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彆碰呀。”她的聲音更加小了,如同細弱的小獸,帶著一絲嗚咽的泣音。
大祭司手上的動作一頓。
殷紅蓮紋的腰衣慵倦垂落在案台上,從中生出了蓮藕般白淨的纖細長腿。
她的雙臂如藤蘿,緊緊纏繞住他的脖子。她似乎有些怕他,一隻手抓著他的發尾,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指甲已經嵌入他的頸後皮肉裡。
害怕嗎?
大祭司眸光閃爍,突然伏下突擊。
“你——”
她嘴裡發出急促的尖叫,似乎顧及到外頭的人,又生生咽了下去。就她愣神的一會兒,大祭司輕而易舉突破了防守,溫熱的鼻息在她頸側噴灑著。
他側過眼,烏發掩映間,雪白的脖頸上伏著一道道淡青色的血管,由於主人的緊張,這些脆弱的血管輕微起伏著。
“這樣,可、可以了吧?那個,你能不能起來先?我、我有點喘不過氣。”
她小聲地說,透出了不安與恐懼。
大祭司皺眉,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為了檢驗自己的猜測,他想了想,咬了她耳朵一口。
“唔——”
大祭司身體僵住了。
剛才那一瞬,他的確是聽到了一聲。
他猛然抽離。
公主殿下雖然沒有釵橫鬢亂的媚態,可眼尾濕紅,唇瓣半抿,見他不可置信看過來,女孩兒的臉頰迅速湧上紅暈,欲蓋彌彰似的偏過了頭。
抓住他脖子的手仿佛失去了力度,變得軟綿綿、黏糊糊的,無力抵抗強敵入侵。
難道……這個招惹了無數埃及勇士的神靈公主,居然還沒開情竅?
大祭司第一次,懵了。
其實想想,對方也不過是年少的女孩子。
很快,大祭司恢複鎮定如常的樣子,將她扶起來,說了聲授課結束。
埃及公主呆呆哦了聲。
“手……”
“什麼?”
他麵無表情,“您可以把您的手鬆開了。”
“啊?好的。”她急急忙忙收回手,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了?”
琳琅眼淚汪汪,“又勾到了,好疼。”
大祭司聞言,手指下意識滑向了手肘,捧起她受傷的地方。
她皮膚過於雪白細膩,一點的痕跡落下去,尤其是紅色,瞬間造成了欺負的錯覺。
大祭司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壞人,胡鬨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姑娘。
不對,他本來就是。
“還疼?”
對方半晌沒吱聲。
大祭司疑惑抬頭,埃及公主正認真看著他。
她眼珠漆黑如夜,在窗邊日光的照耀下籠上一層浮豔的金粉,美如虛幻。
黃金壁畫上有神袛在淺唱低吟,由於囚禁在千年風沙與曆史中,多了一份莊嚴肅穆的氣氛。而他眼前的神靈則是鮮活的,她烏發高梳,小蓮花金冠垂下數排瑪瑙珠子,演繹王室貴族的第一等華豔之風。
是能觸手可及的美麗。
她一隻手搭在祭司的手心裡,那交疊的影子落在石柱上,流轉出莫名的曖昧。
微微滾燙。
年輕祭司收斂眉目,與她保持距離。
“臣今日失禮了,還請大殿下不要見怪。”
大祭司照例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公主輕輕嗯了聲,在他的帶領下走出內殿。
小拉美西斯等候多時,見人出來,立馬跑上去牽住王姐的手,宣誓主權,仰著下巴問,“王姐,大祭司教您什麼了?”
眾人隻見那冰雪般神聖不可侵犯的公主微微咬唇,目光觸及大祭司,像是被燙著了一樣,略微慌張移開了視線。
“……沒什麼。”
這還叫沒什麼?
往常公主與大祭司爭鋒相對,相看兩生厭,到處彌漫著硝煙的味道,更彆說什麼“和平共處”了。可今天,奇異的,公主殿下竟會顯出了幾分慌亂與失措,黑色睫毛不安顫動著,像是飄忽不定的蝴蝶,想要就此飛走,又猶豫著是否要為心愛的人停駐。
小拉美西斯呆了呆。
他第一次見王姐這般情態,柔軟的,纏綿的。
冰消雪融,溫柔似水。
令她高興的人,卻不是他。
不會是他。
告彆琳琅之後,小拉美西斯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回到寢宮,開始了日常的習箭功課。
他挑了一把趁手的弓箭,拉開弦。
“殿下,您找阿吞?”
一身紅衣的少年將領匆匆走來,單膝跪地,正是他之前收下的伊蘇。
“再過不久,父王要帶我到軍隊曆練。”黑發男童手指搭箭,眯起了一雙琥珀雙瞳,看向前方的目標,“你去軍隊也快三年了,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探得差不多了,最近天氣不錯,底比斯與孟斐斯又無什麼盛大活動,無聊著呢,正適合來一局清洗遊戲,祛一祛黴氣。”
“請您吩咐。”
紅衣少年深深俯首。
“造謠生事者。”
“徇私枉法者。”
“他人耳目者。”
他忽然鬆手,利箭激飛而出。
“嘭——”
金箭瞬間穿破太陽靶心,尾翼劇烈顫動,蔓延餘波。
“誘之、殺之、屠之,你隨意。尤其是我王姐的棋子,一枚都不能留。”
大祭司說得對,神靈,是不該有羽翼的。
他的神太高傲了,對信徒總是不屑一顧。
那麼,拉美西斯隻好踏碎姐姐的神壇,來擁抱您了。
希望您不會怪罪我的暴力。
作者有話要說:甜心們,新年快快快樂鴨!!!
新的一年要繼續咱們將變態……哦不,是虐戀進行到底。
有件事要檢討下,作者菌是打算18年寫大佬那本的,換個畫風繼續浪,結果……我對琳琅賊心,哦不,是熱情不減,就更到了現在(真的抽不出空更新文,希望彆打我),但真的非常感謝女朋友鍥而不舍的支持,不嫌棄作者菌的短小(我羞愧承認)。我也不知道前女友什麼時候結束,也許是這個,也許是好幾個世界,現在就不立fg了,豬年咱們隨緣談戀愛吧,看文開心最重要~愛你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