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元素的“異能”,是他們難以想象的超能力。
凱森皇帝不再猶豫,使出殺手鐧。
“零號被厄難因子吞噬,身體發生異變,已經不是正常的人類了!我建議,立即啟動終極自衛權限,殺死怪物!”他才意識到紅公爵在場,又改了說辭,“她是帝國的噩夢,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摧毀她!否則後患無窮!”
“等等,我有解藥!”
出乎意料的是,az博士站了出來,他表情沉凝,又隱隱有著一抹絕望的哀求,“她隻是被厄難因子控製了,所有的行為全是細胞極度催化的結果。”
“我會讓她清醒。”他篤定地說。
一群人沒有說話。
清醒又如何?
她如末日災難一般,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危險與可怕的氣息,誰能保證她不會再失去理智?
然而目前這情況,血皇宮的一級權限均被破壞,身處風暴中心的他們隨時麵臨著死亡的危險,既然有人願意自告奮勇地拯救怪物,他們何必阻攔?
於是眾人眼神冷漠地旁觀az博士走出防護區。
他戴上護目鏡,拋出了數枚煙彈,緊接著毫不猶豫衝進了濃霧之中。
一切安靜得不可思議。
他看見了白煙中的血瞳女王,妖異的黑色長發閃爍著幽幽的藍光,漆黑的火焰環繞周身,鮮血淋漓的繃帶,蒼白虛弱的肌膚,構成了一幕令他記憶深刻的畫麵。她盯著他,像是饑腸轆轆的惡獸盯住了路過的肥美的食物。
她冷漠至極。
都怪他。
怪他。
翻開瓶口,梵凜的手心多了一枚綠色的藥丸。
“快,吃了它!”
他捧著,往前遞了遞。
而對方無動於衷。
梵凜咬了咬唇,指尖捏著藥丸,強行塞進她的嘴巴。
“嘭——”
他摔到了白牆上,全身劇痛,筋骨碎裂,而胸前多了一簇高溫火焰,似有生命力一般,將他上半身的黑色官袍吞噬殆儘,於皮膚上留下了焦黑的痕跡。梵凜唇角淌出鮮血,忍著膝骨的疼痛,掙紮著站起來。
“呃——”
喉嚨發出短促的音節,他的脖頸再度多了一道黑色火圈,不斷收緊,勒住頸骨,頸後的褐發燒毀了一截,露出了原本的銀色發根。
難以呼吸。
視線的正前方,她斜著身體,海藻般的黑發淩亂張揚,高傲的女王看也不看他,輕鬆地將他置之死地。
“藥……求你……把藥吃了……”
小奶o憋得俊臉發紅,損壞的聲帶艱難發出嘶啞的話語。
第二代厄難因子強行剝奪的,不僅是她的思維,還有她的生命力!
而他的痛苦呼喊沒有人聽見。
“滴!權限認證通過!終極自衛權限開啟,倒計時60秒——”
“59、58、57……”
金屬碰撞的聲響中,白牆出現了鱗片狀的光牆。
春猛地回頭,眼睛因為過度充血而顯得猙獰恐怖。
“你他媽的瘋了!誰同意你開啟權限的?!”
溫柔高貴的帝國皇長子首次失態。
太遲了。
自衛權限一開,任何手段也無法終止自動程序。
“姐姐,朝頭頂上跑——”
他聲嘶力竭的吼聲淹沒在一片連環的爆炸聲。
劇烈的響聲刺破耳膜。
以目標對象為攻擊中心,形成一片絕對真空。
三秒過後,隻剩下死亡般的寂靜,洶湧溫熱的鮮血蜿蜒至琳琅的腳底。
她被抱住了。
空氣的血腥氣味近乎凝固,混合著濃烈嗆鼻的奶香,以及一股因熟透而接近糜爛的草莓味。
而他,就像一枚腐爛的草莓,渾身遍布血洞,軟軟掛在琳琅的身上。他的眼眸滲透出大量的鮮血,衝走偽裝的薄膜,再一次展現深紫色的美麗眼睛,紫羅蘭般的深邃夢幻。
“對不起……我很抱歉……”
很抱歉,生於帝國,與你對立。
小奶o張了張嘴,咽下血沫,用儘全身力氣,指尖一推,把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
瀕臨死亡的神經,讓梵凜沒有充足的時間去檢查她是否服下解藥。
他知道此時的她聽不見。
更知道,所有人的聽覺被暫時屏蔽。
這是他最後的時間,稍微地,小心地,瞞著他的帝國母親,當一個不忠誠的壞孩子。
“老子……真他媽的……喜歡你……”
“老子……想生孩子,很多,很多……我們的……孩子……”
他無力滑了下去,手裡攥著一條繃帶,摁住額頭,努力地,笨拙地,想要綁個蝴蝶結。
最漂亮的、可以出門炸街的那種。
瞳孔渙散之際,梵凜似乎見人俯身下來,摸了摸他額頭,係好了結。
真溫柔。
“咦嗚。”
小奶o滿足地發出了感歎。
他終於築巢成功啦。
他真厲害。
他會在巢裡想她的,永遠,這次他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