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圍睜眼,望著窗外的風景倒退,既然被被點名了,而且還是出於關心,她還是給麵子理了一下帥帥,說:“不疼。”
帥帥:“……”站都不能站了鐵定是骨折了,還不疼……他低頭賊眉鼠眼看一眼州圍那原本用“纖纖玉足”來形容的腳,現如今已經完全穿不下鞋子了,像一團發了酵的麵餅腫得老高。
州圍不想他看,縮回了腳藏到自己長及腳踝的裙擺後麵,整個過程麵部表情不曾出現一絲波動。
腳是州圍的腳沒錯,但是帥帥覺得痛覺神經大概是長在他身上的,不然他為什麼切身感覺到那鑽骨的疼痛從著他的腳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以至於他抖著牙狠狠打了個寒顫。
電話仍源源不斷地湧進來,比離離原上草還要野火燒不儘, Andy不堪其擾,直接按住電源鍵把手機關了機,他深呼吸一口氣,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和:“你們兩個倒是跟我說說看,搞成這樣,打算怎麼解決?”
一時半會沒人給他答案。
柿子要挑軟的捏,但是碰上兩個都不軟的情況隻能挑自家的捏,他話鋒一轉,拿自己的藝人先開刀:“縱橫,說話。”
林縱橫在閉目養神,淡聲道:“問她。”
Andy遂換目標:“州圍?”
“我好像沒有義務跟彆人交代我的私事吧。”
就知道她會是這種回答,Andy的血壓蹭蹭蹭往上直飆,既然無法和藝人溝通,那他就和藝人的經紀人溝通:“陸奇呢?”
州圍腦袋暈沉得厲害,每次張嘴都差不多要耗費半身力氣,實在不想回答一個後患無窮的問題。
她的沉默達到兩秒鐘,帥帥就憑著多年助理的經驗明白了她並不想開口,所以他馬上接過話頭當了代言人:“鬨掰了。”
果然Andy的問題接踵而至:“什麼叫鬨掰了?”
“字麵意思。”帥帥說,“陸哥說再也不管圍圍了,他現在跑去夏威夷風流快活了。”
“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嗎?”Andy哪肯善罷甘休:“什麼時候的事?”
“就這兩天。”帥帥回得從善如流。
Andy:“……”扶額片刻,“鬨掰了,那理由呢?”
“他幫圍圍看中了一檔綜藝節目,圍圍不肯去,就吵起來了。”
“……”這件事Andy也有耳聞,摘下威曼斯影後以後州圍的身價水漲船高,據傳節目組開出天價酬勞作為籌碼邀請她加入。
帥帥理直氣壯:“你們也知道的,圍圍不喜歡上綜藝節目。”
“……”聽到這裡Andy已經一個頭兩個大,而這時他猛然想起了另一件更加可怕的事——上個月州圍的經紀合約到期了,早一年開始各大經紀公司就開始拋出橄欖枝鉚足了勁搶人,而州圍遲遲沒定下來新東家,也就是說……
“我現在是自由身,”州圍像是Andy肚子裡的蛔蟲能洞察他的心思意念,她淡淡開口證實了這道可怕的猜測:“所以不管你們打算怎麼解決,直接和我商量就好。”
Andy氣血一陣上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腦子裡的思路倒是清晰明了不少,陸奇應該隻是一時氣話,反正州圍把他氣跑也不是頭一次了,哪怕鬨得再凶,過不了一個禮拜他還是乖乖回來。要真鬨掰了,這麼大個事沒道理會在圈內毫無動靜。
他把才安靜沒一會的手機重新開機,去通訊錄翻陸奇的電話,這個過程中又有兩個電話見縫插針地撥了進來,他煩不勝煩地點了拒接,然後把電話給陸奇打了過去。
關機。
Andy腦殼疼。
從他十年前認識州圍以來,這個女人從未停止用身體力行來提醒他知足者常樂,儘管他手下的藝人也是出了名的不服管教,但是在州圍的對比下,林縱橫簡直像個發著聖光的天使。每次他被林縱橫氣的半死的時候他就提醒自己想想陸奇,他就會覺得好受很多。
他曾發自內心地同情陸奇,直到這一次那貨當了甩手掌櫃把州圍甩給了他。
他開始恨陸奇了。發生這麼大事居然能心安理得地躲起來,這種沒有職業道德的行為,應該被釘上恥辱柱。
目的地在一家私立醫院,這裡極高的私密性和保密度令他們成功在大門口甩開尾隨了一路的記者。
車子又往裡開了一段路,停在一棟白色小樓麵前。
一路上帥帥已經把前因後果都想清楚了,不管州圍下車要抱還是要背,都是他的活而不是林縱橫的,這是他從接到林縱橫的消息要他來接人開始,這兩個祖宗貫穿始終的零交流中得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