗎?”
“我愛上了彆人,我要跟她結婚。”
“彆人?誰啊?”
“我現在正牽著的這個人。”
琳琅一愣,仿佛理解到了什麼,“項爺,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
“不止是心疼。”
“怎麼可能隻是心疼?”
項不臣認真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也許我一開始就弄錯了,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有一件事,我從來不敢跟彆人說:第一次夢遺,夢見的是你的臉。那天早上我寫了整整一萬字的檢討書,我覺得自己是個禽獸,居然對了疼惜的妹妹起了那種心思。”
“後來為了掩飾這種突如其來的羞恥感覺,我交了一個又一個的女朋友,那段時間真是荒唐,醉生夢死,好像什麼都不用想。”他自嘲一笑,“你也知道我那些女朋友長什麼樣,妖媚的,性感的,火辣的……唯獨,沒有像你一樣。”
“因為我怕。”
“我怕她會取代你。”
這心裡屬於你的領地,我一寸一毫都不想讓給彆人。
“我那死鬼老爹給我取了項不臣這個名字,希望我這一生活得瀟灑恣意,不為任何人俯首稱臣。但我,現在可能要辜負他的期盼了。”
青年在琳琅的麵前半跪下來,支著一條腿,儼然一副騎士的莊嚴姿態,深紫色的燕尾服還有尚未乾透的血跡,濃烈的,駭人的。
他輕緩而堅定地說——
“我項不臣,願做你的不二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