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2 / 2)

“你去吧,我在這歇會,空氣新鮮。”

“……”帥帥看著他垂著頭湊近雪人,小心翼翼拿指尖去雕雪人的眼睛,畫了兩個半月形又畫了條上揚的弧度表示微笑的嘴唇,畫完抬頭發現帥帥居然還沒進去侯在旁邊,麵上浮上一層疑惑。

帥帥沒話找話:“你捏的圍圍嗎,還挺像。”

林縱橫:“……”他看看小雪人,又看看帥帥,被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折服的同時,他心累地擺擺手,趕人,“你走吧。”

帥帥:“……”

剩下一場戲是一場情緒爆發的戲份,許影帝從當著彆的男人的麵親人家的女朋友的陰影中徹底解脫出來,完美融入角色狀態,州圍在拍攝前也已經醞釀足了情緒,兩個演技派的爆發,讓這場帶有撕心裂肺的哭泣和爭吵的戲份兩條過關,收獲在場所有人員的熱烈掌聲。

至此劇組結束當天更是此個公曆年的拍攝。

帥帥遞了長羽絨服給州圍:“圍圍,林總給你捏了個惟妙惟肖的雪人。”

小田立刻配合:“好浪漫!”

“州圍我跟你說真的,”陸奇不改商人本性:“你許願那會,我拍的合照特彆唯美,公開用這張照片一定全網高/潮。”

州圍套外套,冷漠臉:“不行。”

陸奇“嘶”一聲,又開始無數遍的說教:“我說你這個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州圍不搭理他,兀自朝外頭走,邊走邊穿另一個袖口,將他的絮絮叨叨拋在身後。

外麵的世界天寒地凍,也美不勝收。

大約五米開外,林縱橫斜倚在一摞肩膀高度的磚牆旁,上麵擺著一個小雪人。

州圍盯著這個雪人走近,等到能看清細節的距離時,麵無表情地挪開目光,給帥帥定了個謊報軍情罪。

腳踩在薄雪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林縱橫轉過身來。

州圍在他三米開外停下腳步,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手上的手套——她記得他出去的時候並沒有手套,後來拍完吻戲帥帥去外麵叫他,也沒帶著手套出門。她腦子裡想到一張她原本從未多加關注過,一直到“林總,那照片可以留嗎”終於被她多加留心的臉。

她饒有意思地笑了笑,抬眸往上看去,他的呢大衣上立著密密麻麻的細密水珠,頭發上鋪了一層白雪,整個人像被罩在一層朦朦水汽當中,連著眼神也氤氳著濕氣一般,他左眼眼尾的睫毛上落了一粒雪,半天也沒化,隨著他眨眼,要落不落的。

她在看他,他亦在看她,看她拍完哭戲以後泛紅的雙眼倒映著白茫茫的雪景和他,還有殷紅的嘴唇,不知是不是他敏感多心,總覺得比方才要紅上不少——拍了五次吻戲,留下點痕跡也不奇怪。

“帥帥說這是我……”

“時間還早……。”

同時開口,又同時止住。

州圍抿緊了唇,是讓他先說的意思。

林縱橫先回答了她的問題:“不是,隨便捏著玩的。”

她點點頭。

接著林縱橫問了方才沒問完的話:“下了戲打算去乾什麼?”

“美容院做臉。”州圍說。

林縱橫:“……”

“理解一下,我是一個快三十的女明星。”

話音未落,一個雪團突然沿著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弧度向她襲來,帶著勢在必得的力道和精準度,一切發生在頃刻之間,躲避已經來不及,她隻來得及閉起了眼睛,然後被劈頭蓋臉砸了個滿頭,雪壓得並不緊實,砸在身上立刻碎開,有一些碎片順著脖頸滑進衣領,被體溫融化之前有透心的涼。

她睜開眼,看到他憋著笑的臉,在被偷襲的複仇之火姍姍來遲之前,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拍《途窮》的時候,雖然背景是雪山,但事實上都是在棚內拍攝最後通過電腦技術展現的恢弘雪景,下雪的雪花也用的泡沫道具來代替。

電影拍攝途中,碰上假期他們提前查了天氣預報,跑去一個不知名的北方城市瘋玩了一把,那個時候兩人都還默默無聞,用不著避人耳目,又是人煙稀少的地方,隻管肆無忌憚瘋玩就是。各自為對方堆了個雪人,瘋狂醜化惡搞,在誰醜這個話題上沒爭出個高下,也不知道怎麼演變成在大雪地裡打雪仗,玩脫以後連手套和圍巾都摘了,林縱橫也不懂得謙讓女朋友,利用性彆的力量優勢砸的她氣得差點冒煙,真的把她氣哭了又哭笑不得地來哄,一時半會哄不好,就無賴地低下頭不管不顧地親。

雪中接吻,除了他的氣息,她還嘗到雪花的清冽,眼淚的鹹澀,還有自己滿腔的愛意。

天太冷了,可是心太滾燙了。

那天的雪真的很大,落了滿頭。

那個時候,白頭到老好像真的很簡單,近到就藏在他的眼眸裡熠熠發光,徒手可摘。

要問《記憶中的白》劇組的眾位工作人員,有幸看到大佬談戀愛私下相處是什麼感受,大概能總結成:

“很迷,都快三十歲的兩個人了,那麼一場小雪居然打起了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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