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在我的陰影下——
垂死掙紮, 再無活路。
方幼姍臉色瞬間變得極其糟糕。有了重生的優勢,她這一路走來順風順水, 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威脅過?
她皮笑肉不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師姐。”
一部爆款電視劇而已, 阮琳琅還真以為自己能鹹魚翻身嗎?
在琳琅拍戲的時候, 方幼姍把大部分精力花在籠絡蔣成勳的兄弟們上麵。這些太子爺們個個有權有勢, 身家豐厚,如今又站在她這一邊, 阮琳琅拿什麼跟她來拚?
拚資源?拚人氣?拚前途?
不好意思, 她統統都有!
方幼姍眼神一暗。她沒有將琳琅放在眼裡,可是對方高高在上的態度令她很不爽。
方幼姍決定給她一點苦頭吃吃。
錄製結束後,方幼姍拿出了手機, 笑容甜蜜撥通了一個私人號碼。
剛才蔣成勳打電話過來,要接她一起吃飯, 方幼姍拒絕了,對於這種花心的男人,就該冷上他幾回,好讓他知道, 失去才懂得珍惜。
方幼姍開車去了美容會館, 全身做了一遍保養按摩,選用的是她最喜歡的玫瑰精油。方幼姍難得挑了一件低領的紅裙, 側邊開衩到膝蓋之上, 走動時候裡麵的肌膚若隱若現。
半遮半掩才是最致命的。
她深諳男人的心理, 他們喜歡清純的女孩子,又渴望她們風情妖豔,對自己展示不一樣的火熱。
方幼姍掐著遲到十分鐘的女士準則,腰肢搖晃,踏進了摩天大樓的旋轉餐廳。
侍者將她領到一個私密的包廂。
男人坐在鬆軟的沙發上,背脊挺拔,容色俊美清致。鉛灰色的西裝稍稍收攏窄痩的腰身,長腿微分,一副規矩嚴謹的清冷姿態。
方幼姍看著有些晃神。
在她遇見過的男人中,唯有阮琳琅的四個前男友個個出挑,蘇辭、沈淮、韓西、蔣成勳,說是極品男神也不為過。
方幼姍第一個選擇是蔣太子爺,坐擁金山銀海,風流恣意,浮華於世。太子爺背後是龐大的星輝娛樂,能夠給她的演藝之路提供最便利的資源。然而從私心來說,她更中意的是蘇辭,他冷靜睿智,深沉內斂,給予女孩子足夠的安全感。
他與沈淮不同,前者麵冷心熱,後者麵熱心冷。
可惜她錯失了先機,重生在十六歲,那時蘇辭跟阮琳琅正是甜蜜的熱戀期,旁人根本無法插足。坐以待斃不是方幼姍的風格,她讓星探提前發現了阮琳琅的美貌與潛力,簽約順利得不可思議。
蘇辭是信徒家庭,從小耳濡目染的教育、觀念、思維方式都與阮琳琅大不相同,他無法理解戀人狂熱的演戲欲望,更無法接受她為了拍戲與其他人有親密的接觸。
他們開始有了爭吵。
年幼純粹的愛情容不下成人世界的利益權衡。
漸漸的,兩人聚少離多。
彼此越來越陌生。
蘇辭太過年輕,還沒來得及學會何為取舍,他的寸步不讓令甜美的初戀傷痕累累。
終於,在一個冬天,兩人分手了。
那天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的紀念日,當了十七年乖寶寶的蘇辭在室友的掩護下倉促逃課了。
他喘著氣跑了幾條長街,隻為搶到她最愛吃的奶油味栗子。
在那家常去約會的點心鋪子裡,他等了一晚上。
她手機沒接。
短信也不回。
他提著冷掉的栗子,慢慢返回學校,夜風很冷。街邊的霓虹燈五光十色,他看見她攙扶著一個男人進了旅館。
第二天,他提了分手,她沉默片刻說好。
蘇辭沒有問那個人是誰,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還繼續犯賤。
沒有挽留,兩人最終分道揚鑣。
之後的一段時間,蘇辭患了抑鬱症,變得衝動易怒,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方幼姍也是意外得知。為了更好的趁虛而入,她把自己弄傷了,住進了他靜養的醫院,每天陪著他說話,一步步融化這塊堅冰。
蘇辭低頭看了腕表,“你遲到了十分鐘了。”他說得很直接,並沒有因為她是自己在意的女孩子而施舍幾分薄麵,出身信徒家庭的男人對時間觀念向來看得很嚴。
方幼姍衝著他吐了吐舌頭,天真的稚豔令人神魂顛倒,“抱歉,出門前一直煩惱要戴什麼耳環。”她故作羞澀撥弄了一下小巧明潤的珍珠耳環,“我怕你會不喜歡。”
她跟蔣成勳維持的是地下戀情,一直沒有公開,彆人也以為她是單身。
淡漠的目光從她的臉挪移到耳邊,蘇辭點了點頭,“很好。”
年輕女孩似乎才放心下來,大大鬆了一口氣,那“好險過關”的模樣令蘇辭微微緩和了對她遲到的不悅,說,“點單吧。”
方幼姍點了一份賞心悅目的小牛排,而蘇辭僅要了一碗清粥,他最近熬夜很厲害,胃口不佳,哪怕是饑腸轆轆,他也沒有任何進食的欲望。
刀叉輕輕劃過盤子,又停了下來。
“怎麼了?”蘇辭抬頭。
方幼姍期期艾艾了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地說,“我……我今年二十三歲了。”
“嗯,我知道。”他波瀾不驚,“你二十四歲的生日禮物我會準備好的。”
這個女孩陪著他走過最黑暗的時間,她是特殊的。
像這種僅次於結婚生子的重要日期,他自然會記得。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呀……”女孩的臉埋得低了,脖頸處蔓延淡淡的粉紅色,秀色可餐,“我是說,我長大了,可以……”她飛快看了他一眼,晃蕩的眸光亮得驚人。
“我知道,你長大了。”蘇辭沉穩地說,“你工作很努力,以後繼續加油。”
方幼姍有些哀怨。
她都說的這麼露骨了,這座冰山真是不解風情!
女孩賭氣般傾過身,一手抓住男性的大掌往發育姣好的胸脯上放,“我說的長大,是作為一個女人的標誌。”
蘇辭皺眉,手腕往後退,但被抓得很緊。
“你之前說過的話該不會是騙我吧?”方幼姍的神情流露出脆弱,“你說你等我長大,你說你會忘了她。”
“還是……你隻是把我當成她的替身?你還愛著她?”
女孩的手指在發抖著,那麼柔弱,仿佛一折就碎。
她哀哀欲絕看著他,等待著他最後的審判。
“誰說我還愛她?她值得?”
男人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令方幼姍怔了一怔。
蘇辭的脾氣在圈子內不算好,但很少罵人,更彆說像這種夾槍帶棒的諷刺語氣。
不過這情況對方幼姍很有利。
他越是憎恨阮琳琅,自己越是有機可乘。
按照蘇辭的個性,他絕不會是那種吃乾抹淨就滾蛋的卑鄙男人,隻要兩人有了實質的關係,就算日後蘇辭發現她一腳踏兩船,隻要她稍稍哀求,蘇辭也沒辦法不管她。
蘇辭起身,打算換一個地方,一隻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我覺得這裡……就很好……”
方幼姍滿臉通紅。
蘇辭“嗯”了聲,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他探過身去,撥開她背部的頭發,一邊扯下拉鏈。
氣氛一下子旖旎起來。
方幼姍心臟撲通直跳,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充滿期待。
男人高大勻稱的身體突然晃了一下,她趕緊扶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