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媽呀,謝天謝地。”帥帥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陸奇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脾氣也發了喬也拿了,到底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忍不住為州圍操碎了心。
帥帥正打算出去接電話,州圍叫他:“帥帥。”
她沒睜眼,聲音虛弱得隻剩氣音。
“在呢。”
州圍牙齒打著顫,說:“我好冷。”
燒到40度不冷才怪,帥帥應她:“我給你加床被子。”
林縱橫擺擺手,示意帥帥管自己去接電話。
帥帥放心出門。
電話裡陸奇老媽子上線,把前因後果仔仔細細問了個遍。
過程中有醫院的工作人員捧了被子來,帥帥側身給讓道。
再過不久,小田買了卸妝水和一些生活用品回來,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又跟見了鬼似的猛然退了出來,站在門口一籌莫展左右為難,望向帥帥的眼神滿是驚魂甫定。
帥帥在聆聽陸奇的教誨,暫時沒空去了解小田這麼反常的原因。陸奇嘮叨起來沒完沒了,千叮嚀萬囑咐要帥帥照顧好州圍,翻來覆去的那幾句話聽著帥帥耳朵起繭,最後電話終於隨著他說“我馬上趕最近的航班回來”結束。
帥帥掏一掏倍受折磨的耳朵,不解道:“嘛呢?進去啊!”
說著要去摁門把手。
小田一把攔住他:“帥帥哥彆進去!”
帥帥:“?”
小田回顧四下無人,壓低了嗓音,神神秘秘:“縱橫哥抱著州圍姐睡下了。”
帥帥眨巴著眼睛,表情集茫然困惑和見怪不怪於一體,複雜極了。
小田補充:“縱橫哥也上床了。”
親眼目睹這一幕之後,小田已經把對林縱橫的稱呼升級成了更為親切的“縱橫哥”,儼然是把人當自己人了。
帥帥:“……”他權衡利弊片刻,覺得還是不去當這個電燈泡的好,遂吩咐,“把東西放門口吧,我們去車裡等他們。”
走著走著,他又陰惻惻威脅小田:“你知道的太多了,現在你隻有被滅口和給州圍當一輩子助理這兩條路可以選。”
小田:“……”
*
蓋了兩床被子州圍依然冷得瑟瑟發抖。
昏昏沉沉間,她能感覺到自己渾身滾燙,鼻息間的呼吸噴在人中有明顯的灼熱感,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和疲憊。
冰火兩重天,萬分煎熬時,身旁靠過來一個熱源,把她緊緊抱住,源源不斷的溫暖傳遞過來。
她想她確實被燒壞了腦子,不然為什麼她明明知道這個熱源是何方神聖,明明清楚自己應該推開他,而身體卻反其道而行之,抓緊了他的前襟近乎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溫度。
她五度角逐揚瓣影後失敗,又差點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洋相,失敗者雖敗猶榮的風度蕩然無存。
這是異常喪氣的一天。
最喪氣的是,她眼睜睜看著他變相因為她的失敗而欣喜,而鼓掌,給她的競爭對手送上祝福,和她站在截然不同的對立麵。
獲獎者是他的搭檔,男女主演一榮俱榮本是情理之中,無論誰獲獎都會讓他們的電影更上一個高度更添一份光耀,賀喜和擁抱無可指摘。
何況,也沒有可以指摘的身份和理由。
州圍漸漸停止顫抖,整個身體猶如浸在一汪暖洋洋的熱泉中,僵硬酸痛的四肢得以舒展放鬆,意識也在疲倦中慢慢模糊。
在一室靜謐中,林縱橫可以清晰地聽到她的呼吸變得綿長平穩。
她的禮服繁複又緊身,還綴著不少亮片,刺啦啦地硌在身上,他也不想在這種時候還和她裝模作樣地矯情,在她後背摸索片刻,最終在身側找到了拉鏈,拉開拉鏈就去剝她衣服,州圍一隻手在掛水,肩帶繞不出來,本也就隻有一小圈薄薄的布料掛在肩上,他沒費什麼勁就直接扯斷。
州圍在裂錦聲中被驚醒,禮服是問奢侈品牌借的高定,穿完要還的。
她輕輕掙了掙:“乾嘛……彆撕。”
林縱橫不答,原本顧忌著她睡著了還輕手輕腳,見她醒了就沒了顧忌。她一手戳著針,一腳打了石膏,脫個衣服處處礙手礙腳,他沒耐心,碰上不方便了也懶得給她翻身抬手抬腿,都是直接下手撕,沒過一會一條昂貴的裙子就像一團破抹布似的從她身上剝離下來,被他毫不憐惜扔出床外。
她身上隻剩乳貼和底褲,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才暖和沒多久的身子又如墜冰窖,立起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林縱橫快速脫掉西裝外套,扯過被子重新把她擁入懷中。
困意鋪天蓋地,州圍也沒有精力再去想裙子的問題,再次睡熟前,她聽到他冷冰冰的說話聲:
“名利比我重要,比孩子重要,也比你自己重要。
你到底在想什麼?”
她張張嘴,下一秒便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