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拍《途窮》,州圍和林縱橫第一次當著彆人的麵接吻。
雖然知道外國人對當街熱吻見怪不怪,但是州圍還是有點不自在,人都走得老遠了她還把頭埋在林縱橫胸前不肯抬起來。
“怎麼了?”林縱橫明知故問,“繼續啊。”——那大叔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好幾遍誠摯衝二人道歉並喊他們繼續。
州圍在他肩頭拍一下。
林縱橫風塵仆仆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在露天台階上坐著眼巴巴等了州圍老半天,渾身上下的骨頭和肌肉都在叫囂疲憊,到了州圍屋子裡他讓州圍先去洗澡,結果州圍花十分鐘衝完澡出來他已經靠在沙發睡著了。
“林縱橫,”州圍輕輕把他搖醒,“到你洗澡了。”
“不洗了。”林縱橫轉了轉腦袋,拒絕。
“你臟兮兮的。”州圍小聲嫌棄道,不過還是拉他,“那你去床上睡,不要在沙發上。”
“不去了。”林縱橫再次拒絕,要不是忌憚著這是州圍他的起床氣已經發作了。
州圍又勸了兩句沒勸動他,也隻好作罷,從旁邊拿了毛毯蓋到他身上,想到他的生日,於是吐槽道:“果然是過了30歲開始走下坡路的人。”
她走兩步,背後有一道強勁的風席卷而來,她都沒反應過來,一陣天旋地轉間她已經被一把甩到了沙發上,砸得頭暈眼花,彈力作用下她震了幾震,尚未平靜,林縱橫已經寒著臉單膝抵上沙發,拉住她身上浴巾的一角扯下,當一塊破布扔出去,全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然後他傾身下來,如炬的眼睛裡的紅血絲清晰可見,疲倦中閃著危險的光:\你死定了州圍。”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欲蓋彌彰地半掩著一室不為人知的酣暢淋漓。
雨久久不歇,和這場曠日持久的□□杠了起來。
州圍向來不喜歡討饒,無論何時,無論何事。
但今天也實在架不住林縱橫鬨得太凶,手臂上的淤青也好幾次被波及到,最後她隻得幾近崩潰地敗下陣來,求饒的嗓音都是破碎的:“林縱橫,是我,是我年近三十走下坡路…行嗎?”
雨夜終於消停,天又降溫不少,劇烈運動後的熱退下去,原本的被子蓋著嫌冷,州圍已經無心顧忌手腕上的痛,唯一擋在睡覺前的阻礙隻剩冷。
她這一聲“冷”說出來,林縱橫沒忍住笑了一下:“你記不記得去年揚瓣的晚上,你骨折又發燒,你也說冷,我也這樣抱著你睡。”
州圍又困又累,隻有聽得力氣沒有回應的力氣。
林縱橫直言不諱:“那個時候我就想像今天這樣往死裡折騰你。”
州圍依然沒有搭理他的力氣,陷入沉睡前,她腦海裡最後的那念頭是這人真能裝,那個時候他看起來不要太嫌棄她哦。
不過,彼此彼此。
誰讓大家都是頂級演員呢。
第二天睡到早上九點,州圍讓一個陌生來電吵醒,對方操著一口口音極重的阿拉伯英語,州圍屏息認真聽了半天還是一知半解。
一邊林縱橫被吵醒後的反應就是毫無紳士風度地鬆開她然後轉了個身,在有限範圍內最大限度地遠離噪聲源。
又讓州圍打了一下。
將其中聽懂的部分東拚西湊之後,州圍算是聽懂了,幫忙照顧林續的護工真正的雇主出院了,護工自然也就跟著走了,所以林續目前處於無人照料的境地中,他也不跟她說,找醫生申請出院沒被批準,就一個人撐著暈乎乎的腦袋頭重腳輕地自作主張地出了院,並成功越獄。林續傷得不輕,出院還遠遠不夠格。
於是暴躁的護士把監護人州圍□□了一番,質問她為什麼放心把這樣的病人單獨留在醫院,連帶著對病人不聽話不配合的怨氣也撒到了她頭上。
這個電話一結束,又是舞台劇組催她趕緊去排練。
掛了電話,州圍歎一大口氣,瞌睡早就拋個無影無蹤,她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支起身子去和林縱橫說話:“林縱橫,我出去一下。”
找到林續的時候,他正在學院教學樓旁邊的椅子上和負責舞台劇總策劃的老師據理力爭。他意外受傷後,預計出演的舞台劇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不得不臨時更換演員,但他堅持自己可以完成演出,非要跟老師立軍令狀。
州圍站在他麵前,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說服老師的全過程,老師根本犟不過他。
這讓州圍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是旁人無法理解的怪異執著。
林續這一通電話打了很久,直到打完他才抬眼看州圍,麵無表情地看她兩秒鐘,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州圍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不過她脖子與臉連接的地方,仍然有一枚吻痕從高領中猶抱琵琶半遮麵探出頭來。