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行啊,你也辛苦了,至於琳琅,讓不舟來吧。”
席母想了想,還是決定為女婿求個情。
發生這種情況,誰也不想,就這樣草率定下女婿的無情罪名,未免有點太咄咄逼人了。何況女婿本來就是儒雅又慢熱的性子,對上盛氣淩人的陸公子,難免吃虧了點。
沈先生衝著嶽母感激點了點頭。
他迫不及待地大步踏過去,伸手要接。
陸必行睇了他一眼,“彆人都說我是個神經病,病得不輕,這話沒錯。不過,我的腦子有時候還是很清醒的,比如說,我現在還不至於愚蠢到將自己的珍寶再次交給一個無能的男人。你連第一次都護不了她,我憑什麼相信你能護得了她一輩子?你真當她是九尾狐,有九條命供你渡劫成一個好丈夫嗎?”
他陸必行的青梅,連一根頭發絲兒珍貴得很,沒點看家本事就不要隨便碰。
說罷,陸必行轉身施施然上樓,留給眾人一個囂張到無法無天的修長背影。
在場的陸家大姐隻好僵笑回應一波對她表示深深同情的目光。
家有惡犬,惹不起惹不起。
沈先生捂住了嘴,低低咳嗽了幾聲。
席父問,“不要緊吧?”
他搖了搖頭,去了趟洗手間,掌心一片血紅,刺得眼睛都疼了,也許是看見人回來了,這口悶在心裡的淤血就發作了。沈先生覺得有點疼,眼睛也有點澀,可他是全場最沒資格讓彆人擔心的人——他弄丟了他的新娘,他的珍寶。
陸家小公子說得沒錯,他無能,他活該。
他沈舟除了一無是處的深情,還有什麼用?
就在外頭為席沈兩家的聯姻取消而議論得滿城風雨時,琳琅是被掐醒的,掐的還是臉蛋兩旁的肉肉。
“——陸必行你找死呢?”
她語氣有點不善。
對方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長腿無處安放,隻好委委屈屈盤著了。
他懶洋洋挑著濃眉,“你說錯了,我不找死隻想找抽。”
花了他三分之二積分的藥丸果然見效,才過了一天,把她腦子裡的水都倒出來了,人也不傻了,就是不知道倒乾淨了沒有?是不是還死心塌地惦記著那個誰?
琳琅瞪他。
“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了?”陸必行又問。
“什麼?”她茫然。
“你結婚了你知道嗎?”
“結婚?”
陸少爺高挑眉尾,煞有其事地說,“你彆跟我裝傻,我們已經結婚十年了,連孩子都九歲了,你好歹是個千金大小姐,家教這麼好,不會吃乾抹淨了就想賴賬吧?”他一拍旁邊撅起的小屁股,“肥仔乖,快叫麻麻。”
陪床的小胖墩揉了揉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就照著念,然後倒下去繼續呼呼大睡。
琳琅氣笑了,扔了狗膽包天的某人一個枕頭。
“陸必行,你這是詐騙罪你知道嗎?”
長手長腳的詐騙犯輕鬆接住了枕頭,捏了捏軟綿綿的邊角,慢吞吞說,“你確定不想跟我這個詐騙犯結婚嗎?要是我記得不錯的話,某個人在做噩夢的時候,一直喊著我的名字呢。嘖,還是什麼小必必呢,真肉麻,把小哥哥的長腿都給喊軟了。”
“啪——”
又一個枕頭砸了過去。
陸必行抬手夾住了,把兩個方形枕頭疊在腿上,像一團蓬鬆的白雲,他下巴懶懶抵著,柔軟的黑色頭發垂落在上頭,黑白分明,頗有幾分純淨的少年氣息,偏偏這人騷話連篇,白白浪費了一副俊美逼人的好皮囊。
“怎麼,你不信我的腿軟啦,要不你再喊一遍小哥哥給你摸摸看啦?放心,咱倆都這麼熟,我給你打個九點九折,肯定讓你摸到爽啦。”
陸家大姐剛要進去探望小姐妹,沒想到在門口就聽見自家弟弟無恥的話。
她內心的震驚無以言表。
哇,原來這個小邪魔——
在小姐妹麵前是這麼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