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來要回屬於我的東西。”
牙牙:“!!!”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除此之外攔不住的還有主子要說騷話。
帥帥&小田:“???”
要回啥東西啊要回?外套啊?
還是……
二人驚疑的目光落在前頭因為坐著所以海拔比大家都低了一截的那顆後腦勺上。
這廂幾個助理心情澎湃腦洞大開,倒是“東西”的重大懷疑對象本人很是寵辱不驚,抬了手,將膝上的外套拿過遞了出去。
牙牙&帥帥&小田紛紛彆開眼,沒眼看……
州圍為什麼還外套,難道沒聽出來那弦外之音嗎?!人家都說得這麼明顯了,怎麼會聽不懂呢?!
急死個人!
淡定的人不止州圍一個,林縱橫也是麵不改色,接過衣服,隨手搭到自己臂彎上。
在此情此景前,牙牙&帥帥&小田難免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些許懷疑:等等,難道林總的意思真的是那件外套嗎?
不應該啊!!!
當局者和旁觀者之間兩股全然不同的氣場暗暗交織,融合得很詭異。
州圍完全沒受影響,掀掀眼皮:“還有麼?”
“有。”林縱橫走近一步,居高臨下地望進她的眼睛,看到一對亮亮的瞳孔裡有自己的倒影。
劇情太刺激了。
牙牙被激得起一身雞皮疙瘩,更感受到了自己不該繼續待在這裡當電燈泡的神聖使命,率先敗下陣來當逃兵:“我要去上廁所。”吆喝小田,“妹子,一起嗎?”
小田點頭如搗蒜:“去。”
完全不顧病房裡就有洗手間。
帥帥望著二人逃也似的背影:“……”狗日的,他還想看啊!本來法不責眾,現在就剩他一個人了,不走好像會顯得特彆不識相。尤其當州圍的眼神掃射過來的時候,如果他沒有多想的話他確實從裡麵感受到了涼意,所以他立刻慫了認輸,追著兩位女士的腳蹤而去:“等我!我也要去廁所。”
州圍瞧著那三人兩前一後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嗤笑一聲收回了視線,問:“還有什麼。”停頓一下,自問自答:“領帶?”
林縱橫繞到她身後,雙手扶上輪椅把手,稍稍施力推她前行:“嗯。”
輪椅到床邊,林縱橫走到州圍身旁俯身抱她上床。
人到床上,他正要抽手。
她雙手十指交叉在他頸後不肯鬆開,又一點點收緊,她垂著眼眸,輕聲問:“還有呢?”
她問的是“還有呢”,不是“還有嗎”。
問完她把眸子抬了起來,兩張臉隔得很近,除了眼神,還有呼吸緊緊糾纏在一起,千絲萬縷,再難分你我。
答案顯而易見,就在呼之欲出的邊緣。
她想親耳聽到,他亦然,迎視著,把問題拋了回去:“還有什麼。”
“州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們怎麼都聯係不到你,你這樣的狀況要好好休息的呀!哪能到處亂跑。”護士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打破了誰也不願意先低頭的死局,而且方法簡單又粗暴,要是把這個局麵比作一盤陷入僵局找不到出路的棋,那麼護士小姐姐就差不多是直接把這盤棋給掀個底朝天掃落了,黑黑白白的棋子歡快地蹦躂了一地。
棋子的位置兩位對手都還記得,但是撿起來再重新擺好位置繼續下?
還是不了吧。
所以接下來,州圍鬆了手,林縱橫隨之直起身退開一步給護士騰位置。
體溫38.8。
州圍先前掛過吊針的手因為沒做好止血,半個手背都是淤青,她伸出來,自己一看,又自覺換了另一個手。
護士看到她手上那慘不忍睹的情況,免不了又把她批評教育一番。
州圍微笑聽著,一句話都不反駁,很配合的模樣。
針戳進皮膚,有輕微的刺痛感,而後微涼的膠帶小心翼翼貼敷上創口。
護士熟練完成施針過程,低埋著的頭卻始終沒有抬起來,隻顧垂著頭把東西收進小鐵盒。
動作有些異常,州圍的角度可以看到對方微紅的眼眶,她多看了兩回以確認自己沒看走眼,不禁有些意外。
“我從《途窮》就開始喜歡你,到現在十年了。我從十四歲開始就一直幻想著能親眼見你一麵,誰知道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早知道那我寧可不見……我隻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不要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燒到那麼高該有多難受啊,你怎麼做到裝作若無其事呢。”
州圍收了臉上用來敷衍說教的笑,多年來她一直和粉絲保持著距離,鮮少回應他們的喜歡,因為州圍一直都覺得一個陌生人對另一個陌生人的愛實在太虛無縹緲了,很多時候粉絲隻不過是虛構了一個偶像來存放現實生活中無法裝下的期待,這種喜歡隨時都可能崩盤,當真的話就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