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彆怕,有我在呢。”被那霧茫茫的大眼睛一瞧,程欣的母愛要泛濫成河,隻想摸摸這孩子的腦袋,再好好親吻疼愛他一番。
這位程老師甚至忘了,就是因為班上某個女生不長眼,自以為親昵摸了摸江起雲的頭發,被他暗地裡整得哭了,不得不以轉學告終。
從此以後,女生們仍舊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愛慕他,可也不敢靠得太近,怕招了校草的厭棄。小姑娘們天真安慰自己,對方隻是不喜歡肢體接觸,校草嘛,高冷一點很正常。
直到有一回,在省級的籃球決賽時,作為一高王牌的江起雲被三四個對手圍追截堵,投籃時不幸發生了意外——小腿骨折。
受傷的主人公輕描淡寫拒絕了女生們的關心,堅強隱忍得不需要人同情。然而,當觀眾席那邊跑下一個女孩時,他的態度立馬就變了,說這裡疼了那裡又痛,全身沒有一處不是毛病,可能就要死了的雲雲,對手愧疚得差點要剖腹謝罪。
那黑發女孩兒也慌得不得了,摸頭殺,埋胸殺,倒把十五歲的男孩子鬨了個大紅臉,可某人還是很無恥在博取同情。
到最後,專家們的白眼忍不住的要一翻再翻——就沒見過這麼會碰瓷的人!
有的人看明白了,也心碎了,原來她們的高冷校草不是討厭肢體接觸,而是討厭與某個人以外的肢體接觸!
“啪——”
響亮的聲音驚住了程欣。
他揮手擋開了她的手,厭惡地說,“彆碰我!”
女人不可置信瞪大眼。
以性為紐帶的關係,猶如著火的乾柴,初時一發不可收拾,但燃燒過後,冷了凍了,隻餘下薄薄的灰燼。
年輕男孩會迷戀一具成熟完美的胴體,沉溺征服的快樂,大多是生理的渴望作祟,亦或是……對某個人求而不得,想在相似的人身上尋求某種幻想的實現。
很卑鄙,卻也很現實。
天色漸漸明亮,他疲倦的雙眼撐不住了,終於睡了過去。
朦朧之中,有一隻纖細的手掌在輕輕撫摸著頭發。
他胡亂想著,這大概是女孩子的手,柔若無骨,指甲圓潤,還有一股梔子花的香味。
不,不對!
謝珧華猛然驚醒。
一把擒住了那隻手。
女孩被嚇了一大跳,杏仁般明淨溫暖的眼眸無措看著他,就像一張柔軟的白紙。
“是做惡夢了嗎?”
她伸手從櫃頭裡抽出紙巾,替謝珧華擦拭額上的冷汗。
謝珧華緊緊盯著她。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放輕了聲音。
對方迷茫看著他,似乎在回想著。
“你是……誰”
漸漸地,她陷入了一種痛苦之中,本就沒有血色的嘴唇被她咬出鮮血來。
謝珧華連忙摟住她,輕聲哄道,“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有我在,我記得你的一切,以後會一件一件說給你聽。”
女孩攀著男孩寬闊的肩膀,小聲地問,“那……你是誰?我們是認識的吧?”
“當然。”
謝珧華臉色不變。
“我是你男朋友。”
嘖,這小狼崽子還挺有心計的。
在她失憶的時候想趁虛而入?
“可是,我看你長得比較像我弟弟呢。”琳琅猶豫地說,那就偏不讓你容易得逞。
“從麵相上看,我可能有點嫩,像高中生,你以前也這樣說過。”謝珧華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他繼續微笑,“不過某些方麵的尺寸應該是令你滿意的。”
“噗——”
琳琅直接噴他一臉。
這人該不會是壞掉了吧?
說好的純情大男孩呢?
“對、對不起!”女孩慌忙擦拭著他臉上的水跡。
謝珧華一本正經地說,“這算什麼,我連你的口水都吃過。”
琳琅:“……”
“我總覺得你在騙我。”她認真地說。
果然,她就算是失憶,也沒有那麼好騙。
謝珧華早料到這種情況,因此並不慌亂。
他伸手碰了碰她耳邊的寶石耳墜,那醇美的酒紅色折射到他的眼瞳裡,魅惑極了,“這對耳墜是我前天給你買的,上麵有你我名字的拚音縮寫,賬單還在我那邊呢。你說,要不是男朋友,誰肯給你買這麼貴重的東西?冤大頭嗎?”
琳琅表麵被說服了,心底卻在輕笑。
謝小朋友,你這個可是在顛倒黑白哦!
不過,連她也沒想到,這小小的寶石耳墜裡竟有這麼一番意義。
這廝似乎是對她虎視眈眈已久。
要是傅熙知道是他親自往自己身邊放了條惡狼,估計是要悔得腸子都青了。
嘖,她是越來越期待崩壞的劇情了。
主治醫生進來了,一個和藹的中年人。謝珧華跟他講明情況,他有些訝異看了“病人”好幾眼。
在琳琅精湛的演技之下,“選擇性失憶”的病症很快得到了醫師們的認同。
“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