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察:“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嗎?”
州繞看看問訊警官的警服,又看看自己身處的環境,這種地方他不陌生,年紀再小點的時候打架滋事三天兩頭進,他乾瞪著眼琢磨了半天,將心裡最懷疑的猜測問了出來:“我酒駕出事了?”
警察:“你還酒駕了?!”
州繞尚未清醒的大腦完全沒理解這“還”代表人家問的和他說的不是一碼事,他想了想:“不對啊,我是回了家才喝的酒。”
這天林縱橫給他買的車剛到他手裡,他約了張麻杆一塊飆車,因為林縱橫給他買車前和他約法三章,他老老實實地履行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的承諾。試完車又按照原計劃去了州圍家裡一塊跨年,張麻杆帶了三個朋友,一男兩女,他去酒櫃隨便拿了幾瓶酒過來慶祝自己擁有第一輛車,州家酒量差滲透到了每一支血脈裡,幾杯酒下肚他就醉得不省人事,再醒來,人就在警察局裡了。
警察以為他在扯開話題,臉一板:“彆裝傻,都到了這裡了還不老實點?”
“好吧,我確實舔了一下。”
“……”
兩個警察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沒再跟他兜圈子,幾分鐘之內讓州繞的酒醒了個乾乾淨淨。
“冰毒?什麼東西?……毒品?我了個大槽!!……誰,張麻杆?……彆鬨了這個死胖子哪有這個膽子。”
“聚眾□□?!你是說群P嗎?……我哪知道抽了□□會有性癮,我又沒抽過。”
“未成年?!哪個?……她看著像不到十八歲的樣子嗎?……我不知道她成不成年,彆人帶個人來我家裡我還得檢查身份證嗎?”
“我家。”被揭穿以後,“對,房產證上確實是我姐姐的名字,但是現在是我在住,我能不能拜托你們一件事,這事彆告訴我姐,她不讓我帶人回家的,讓她知道了她要弄死我的。”
得到州圍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的回答之後,州繞麵如死灰,喃喃道:“完了完了……”
“……我覺得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這個。”審訊的警察像看一個白癡似地看著他,“你怎麼什麼人都敢往家裡帶?”
*
州圍一時半會見不了州繞,而且她自個也得先接受調查,案件還在處理過程中,細節不便透露太多,她隻知道她家裡有二男二女吸食冰毒,並因為此毒品的特殊功效進行了一場不可描述的群體活動,而州繞沒有犯渾處在那“二男”的範疇裡,是現場唯一一個尿檢未呈陽性的人。
心裡的大石頭轟然落地,她整個人冷靜不少,主動要求了做了檢查自證清白,安安靜靜地配合調查問訊,再加上下午那會林縱橫陪她過生日打雪仗的消息傳得全網都是,全國人民都知道她下午在忙著談戀愛,所以她對此事不知情的可信度還是相當高的。態度良好,嫌疑又低,負責問訊的女警並沒有怎麼為難她,態度也很好,怕嚇著她似的,很是輕聲細語。
即便是例行公事,等一係列的程序走完,州圍從問訊室出來也是後半夜了,她被囑咐保持聯係暢通以便再次進行傳喚盤查,她應下,又問州繞什麼時候可以被放出來。
“即便不是屋主,對房屋擁有短暫行使權也可以構成容留吸毒,不可能他說他不知情我們就信他不知情,畢竟他當時就在現場,這個還要經過全麵判斷才能確認。”
州圍點點頭,表示理解。
外麵大廳燈火通明。
她的腳步止住。
林縱橫和帥帥一起等在椅子上,兩顆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小聲地說著些什麼,林縱橫的眉心微微地蹙著,一向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帥帥難得一本正經憂心忡忡,看起來有一些搞笑,他們可能在憂心她的事業為她想後招,可能在擔心她被為難,背後的玻璃透著深深的冰涼夜幕,將他們襯得格外溫暖。
此刻陸奇大概還在為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羅列討論公關方案。
好像所有人都很著急,但是很奇怪,事發開始至今,州圍完全沒有為自己拚搏了十多年的事業焦灼,這種平靜連她自己都倍感意外,這是多年來一直捆綁她的名利場,她背負著重厄走了那麼遠,終於開始覺得累得無法承受。
林縱橫很快發現了她,率先站了起來,等著她緩緩走進,在他麵前站定,半個晚上的折騰,她的臉上現出些許倦容,眼神都是疲憊。
他微微向前展開雙臂的下一秒,她輕輕將額頭靠上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