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眉眼一彎,“看來傅先生貴人多忘事,陳年往事也是忘得一乾二淨了。那時候顧泉不過是出於禮貌送我回宿舍,你就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人家一頓,我勸架,還被你一手推到地上。”
她輕描淡寫地說,“大概是宿管阿姨沒收拾好,地上有一攤玻璃渣子沒掃乾淨,我就直接中頭彩了唄。”
傅熙不可置信睜大眼,喃喃地道,“怎麼是這樣……”
“怎麼不能是這樣?還說喜歡我要保護我,結果呢,最先傷了我的卻是你自己。”琳琅嘴角掛著諷刺,手肘屈起,猛然一個發力,將還在失神的人給撞倒了。
後麵是一陣抽氣聲。
嗯,男主果然是欠虐的。
她慢條斯理扣上了文胸,撿了一件新襯衫換上,幸好包裡備著燙傷藥膏,往皮膚上塗抹了幾下,清涼多了。
“下次進門前,麻煩董事長事先敲一下門,我可不想,跟你再扯上任何關係呢,一絲一毫也不想,前男友先生。”
她回眸一笑,燦若春花。
“可不能讓我的未來老公誤會呢。”
房間裡喘氣的聲音粗重了一些。
男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喉嚨裡發出幾聲低沉的冷笑,“計小姐大可放心,對拜金女,我沒有任何的興趣!”
“是嗎?那就太好了,偷窺狂跟窩囊廢我也受不了呢,看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麻煩你出去,關門,謝謝!”
琳琅毒舌技能滿點,又把人氣了個半死。
傅熙出去的時候臉色都是鐵青的,活像要找人尋仇的樣子。
琳琅也不以為然,該工作的工作,該吃飯的吃飯,偶爾看看心情,接受一下其他部門俊男美女的邀約,看個電影聊個天還是可以的。
韓術最近追她追得很勤,常常都還沒到下班的點,他就開著那輛騷包的車在公司樓下等著了。
這豪門公子耍起浪漫來,天天都下玫瑰雨,沒有少女能夠抵擋他的強勢進攻。也拜他所賜,琳琅才剛一上班,就成了眾女最羨慕妒忌恨的對象。
有人就說她是給人當情婦。
嗬嗬。
無關緊要。
彆人看不慣你,嘴裡就會有一千個說你壞話的理由,但那又有什麼所謂呢?做人啊,還是自己開心比較好。
琳琅依舊穿著昂貴的禮服出入高檔晚會,為韓術贏足了麵子。
而某人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
琳琅聽到聲音,想探身去看屏幕。
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男人伸手掩住了她的眼睛。
即便是她是主謀,他也不願意讓她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現在結果出來了。”他平靜地說,“後續的事情,我來。”
女孩纖長的睫毛顫動著,繾綣般掃過傅熙掌心,給他一種柔弱的、纖細的、需要人嗬護的美感。
“阿熙?”
琳琅像是不解問了一句。
她略微揚著臉,姣薄的唇紅得潤了,微微咬著出一道印子,就算是銀夜下以歌聲惑人的海妖,也比不上這半分的風情。
他就這樣捂住她的眼,低下頭,與她親吻。
“啊!救命——”
“楊露你這個賤人!”
淒厲的呼救在耳邊響起。
而男人閉上眼,溫柔舔舐著他懷裡的共犯。
鄭思遊廢了。
這個在遊戲裡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大神,現實世界裡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承受了三天三夜的屈辱,絕望到一度想要自殺。
而楊露連夜跑路。
火車駛過大山開鑿下的暗長隧道,明滅的光照在她憔悴蒼白的臉上,眼裡布滿了紅血絲,像是剛剛從鬼窟裡逃出來。車上有個好心人看她太瘦弱了,怪可憐的,好心給她打了一盒飯。
楊露看著紅色的爪子,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直接吐到對麵乘客的身上,一股惡臭彌漫開來。
在乘客憤怒不已的罵聲中,逃亡的女主兩眼一黑,咕咚一聲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在劇情崩盤到無法挽救的時候,頂著罪魁禍首的名頭,琳琅穿著一身舒適的居家服,半靠在傅熙的身上,慵懶翻閱從不同地方送訂過來的婚紗插畫。
她跟男主要結婚了呢。
就在放了鄭思遊跟楊露的那一天晚上,這男人不聲不響的,在荒郊野外,一個廢棄破舊還死過人的工廠裡,用最簡陋的方式向她求了婚。
琳琅答應了。
書頁被女孩輕輕翻動著,傅熙斜著身子靠在橘紅色的坐墊上,他的手擱在她的肩膀上,指尖從她那綢緞般的秀發穿過,一遍又一遍的,不知厭倦,像是玩著什麼有趣的遊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